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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第139章 空柩只余臭鼠尸1

作者:用户1066577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5 11:14:17

夜色如墨,将摄政王府重重包裹。枭七离去后,厢房内只剩下冷焰一人,以及那盏跳动着昏黄光晕的烛火。空气里弥漫着药材的苦涩气味,混杂着方才那番惊天对话留下的无形硝烟。

冷焰,或者说,此刻表面上仍是须发皆白、佝偻着背的“薛神医”,缓缓走到桌边。她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那些早已查验过无数遍的药材,指尖却冰凉微颤。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一声声,清晰得吓人。

说出去了。

那足以将胤朝最高权力层炸得粉身碎骨的秘密——太后可能与北狄王叔勾结的秘密,她已经通过枭七,递到了萧绝的耳边。

这是一步险到极致的棋。萧绝会信多少?信了之后,是会雷霆震怒,即刻与太后反目,还是会权衡利弊,暂时隐忍,甚至……为了维护皇家体面,先将她这个“知情”的医者灭口?

未知。一切都是未知。她就像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脚下是看不清的迷雾,任何一丝风向变动,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悸动。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必须期盼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萧绝与太后彻底决裂,狗咬狗,两败俱伤。最坏的结果……冷焰的眼神悄然扫过紧闭的门窗,袖中那枚淬了“朱颜烬”的碎瓷片,散发出冰冷的触感。那将是她最后的挣扎。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离天亮似乎遥遥无期。但这段时间,注定充满了无声的血腥与杀戮。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一阵极其轻微却迅疾的脚步声,再次打破了院落的寂静,停在了门外。

没有叩门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直接推开。

枭七去而复返。

他依旧是一身玄衣,仿佛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但冷焰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那股冰封般的死寂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压抑的、濒临爆发的危险气息。如同火山喷发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又像是绷紧到极致、下一瞬就要断裂的弓弦。他的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潭底却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疯狂燃烧,那是极致的震惊与杀意被强行禁锢后形成的可怕状态。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钉在冷焰身上。

冷焰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连忙垂下头,瑟缩着肩膀,脸上挤出惊惶、不安又带着一丝探究的复杂神情:「将军…您…您回来了?可是…可是问出什么了?」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枭七没有立刻回答。他反手关上房门,一步步走向冷焰。他的脚步很轻,落在地面上几乎无声,却带着千钧重压,让房间内本就稀薄的空气几乎凝固成冰。

他在冷焰面前站定,沉默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剥开她伪装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

冷焰能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和穿透力,她维持着“薛神医”应有的恐惧和茫然,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甚至让身体不易察觉地轻颤起来,一副被吓坏了的老人模样。

「先生。」终于,枭七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粗糙的砂石在冰面上摩擦,「你通过那香囊所分辨出的气味……雪蛤膏、御制松烟墨、北狄特有的羊膻味……以及你的那些推断……」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然的寒意,「你可敢用你的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差错?」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令人骨髓都要冻结的决绝。

冷焰抬起头,努力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她脸上露出一种属于老医者的、对自身专业判断近乎执拗的绝对自信,以及一丝被严重质疑的屈辱:「将军!老朽行医数十载,这辈子就跟这些药材气味打交道!这鼻子不敢夸口天下第一,但分辨过的气息,从未出过半点差错!那几种气味特性极其鲜明,交织混杂在一起,味道古怪独特,老朽绝不会闻错!若有一字虚言,愿遭天打雷劈,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坦荡甚至带着几分被侮辱后的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因情绪波动而深刻起来。

枭七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在那浑浊的老眼深处,找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心虚、闪烁或者欺骗的痕迹。

冷焰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将毕生的演技都凝聚在这一刻。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犹豫,任何一点细微的不自然,都可能前功尽弃,招来顷刻间的杀身之祸。

死一般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只有桌上那盏孤灯,灯芯偶尔爆开一声轻微的“噼啪”。

许久,枭七眼底那骇人的冰封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后是汹涌澎湃的黑色浪潮,却又被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摁压下去。他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听不出半分情绪:「好。枭某……信先生的鼻子。」

他信了!

