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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15章 乱局遁·瓦碎纷落匿身形

偏殿内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味、药味和浓郁熏香的古怪气息。太后吕氏半倚在软枕上,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锦被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徐嬷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刚煎好的安神汤,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太后唇边。

「娘娘,您喝一点吧,定定神。」徐嬷嬷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太后却猛地一挥手,「啪」地一声将药勺打飞,褐色的药汁溅了徐嬷嬷一脸一身。

「喝?哀家喝得下吗?!啊?」太后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而尖利,眼睛里布满了惊惧和狂乱交织的血丝,「刺客!就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那么多侍卫!都是摆设吗?!连个人影都抓不到!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蜡黄的脸涨得通红。徐嬷嬷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药汁,慌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一迭声地劝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万不可再动气了,太医说了,您的心脉……」

「心脉?哀家看他们是巴不得哀家早点死了干净!」太后猛地推开徐嬷嬷,眼神阴鸷地扫过殿内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的宫人,「查!给哀家继续查!慈宁宫里里外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该死的鬼影子给哀家揪出来!查不出来,你们…你们全都给哀家去慎刑司报到!」

冰冷的威胁让殿内温度骤降。所有宫人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

这时,殿外传来通禀声,侍卫统领和负责查验宫女的老嬷嬷回来了。

「如何?可查出可疑之人了?」太后立刻撑起身子,急不可耐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期待。

侍卫统领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回禀太后娘娘,臣等已查验慈宁宫内所有太监、宫女共计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其中确有七人身上带伤。」

太后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哦?都是何伤痕?在何处?」

那老嬷嬷连忙接口,语气带着几分惶恐和嫌恶:「回娘娘,多是些做粗活不慎留下的刮伤、烫伤,位置也多在手掌、小臂。最重的一个是后苑的小宫女,左臂被锈铁片划了道大口子,溃烂流脓,瞧着甚是腌臜,已有些时日了,不像是新伤。」她下意识地擦了擦手,仿佛那脓血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溃烂流脓?」太后眉头紧锁,疑心更重,「让她过来!哀家要亲自瞧瞧!」

很快,冷焰被两个太监「请」到了正殿。她依旧是那副惊恐万状、瑟缩卑微的模样,一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婢…奴婢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抬起头来!」太后冷喝道。

冷焰颤抖着抬起头,脸上泪痕和泥污混在一起,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凤颜。

「把你那脏胳膊露出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冷焰像是被吓傻了,呆愣了片刻,才在徐嬷嬷的厉声催促下,哆哆嗦嗦地用右手去解左臂的布条。她的动作笨拙而缓慢,因为疼痛和恐惧,手指不断颤抖,好几次都解不开那个结。

「磨蹭什么!快点!」太后不耐烦地催促,眼神死死盯住她的手臂。

终于,布条解开,那道经过精心「加工」的狰狞伤口暴露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伤口周围的红肿和暗沉在光线下显得更加可怖,渗出的黄白色脓液和隐约可见的锈蚀污迹,让几个离得近的宫女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慌忙掩住口鼻。

太后眯着眼,仔细审视着。那伤口的确如老嬷嬷所说,污糟不堪,一看就是被什么脏东西所伤,而且绝非一两日能形成的。她虽疑心重,但也深知,昨夜那等身手的刺客,绝无可能受这种粗鄙的伤,更不可能在受伤后还能让伤口迅速恶化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的不是她?

太后心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被更大的烦躁和恐惧淹没。不是她,那会是谁?难道那刺客真的能飞天遁地不成?还是说…他早已逃之夭夭?

「滚下去!」太后厌恶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多看那伤口一眼,都让她觉得反胃。

冷焰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刀尖上惊险地舞了过去。太后那多疑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穿。

待冷焰退下,殿内又陷入一片死寂。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锦被上的金线绣凤纹。

「不是…都不是…那会是谁?难道真是外来的高手?可为何要杀哀家?为何又要救哀家?」她喃喃自语,精神似乎又开始恍惚起来,「是惠妃…一定是惠妃的冤魂回来索命了!她恨我!她一定恨我!」

徐嬷嬷见状,心知太后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连忙上前安抚:「娘娘,您多虑了。惠妃都去了多少年了,哪有什么冤魂索命。定是些不知死活的江湖宵小,或是…或是朝中某些人的阴谋!」她意有所指。

