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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14章 慈宁戒·查验宫婢臂间伤

晨光熹微,却驱不散慈宁宫内的森森寒意。

太后吕氏裹着厚厚的锦裘,蜷缩在凤榻之上,脸色蜡黄,眼下的乌青诉说着昨夜至今晨的惊魂未定。脖颈上一道细微的血痕已经涂了药膏,却依旧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时刻提醒着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

殿内跪倒了一片太医,个个战战兢兢,屏息凝神。为首的太医院院判小心翼翼地为太后请脉,眉头紧锁,半晌才收回手。

「太后娘娘凤体受惊,肝气郁结,心脉浮动,需静心调养,万不可再动心神。」院判斟酌着词句,伏地禀报。

「静心?哀家如何静心?!」太后的声音尖利沙哑,带着歇斯底里的尾音,「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魑魅魍魉潜入慈宁宫行刺!这皇宫大内成了什么地方?!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抓不到!」

地上跪着的侍卫统领头垂得更低,额角冷汗涔涔:「臣等无能!已将慈宁宫内外细细搜查数遍,除…除那两枚毒针,并未发现刺客留下的其他痕迹。对方…对方身手极高,来去无踪…」

「无踪?好一个无踪!」太后猛地抓起手边的玉如意,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难道那是鬼不成?!还是说…这刺客本就藏在哀家这慈宁宫里?!」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宫人皆吓得魂不附体,纷纷磕头如捣蒜:「太后娘娘明鉴!奴才\/奴婢万万不敢!」

徐嬷嬷壮着胆子上前:「娘娘息怒,保重凤体啊…昨夜事发后,老奴已即刻下令封锁宫门,慈宁宫内一应人等均未外出,若真是宫内人所为,必然还在宫中,且…」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那刺客既能以细针远距离行凶,想必臂力腕力极佳,或许…或许会留下些微痕迹。」

太后浑浊的眼珠猛地一转,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昨夜那电光火石间的记忆碎片般涌现:第一针射向她脖颈,第二针直取心口!那力道、那精准度,绝非寻常宫女太监所能为!尤其是那枚救她的银针,后发先至,精准拦截,更是需要超凡的手法!

臂力…腕力…痕迹…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昨夜那个潜入暖阁窃听的宫女!她被灰衣人击伤,灰衣人明确说了,伤在左臂!

「对…痕迹!伤口!」太后猛地坐直身体,因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徐嬷嬷连忙为她抚背顺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太后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她扫视着殿内瑟瑟发抖的宫人们,声音阴冷得如同地府寒冰:

「查!给哀家彻查!慈宁宫内所有宫人,无论等级,一律查验双臂!尤其是左臂!给哀家仔细地查,看是否有新添的伤痕!若有隐瞒不报者,立毙当场!」

这道命令如同惊雷,炸得所有宫人面无人色。查验身体,这对于宫女而言已是极大的羞辱,更别提是太后的疑心如此之重,稍有可疑,怕是立刻就要血溅当场!

侍卫统领却如蒙大赦,这总比去抓那个虚无缥缈的「鬼影」刺客要容易些,立刻抱拳:「臣遵旨!」

「徐嬷嬷,你亲自带几个得力的老嬷嬷,给哀家盯着!一个都不许漏掉!女的由你们查验,太监由侍卫查验!」太后补充道,眼神狠戾。

「是!老奴遵命!」徐嬷嬷赶紧应下。

慈宁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宫人被勒令集中在庭院之中,按批次带入偏殿接受查验。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低低的啜泣声和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害怕,既害怕自己无意中留下的些许伤痕被误认为罪证,更害怕那真正的刺客就隐藏在身边。

……

腌菜地窖内,冷焰猛地睁开了眼睛。

地面上传来的纷乱脚步声和隐隐的呵斥声,即使隔着土层和掩盖物,也足以将她从浅眠中惊醒。她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快!都站好!」

「太后懿旨,查验所有人手臂!有伤者出列!」

「哭什么哭!闭嘴!」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地窖,冷焰的心猛地一沉。

查验手臂伤痕?

太后果然因为昨夜的连番刺激,变成了惊弓之鸟,开始用最笨但也最有效的方法进行内部清洗了!她必然是想到了昨夜那窃听者受了伤,试图用这种方式将人揪出来。

冷焰下意识地摸向左臂。那道被灰衣人内力划出的伤口不算深,但绝对新鲜。药膏能掩盖气味和部分痕迹,但若是凑近了仔细看,绝对无法瞒过有经验的查验者。

一旦被查出…

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混入慈宁宫的计划彻底失败,立刻就会面临太后的雷霆之怒和灰衣人的追杀,之前的种种努力全部付诸东流,甚至可能牵连出定北侯夫人这条线。

必须立刻应对!