冷焰心中那块高悬的巨石猛地向下落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紧张感——他信了,然后呢?萧绝会怎么做?

「那……将军……」她试探着,声音依旧发紧,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虚弱,「王爷他……」

「先生今日所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枭七的语气骤然变得极其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裸的警告,「绝不可再对第六人提起!包括你分析出的所有细节,尤其是……关于这些气味可能来源的任何猜测!明白吗?」他的目光如刀,再次割过冷焰的脸。

「明白!老朽明白!」冷焰连忙躬身,头几乎要垂到地上,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此事关乎天家颜面,关乎朝局安稳,老朽虽是一介草民,也知轻重!定当守口如瓶,烂在肚子里!将军放心!」

「如此最好。」枭七的眼神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先生继续留在此处查验药材,外面无论发生任何事,听到任何动静,都与先生无关。只需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是,是……老朽遵命。」冷焰连声应诺,姿态卑微。

枭七不再多言,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大步离去。房门在他身后“哐”地一声关上,震得桌上的烛火都猛烈摇曳了几下。

冷焰慢慢直起身,看着那扇重新紧闭的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吐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虽然枭七没有明说,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信了,并且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那句“绝不可再对第六人提起”的命令,恰恰反向证明了此事的确凿和致命。萧绝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具体会如何处置太后,将是一场发生在帝国最高权力层面的、无声却绝对血腥的风暴。

而她,这个点燃了导火索的人,暂时安全了。至少在萧绝彻底厘清此事并做出最终决断之前,她这个“立功”的医者,是安全的。

接下来的时间,冷焰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摆弄那些药材,做出认真查验的样子。但她的全部心神,都像最敏锐的雷达,时刻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整个王府,乃至整个皇宫,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但这寂静绝非安宁,而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种极度压抑的死寂,仿佛有一头无形的嗜血巨兽,正蛰伏在黑暗深处,蓄势待发,随时可能暴起噬人。

偶尔,会有极其短暂急促的脚步声像鬼魅一样划过夜空,又迅速消失;或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模糊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掐断的闷响,更像是利刃划破喉咙时最后的呜咽。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让冷焰的心弦绷紧一分。

清洗……还在继续。而且范围恐怕早已超出了太医院。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夜晚,被从温暖的被窝或无人的角落里拖出,无声无息地消失。不知道有多少秘密,被永远埋葬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

冷焰甚至觉得自己能闻到,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正变得越来越浓重。

她坐在灯下,面无表情地拨弄着一株干枯的草药,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太后与北狄勾结,这对她而言,是巨大的危机,但也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机会。或许……她可以借此……

天色,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点点艰难地亮了起来。

当清晨微弱灰白的光线,勉强透过窗纸渗入房间时,外面那些令人不安的细微动静,也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仿佛一场无声的屠杀,暂时告一段落。

有仆从准时送来了早膳和汤药,依旧经过两名护卫严苛至极的检查。送膳的仆从头垂得极低,脸色苍白得像纸,递送食盒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也被昨夜那无形的恐怖气氛吓坏了。

冷焰默默用完清淡的早膳,喝下那碗苦得舌根发麻的汤药。她需要保持体力和清醒,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

上午时分,王府内部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下人们依旧低头做事,巡逻的护卫依旧步伐整齐。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的紧绷感,却丝毫未减,反而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

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夹杂着马蹄声、呵斥声以及某种沉重的、木质物件摩擦地面的声音,从王府正门方向隐隐传来。

冷焰心中一动,悄然挪到窗边,将窗纸润湿,戳开一个极小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约十余人、身着皇宫禁卫特有服饰、却并非萧绝直属影卫的士兵,押送着一辆蒙着暗红色绸布的平板马车,正停在王府那气派非凡的正门前。为首的是一名面白无须、身着藏青色高阶内侍官服色的太监,约莫四十岁上下,下颌微抬,神色倨傲中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是太后宫里有头有脸的大太监!

冷焰的心猛地一提。太后的人,竟然在这个敏感至极的节骨眼上,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摄政王府?他们想干什么?是试探?是示威?还是另有所图?