「阴谋…对!阴谋!」太后猛地抓住这个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哀家活着!不想让哀家查下去!是谁?是谁?!萧绝?是他吗?他觉得哀家碍了他的事?还是…还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

她的思维彻底陷入了混乱和猜忌的漩涡,看谁都像是要害她的人。

「查!给哀家继续查!」太后猛地一拍床榻,声色俱厉,「慈宁宫所有人,都给哀家互相检举!昨夜谁行踪可疑?谁受了伤不敢说?谁私下传递东西?检举有功者,哀家重重有赏!隐瞒不报者,同罪论处,乱棍打死!」

这道命令一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慈宁宫彻底炸开了锅。

原本就人人自危的宫人们,瞬间被抛入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境地。信任荡然无存,只剩下**裸的猜忌和自保。

很快,各种或真或假、或出于恐惧或出于私怨的「检举」开始涌现。

「娘娘!奴婢…奴婢看见小禄子昨天半夜偷偷摸摸从后角门回来!」

「太后明鉴!春桃姐姐前天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割伤了手指,一直藏着没说!」

「奴婢举报!张公公他…他前些日子收了外面人送来的银子!」

哭喊声、辩解声、告密声、呵斥声……此起彼伏,慈宁宫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不断有人被侍卫拖走,惨叫声和求饶声在宫墙内回荡,更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冷焰冷眼旁观着这场由太后亲手导演的闹剧和惨剧。她小心翼翼地混在人群中,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知道,在这种集体性的癫狂中,越是显眼,死得越快。

然而,她并未放松警惕。太后的疯狂虽然制造了混乱,但也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她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或者,找到能利用这股混乱达成自己目的的机会。

她的目光悄然扫视着周围,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可能被利用的细节。

突然,她的视线被远处角落里的一个小太监吸引。那小太监年纪很轻,面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右臂袖口。

那是一种下意识保护某个部位的姿态。

冷焰的心微微一动。难道…?

她不动声色地慢慢挪动脚步,试图靠近一些观察。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哭嚎打破了短暂的间歇。

「太后娘娘饶命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嬷嬷从人群里拖了出来,她的右手袖口被扯破,露出手腕上方一道寸许长、已经结痂的新鲜划伤!

那伤口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被锋利的刀刃或瓷片所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太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射出骇人的光芒,她几乎是从榻上扑了下来,踉跄着冲到那宫女面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宫女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说!你这伤是哪来的?!是不是昨夜行刺哀家时留下的?!说!」太后的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变形,唾沫星子喷了那宫女一脸。

那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哭喊:「不是…不是奴婢…娘娘饶命…是是是…是昨天下午在厨房帮忙,不小心被…被菜刀划到的…李嬷嬷!李嬷嬷可以作证!呜呜呜…」

被点名的李嬷嬷是厨房的管事嬷嬷,此刻也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回…回娘娘,是…是有这么回事…奴婢亲眼所见,她笨手笨脚,确实是自己划伤的…奴婢已经训斥过她了…」

「菜刀?」太后狐疑地审视着那道伤口,又猛地看向李嬷嬷,「你确定?真是菜刀?不是别的什么?」

「千真万确!娘娘明鉴!就是切菜的刀!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啊!」李嬷嬷磕头如捣蒜。

太后死死盯着那伤口,又看看吓得几乎晕厥的宫女和李嬷嬷,眼神变幻不定。理智告诉她,厨房被菜刀所伤确实常见,时间也对得上。但那股疯狂的疑心病却让她无法轻易相信。

「就算不是行刺,隐瞒伤情,也是大罪!」太后猛地松开手,将那宫女甩在地上,语气阴冷,「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宫女的哭求声很快被拖远,取而代之的是庭院里传来的沉闷杖击声和凄厉惨叫。

这声音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恐惧更深了一层。

太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并未完全释疑。她环视着噤若寒蝉的众人,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每一张惊恐的脸。

「还有谁?!还有谁隐瞒不报?!」她嘶哑地吼道。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颤抖尖细的声音。

「太…太后娘娘…奴…奴才举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正是刚才那个被冷焰注意到的小太监,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指却哆哆嗦嗦地指向了身边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太监!