地窖昏暗的光线下,冷焰的眼神锐利如刀,大脑飞速运转。硬闯出去是下下策,等于自投罗网。躲在地窖里更不行,大规模搜查之下,这处隐秘地点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让这个「伤痕」消失,或者变得「合理」。

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一道新鲜的伤口看起来不像昨夜所致?或者…让它不再是「可疑」的伤痕?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瞬间划过冷焰的脑海。

她猛地看向地窖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农具和杂物,其中,有一把生锈的、用来扒拉腌菜石的旧铁钩。

冷焰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爬过去,捡起那根铁钩。铁钩入手冰冷,锈迹斑斑,尖端却依旧透着令人不适的尖锐。

她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那道寸许长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因为药效,只是微微发红。

她深吸一口寒气,眼神一厉,右手握住铁钩,将钩尖在旁边的土墙上用力摩擦了几下,刮掉些浮锈,然后心一横,对着自己左臂伤口下方半寸处的完好皮肤,狠狠刺了下去!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她齿缝间挤出。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远比昨夜那内力划伤要尖锐和深刻得多!铁锈粗糙的边缘撕裂皮肤,带出更多的血珠。

但她动作毫不停滞,手腕用力,借着铁钩的尖端,狠狠在那新刺出的伤口上一划!

「刺啦——」

一声轻微的皮肉撕裂声。铁钩的锈迹和污垢瞬间嵌入皮肉之中。

一道新的、更长、更深、边缘极不规整且明显带着污浊的狰狞伤口,覆盖并彻底破坏了原本那道相对「干净利落」的伤痕。鲜血顿时涌出,顺着手臂流淌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冷焰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发白,但她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她迅速扔掉铁钩,从怀里掏出另一种深褐色的药粉——这是她常备的、用来快速制造轻微溃烂红肿以模拟严重擦伤或感染的药物,本是用来应对某些需要伪装重伤的情况。

她毫不犹豫地将大量药粉撒在的新伤口上。药粉触碰到翻开的皮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很快,伤口周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发暗,甚至边缘微微泛起不健康的白色,看起来就像已经受伤并感染了好几天的旧伤,而且极像是被什么锈蚀肮脏的物件猛烈刮伤所致。

做完这一切,她才用干净的布条(内衣撕下)快速缠绕包扎好伤口,将血迹和那可怕的伤口掩盖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她左臂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冷静。

她迅速处理掉带血的布条和铁钩,将它们深深埋入角落的烂菜叶和泥土之下,并撒上一些掩盖气味的药粉。然后,她整理好衣物,深吸几口气,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被迫躲藏起来的普通低等宫女。

刚刚完成这一切没多久——

「砰!」地一声,地窖入口那简陋的掩盖物被粗暴地踹开!

刺眼的日光猛地照射进来,尘土飞扬。

几名手持刀剑的侍卫出现在入口,厉声喝道:「里面的人!滚出来!奉太后懿旨,查验所有人等!」

冷焰适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双手抱头,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用一种带着哭腔的、怯懦惊恐的声音喊道:「别…别杀我…我出来…我这就出来…」

她哆哆嗦嗦地,用没受伤的右手支撑着,笨拙地从地窖里爬了出来。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脸上沾着些许泥污,头发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活脱脱一个偷懒躲清静却被突然抓包的小宫女。

一名侍卫粗鲁地一把拽住她的右臂,将她拖到院子里已经站好的宫女队列末尾。院子里黑压压地站满了慈宁宫的太监宫女,人人自危,面色惨白,气氛压抑得可怕。不断有人被叫进偏殿,又有人面色苍白或带着庆幸的表情出来。

查验进行得很快,太后显然下了死命令,效率极高。

很快,轮到了冷焰这一列。

两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老嬷嬷站在偏殿门口,像审视货物一样打量着每一个进来的宫女。徐嬷嬷则坐在一旁,眼神疲惫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紧紧盯着每一个细节。

「进去!脱掉左边袖子,抬起胳膊!」一个嬷嬷厉声命令。

冷焰低着头,瑟缩着走进偏殿。她依言,用微微颤抖的右手,笨拙地、慢吞吞地解开盘扣,将左臂的衣袖一点点褪下,露出了包扎着的布条。

「这怎么回事?!」一个嬷嬷立刻厉声问道,眼神如鹰隼般盯住了那包扎处。

冷焰吓得一哆嗦,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带着哭音道:「回…回嬷嬷…是…是前几天不小心,在后苑搬腌菜缸的时候,被…被缸沿的锈铁片划…划了一下…伤口一直不好,还发了肿,奴婢怕污了主子们的眼,就…就自己包起来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充满了恐惧和怯懦,完美演绎了一个胆小怕事、弄伤自己又不敢声张的小宫女形象。