那为首的太监正与守在门口的王府侍卫统领交涉着什么,尖细的嗓音隐约飘过来:

「……太后娘娘慈谕!听闻王爷近日操劳国事,又受奸人暗算,圣体欠安,娘娘在宫中心焦如焚,夜不能寐,甚是挂念。特命咱家送来百年紫参王一株,东海夜明珠十斛,外加灵鹫山高僧开光、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金刚护身符’一道!聊表心意,愿王爷早日康复,福泽绵长,佑我胤朝……」

话语说得冠冕堂皇,满是关切慰问之意。但那李公公的眼神闪烁,姿态强硬,嘴角那抹笑意虚假得令人不适,分明是来者不善。

王府侍卫统领面色冷峻,手一直按在刀柄上,并未立刻放行,显然早已得到了枭七或萧绝本人的严令。

双方正在门口僵持不下时,一阵沉稳而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从府内传来。

枭七出现了。

他依旧是一身玄衣,脸色比昨夜见到时更加冰冷阴沉,眼神扫过太后宫来的太监和那辆满载“心意”的马车,如同在看一堆令人厌恶的垃圾,没有丝毫温度。

「李公公。」枭七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渣,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王爷尚在静养,不便见客。太后娘娘的垂爱和心意,末将代王爷心领了。这些礼物,太过贵重,王爷受之有愧,还请李公公有劳,原样带回吧。」他说得直接无比,甚至懒得敷衍。

那李公公显然没料到枭七竟敢如此强硬直接地拒绝,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顿时僵住,随即垮了下来,尖利的嗓音拔高了几分:「枭七将军!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太后娘娘的慈谕!是娘娘对王爷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你这就一句‘原样带回’?这恐怕于礼不合吧!若是娘娘怪罪下来,你区区一个护卫统领,担待得起吗?」

「规矩?礼数?」枭七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近乎残酷的弧度,向前逼近一步,「在摄政王府,王爷的安危,就是最大的规矩!近日府中不太平,宵小之辈频出,手段阴毒防不胜防!谁又能保证,这些来自宫中的‘心意’,里面就干干净净呢?」

他意有所指,目光如同冰锥,锐利地刺向那辆马车和车上的箱子。

李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声音也陡然尖利起来,带着气急败坏的颤抖:「枭七!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太后娘娘吗?!你简直是好大的狗胆!无法无天!」

「末将不敢。」枭七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却强硬如铁,寸步不让,「末将只是职责所在,一切可能危及王爷安全之物,皆不得入府半步!李公公若执意要送,也好办——」他猛地一挥手,「来啊!当场开箱查验!让大家都看个明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查!若果真干干净净,无误无虞,末将自当亲自入宫,向太后娘娘叩头请罪!」

开箱查验太后赐下的礼物?这简直是**裸的打脸和极致的羞辱!

李公公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指着枭七:「你……你……你敢!」

「怎么?公公不敢?」枭七再次逼近一步,周身那股沙场淬炼出的凛冽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压得李公公几乎喘不过气,「还是说,这箱子里,真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南疆的蛊虫?西域的迷香?或者……某些来自塞外苦寒之地的……秘药?」

当「塞外苦寒之地」几个字刻意加重从枭七口中说出时,李公公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中的惊骇和慌乱几乎无法掩饰,连退了两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枭七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已经将他连同他背后的主子那点龌龊心思彻底看穿、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王府侍卫的手都紧紧按在了刀柄上,眼神锐利如鹰隼。太后带来的那些禁卫,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气势上完全被压制。

冷焰在窗后看着这一幕,手心再次沁出冷汗。枭七这是在……公然试探和挑衅!他几乎是在明示太后与北狄有染了!萧绝的态度,已经鲜明、强硬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看来,那“紫蜃香”带来的证据,远比她想象的更有冲击力!彻底点燃了萧绝这座火山。

良久,那李公公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底气,脸色灰败,汗透重衣,颤声道:「……枭七将军……好……好……很好……咱家……咱家这就回去……禀明太后娘娘……」