「小…小德子他…他昨天半夜…偷偷起来…在…在院子里埋…埋了东西!」

被指认的小德子瞬间脸色煞白,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小桂子!你胡说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小德子身上。太后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道:「埋东西?埋了什么?在哪埋的?!」

那小桂子似乎被太后的厉喝吓破了胆,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就在后苑那棵老槐树下面…奴才…奴才起夜看见的…他用一个…一个蓝布包着…鬼鬼祟祟的…」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去埋东西了!小桂子!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诬陷我!」小德子急得满头大汗,大声辩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搜!」太后根本不给小德子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

几名侍卫立刻押着小德子,在小桂子的带领下,直奔后苑那棵老槐树。所有宫人也都被驱赶着跟过去围观,冷焰混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很快,侍卫果然在老槐树下挖出了一个用蓝色旧布包裹着的小小的、脏兮兮的布偶人!那布偶人做工粗糙,上面似乎还用朱笔画了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心口位置扎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

「巫蛊!是巫蛊之术!」人群中不知是谁失声尖叫起来!

轰!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东西吓傻了!

在宫中,巫蛊厌胜之术是绝对的大忌,是比行刺还要严重的禁忌!一旦发现,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被徐嬷嬷死死扶住。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泥土包裹的布偶,呼吸急促,那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愤怒!

她一生信佛,最忌惮最痛恨的就是这些魇镇之术!她立刻就将昨夜的行刺、这些日子的心神不宁,全部归咎于这恶毒的诅咒之上!

「好啊…好啊!原来不是外贼,是家鬼!是有人日日夜夜咒着哀家死!咒着哀家死啊!」太后的声音凄厉无比,充满了怨毒,「说!这是谁做的?!是不是你?!」她猛地指向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小德子。

「不…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啊!太后娘娘明鉴!奴才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奴才冤枉!冤枉啊!」小德子崩溃大哭,拼命磕头,额头瞬间一片血肉模糊,「是小桂子!是他诬陷奴才!娘娘!是他诬陷我!」

那小桂子却吓得缩成一团,连连摆手:「不…不是我…奴才只是看见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冤枉?」太后狞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那个布偶,粗暴地扯开,里面的填充物散落出来——竟然是些干燥的草药和…几缕明显是刚刚剪下来的、带着发根的灰白色头发!

那发色…与太后的发色一般无二!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太后将那几缕头发狠狠摔在小德子脸上,气得浑身发抖,「用哀家的头发下咒!好恶毒的心肠!说!是谁指使你的?!你的同党还有谁?!」

「没有…没有同党…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小德子已经彻底绝望,只会反复哭喊冤枉。

「给哀家打!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出实话为止!」太后歇斯底里地命令道。

廷杖再次无情地落下,这一次,比之前打那个宫女要凶狠十倍!小德子的惨叫声很快变得微弱,下半身血肉模糊,眼看就要不行了。

冷焰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个举报者小桂子,发现他虽然也吓得发抖,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和…得意?

还有那几个负责挖掘的侍卫,动作似乎过于熟练和精准了,仿佛早知道那里埋了东西。

一个念头瞬间划过冷焰的脑海——栽赃陷害!

这小德子恐怕是成了某些人权力倾轧或是灭口计划的替罪羔羊!这巫蛊娃娃,出现得太过「及时」,太过「巧合」了!简直像是专门为了平息太后的怒火、转移调查方向而准备的!

太后因为极度恐惧和愤怒,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这个陷阱之中。

就在小德子气息奄奄,即将毙命于杖下之时,他突然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道:「娘娘…奴才…奴才冤…是…是…」

他的话未能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彻底断了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无尽的冤屈和恐惧。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廷杖落在血肉上的沉闷声响还在回荡,令人作呕。

太后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胸中的怒火和恐惧似乎得到了些许宣泄,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空虚和疲惫。她挥了挥手,示意将尸体拖下去。

「查…给哀家继续查…看这狗奴才还有没有同党…」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虚弱的狠戾,「慈宁宫…给哀家里里外外再搜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侍卫和嬷嬷们再次行动起来,这次的搜查变得更加粗暴和彻底。宫人们的箱笼被翻得底朝天,甚至一些隐蔽的角落也被撬开查看。

混乱还在持续。

冷焰的心却微微提了起来。大规模的搜查,意味着她藏身的那处腌菜地窖很可能被发现!那里虽然隐蔽,但绝非万无一失。

必须想办法应对。

她一边跟着人群移动,一边飞速思考着对策。或许…可以趁乱将搜查的注意力引向别处?