「解开!」另一个嬷嬷毫不客气地命令道,根本不信她的说辞。

「嬷嬷…伤口…伤口很丑…还流脓…」冷焰试图「挣扎」一下,显得更真实。

「少废话!让你解就解!」嬷嬷极其不耐烦,甚至上前一步,似乎想要亲自动手。

冷焰像是被吓坏了,连忙道:「我解…我这就解…」她忍着左臂的剧痛,用右手笨拙地、一点点地解开那个她特意系得有些复杂的结。

布条层层落下,当最后一层揭开时,就连见多识广的两个老嬷嬷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嫌恶地皱紧了眉头。

只见那伤口皮肉翻卷,边缘极其不规整,周围一大片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肿发暗状态,伤口深处甚至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锈蚀污迹和微微泛白的坏死组织,还在隐隐渗着黄白色的脓水。这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处已经感染溃烂了好几天的陈旧刮伤,而且受伤时必定极其肮脏。

这视觉冲击力,远比一道干净利落的新鲜划伤要来得「真实」和「合理」得多——对于一个在后苑干粗活、接触腌菜缸等脏污物件的低等宫女来说,受这种伤太「正常」了。

一个嬷嬷甚至下意识地用帕子掩了掩鼻子,仿佛能闻到那并不存在的腐烂气味。

坐在后面的徐嬷嬷也伸头看了一眼,立刻被那伤口恶心的样子弄得扭过头去,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不耐烦和厌恶:「行了行了!包上吧!下一个!」

她根本不会将如此「典型」的粗使宫女常见的「脏伤」,和昨夜那个身手矫健、能与灰衣人过招的神秘刺客联系起来。那刺客受的应该是内劲造成的割伤,或者干净利落的兵器伤,绝不可能是这种污糟的刮伤!

冷焰如蒙大赦,连忙笨拙地用干净布条(事先准备好的)重新将伤口包好,拉上衣袖,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偏殿。自始至终,她的表演毫无破绽,那伤口的「卖相」更是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走出偏殿,重新站回院子里,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冷焰才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左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折腾,疼痛更加剧烈,如同火烧一般。

但她的内心,却一片冰凉的平静。

她成功闯过了第一关,也是最危险的一关。

然而,她敏锐地注意到,院子里的气氛并未因为查验接近尾声而缓和。侍卫和嬷嬷们的脸色依旧凝重,徐嬷嬷更是坐立不安,频频看向正殿方向。

显然,太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没有找到预想中的「新鲜划伤」,意味着那个窃听者可能并未隐藏在慈宁宫的普通宫人之中,或者用了其他方法掩盖了过去。

这只会让太后更加疑神疑鬼,更加恐惧。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从正殿跑出来,在徐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徐嬷嬷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快步走向侍卫统领。

紧接着,侍卫统领肃穆的声音响起,传遍庭院:

「太后娘娘另有懿旨!经查,刺客凶悍,恐有同党隐匿。即日起,慈宁宫所有人等,非经传唤,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与外界传递消息!违令者,以同谋论处!」

「各房各司,立刻互相检举!昨夜至今晨,有谁行踪异常?有谁受伤?有谁私下传递物品?若有隐瞒,一经查出,全体连坐!」

这道旨意,如同在已经结冰的湖面上又砸下了一块巨石。刚刚经历查验惊魂的宫人们,瞬间又陷入了互相猜忌、彼此监视的恐怖氛围之中。

人人自危,眼神闪烁,看谁都像是太后的眼线,又看谁都像是隐藏的刺客同党。

冷焰低垂着头,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太后果然疯了。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或许能制造巨大的压力,逼得真正的心虚者露出马脚,但更可能的是…会逼出更多的冤魂和混乱。

而这混乱,正是冷焰所需要的。

她需要太后自己把这潭水搅浑,她才能更好地隐藏自己,并伺机而动。

只是,她还需要在这座彻底封闭、充满猜忌的慈宁宫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她轻轻按了按左臂那传来阵阵钻心疼痛的伤口,眼神沉静如深潭。

这点痛,比起她曾经承受过的,算不了什么。

比起她将要讨还的,更是不值一提。

太后吕氏,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越是恐惧,越是疯狂,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

而我,最有耐心了。

冷焰微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的宫墙,落在了那座富丽堂皇却如同囚笼般的正殿之上。

阴影在她眼底悄然汇聚,酝酿着下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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