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温舱的折磨如同一场无法苏醒的噩梦,在身体和灵魂上刻下了冰冷的烙印。奈奈子(F-734)和其他幸存者被扔回宿舍还不到一天——或许更短,在这里,时间感早已被痛苦和恐惧搅得模糊不清——那催命般的刺耳铃声再次撕裂了短暂的、充满痛苦的沉寂。
“起来!全都起来!列队!”
宿舍铁门被猛地撞开,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头发颤。依旧是那几个面孔逐渐熟悉的樱花国士兵,他们似乎将这份“看守”和“驱赶”的职责,当成了发泄内心阴暗和展示权力的舞台。与面对星盟研究人员时的卑微顺从不同,面对这些手无寸铁、饱受摧残的同胞女性,他们展现出的是一种变本加厉的残暴。
那个疤脸军曹一马当先,他似乎格外享受这种支配他人、制造痛苦的过程。他手里的枪托不再是警告,而是成了他手臂的延伸,狠狠地砸在床架上、甚至直接捅在动作稍慢的女人腰眼或小腿上,引来一阵阵压抑的痛呼。
“磨蹭什么?想再进去冰窖里尝尝滋味吗?!”他狞笑着,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眼神里闪烁着施虐的快感。
另一个年轻士兵,脸上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残忍和麻木,他用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肆意踢踹着那些因冻伤而行动不便的女人的脚踝或受伤的部位。“快点!废物!别耽误太君们做实验!”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星盟的谄媚和对同胞的极度轻蔑。
奈奈子挣扎着从冰冷的床铺上坐起,冻伤的手指和脚趾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剧痛和麻木感,让她几乎无法站稳。一个士兵不耐烦地抓住她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粗暴地将她拖下床,推搡着汇入混乱的队伍。
“走!去高压舱!让你们尝尝被压成肉饼的滋味!”一个士兵在旁边高声吆喝着,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通道似乎比之前更加阴冷,墙壁上凝结的水珠仿佛都带着沉重的压力。他们被驱赶向另一个区域,那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带着一种沉闷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尽头是一扇更加厚重、布满巨大螺栓和压力阀的圆形金属门,门上方红色的“高压实验区”标识如同淌血的警告。
门缓缓滑开,露出后面一个相对狭小、但给人一种无比压抑感的圆柱形舱室。内部是光滑的、略带弧度的金属壁,顶部和底部布满了复杂的传感器和喷口,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几个散发着幽红光芒的监控探头。整个舱室就像一个巨大的、现代化的高压锅,或者说,更像一个为活人准备的工业压力罐。
星盟的研究人员依旧在远处的防爆玻璃后操作着仪器,表情冷漠。而负责将“材料”送入这个“蒸笼”的,还是那些樱花国士兵。
“F系列批次,进入高压测试舱!迅速!”研究人员的命令透过扬声器传来。
樱花国士兵们立刻如同打了鸡血般行动起来。
“进去!都滚进去!”疤脸军曹率先冲上前,他不再满足于推搡,而是直接抓住一个因为恐惧而瘫软在地的女人的头发,像拖拽货物一样,硬生生将她拖向那扇如同地狱入口的舱门。女人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发出凄厉的惨叫,双脚在地上无力地蹬踹。
“不!我不要进去!放开我!”另一个女人精神崩溃,死死抓住门框,指甲因为用力而劈裂,渗出鲜血。
“八嘎牙路!”那个年轻士兵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托,狠狠砸在女人抓住门框的手指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
“贱货!敢反抗?!”士兵骂着,和同伴一起,粗暴地掰开她受伤的手,像扔一袋垃圾一样将她扔进了舱内。
奈奈子被人流裹挟着,踉跄地靠近舱门。她能感受到从舱内隐隐传来的、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巨兽在酝酿着怒火。一个士兵在她身后,用枪管狠狠顶在她的脊椎上,厉声喝道:“快进去!别挡道!”
她几乎是跌进舱内的,膝盖再次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与之前的冻伤叠加,痛得她眼前发黑。舱内迅速塞满了人,拥挤不堪,人们因为恐惧而互相推挤,发出无助的呜咽和哭泣。
舱门开始闭合,厚重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最后“轰”的一声彻底锁死,内部的照明灯亮起,发出惨白而刺眼的光芒,将每一张惊恐绝望的脸照得清清楚楚。最后一眼,奈奈子看到的是舱门外,那个疤脸军曹带着残忍而期待的笑容,以及他对着控制室方向做出的、表示准备就绪的卑躬手势。
绝对的密封带来了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粗重而恐惧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响。
“高压环境适应性测试,启动。压力开始提升。”广播里响起冰冷的宣告。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奈奈子就感到双耳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两根烧红的铁钎插了进去!鼓膜剧烈地内外受压,嗡嗡作响,外界的声音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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