他再也不敢提送礼的事,甚至连句像样的场面话都说不圆了,狼狈不堪地一挥手,带着那队原本趾高气扬此刻却垂头丧气的禁卫,和那辆满载“心意”却如同满载着罪证的马车,灰溜溜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迅速离开了王府大门,仿佛后面有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在追赶。

枭七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玄铁雕塑,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眼神深邃冰冷得如同万丈寒潭。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极其锐利地扫过冷焰窗户的方向。

冷焰心中猛地一跳,立刻从窗边退开,迅速坐回桌边,拿起一株药材假装分辨。

虽然隔着窗纸,她不确定枭七是否真的看到了她,但那一瞥,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有审视,有警告,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只有她才能理解的……利用?

太后派来的人被如此强硬乃至羞辱性地逼退,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萧绝与太后之间的裂痕,已经彻底公开化,并且到了水火难容、剑拔弩张的地步。

接下来的半天,王府内外显得风平浪静,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却越来越重,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闷得让人心慌。

傍晚时分,枭七再次来到了冷焰的房间。

他的脸色依旧冷硬,但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眼底的血丝也更重了些。

「先生,」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废话,「药材可都查验完毕了?」

冷焰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敬回答:「回将军,新送来的这批药材,老朽已反复查验完毕,并无问题。」

「很好。」枭七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听不出喜怒,「先生此次立下大功,王爷心甚慰。特准先生明日出府半日,可往京城任何药铺选购所需之物,或访友散心,只需在酉时日落前归来即可。」

出府?!

冷焰心中猛地一震,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在这个如此敏感、如此紧张、清洗可能都尚未完全结束的关头,萧绝竟然会允许她这个“重大知情人”离开守卫森严的王府?这简直不可思议!荒谬!

是试探?是陷阱?想看看她出去后会接触什么人?还是……想借她之手,向外传递什么信息?或者更糟……是想在外面,将她这个“麻烦”彻底、干净地解决掉?

无数个念头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她脑中翻滚冒泡。

她脸上立刻挤出惊喜交加、又惶恐不安的神色,声音都带着受宠若惊的颤抖:「这……这……王爷隆恩!将军厚爱!老朽……老朽实在是惭愧!并未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实在当不起如此厚赏……而且如今外面世道不太平,老朽……」

「王爷赏罚分明,先生不必推辞。」枭七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贯的冷硬,「明日会有人‘护送’先生前往,确保先生安全。先生只需记住,酉时之前,务必归来。」

他的目光深邃,在“护送”二字上似乎有极轻微的加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意味。

冷焰心念电转。无论这是试探还是陷阱,出府的机会都太过难得!她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太久了,外界的信息早已隔绝。她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尝试联系可能还在京城活动的北狄旧部?或者……确认一些她一直牵挂的事情?哪怕只是呼吸一口真正自由的空气,感受一下外面的情况,也是好的!

风险巨大,但诱惑同样巨大!

「既如此……老朽……老朽叩谢王爷天恩!叩谢将军成全!」她做出感激涕零、几乎要老泪纵横的样子,颤巍巍地就要躬身下拜。

「先生不必多礼。」枭七虚抬了一下手,阻止了她的跪拜,「好生休息,明日清晨会有人来接你。」

他说完,不再有丝毫停留,再次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冷风。

留下冷焰一人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萧绝……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夜,冷焰几乎彻夜未眠。她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睁着眼睛,仔细规划着明天出府后可能行走的路线,思考着每一个细节,预设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应对方案。大脑高度紧张,却又异常清醒。

天色就在这种焦灼的等待中,再次一点点亮了起来。

用过早膳后不久,果然有两名身着普通百姓棉布衣裳、但眼神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行走间下盘极稳的男子来到门外。他们的打扮看似寻常,但那锐利的目光和周身那股收敛却不容忽视的气场,明确昭示着他们绝非普通人。

「薛先生,奉将军之命,护送您出府。」其中一人拱手道,语气还算客气,但姿态却强硬得不容拒绝。

冷焰早已准备妥当,背上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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