她的目光再次落那个刚刚「立功」的小太监小桂子身上。他正悄悄往人群后方缩,似乎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冷焰眼中寒光一闪。既然有人想用阴谋搅混水,那她不介意让这水更浑一些。

她悄无声息地从小桂子身边经过,手指微弹,一小撮无色无味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沾在了小桂子的后衣领上。那药粉是她特制的,能吸引附近的一些特殊小虫。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远离。

不久后,正在搜查后苑柴房的几个侍卫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和骚动!

「什么东西?!」

「好多虫子!」

「从哪儿来的?!」

只见一群黑黢黢的、指甲盖大小的甲虫,不知从何处涌来,竟直直地朝着小桂子所在的方向爬去!虽然很快就被侍卫们踩死,但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现象,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巫蛊」事件之后。

小桂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尖叫着跳脚。

一个嬷嬷像是想到了什么,尖声道:「虫蚁趋秽!莫非…莫非他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小桂子身上,连太后也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刚死了人,就出现虫蚁异象,这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了。

「搜他!」太后冷冷下令。

小桂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没有!奴才身上什么都没有!娘娘饶命!」

但侍卫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按住,粗暴地搜身。果然,在他的贴身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用料却相当不错的翡翠耳坠!那显然不是他一个低等小太监该有的东西!

「这是什么?!」太后厉声问道。

「这…这是奴才…奴才捡的…」小桂子语无伦次,冷汗如雨下。

「捡的?在哪儿捡的?何时捡的?为何不上交?」徐嬷嬷连珠炮似的发问。

「是…是前几天…在…在花园…」小桂子根本编不下去。

太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巫蛊刚出,现在又搜出赃物,而且还是在这个刚刚「检举有功」的小太监身上!她再昏聩,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看来,这慈宁宫里的鬼,不止一个啊。」太后的声音阴冷得能冻僵人的血液,「给哀家好好审审他!看看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小桂子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下去,哭喊求饶声很快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这场由太后亲手掀起的检举风暴,终于开始反噬,将她自己也卷入更深的迷雾和猜忌之中。

冷焰冷眼看着这一切。混乱的漩涡已经形成,并且正在不断扩大。太后的精力被彻底分散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小桂子吸引,搜查也出现短暂的停滞,冷焰悄无声息地退到人群最边缘,目光快速扫过通往那处隐秘地窖的路径。

必须尽快回去,将地窖入口做更彻底的伪装,或者…寻找新的藏身点。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借着阴影的掩护潜离,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不远处的月亮门洞下,一个穿着灰衣、身形干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站立,正用一种冰冷而审视的目光,缓缓扫视着混乱的庭院。

是那个灰衣人!

他果然还在慈宁宫内!

冷焰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将身体完美地隐匿在几个身材高大的嬷嬷身后,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那灰衣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掠过每一张惊恐的脸,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他的视线曾在冷焰藏身的方向略有停顿,但似乎并未发现异常,很快又移开了。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后吕氏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洞的阴影里。

冷焰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松了一口憋着的气,后背又是一层冷汗。

这个灰衣人,像一把悬顶之剑,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不能再轻易返回地窖了。那里很可能已经不再安全。

她必须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样,彻底融入慈宁宫这片混乱的波涛之中,利用这混乱作为最好的掩护,等待下一个时机。

太后还在发号施令,声音却已经透出浓浓的疲惫和神经质。宫人们如同无头苍蝇,在恐惧的驱策下机械地忙碌着,互相监视,互相提防。

冷焰低下头,嘴角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乱吧,越乱越好。

在这极致的混乱中,她才能找到那条通向复仇终点的缝隙。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依旧剧痛左臂,将那痛楚化为清醒的刻度。

夜色,再次悄然降临,将这座金碧辉煌却已鬼气森森的宫殿,缓缓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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