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集体宿舍”,不过是又一个经过粉饰的绝望牢笼。巨大的空间里,密集地排列着锈迹斑斑的铁架上下铺,如同蜂巢般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陈年的汗臭、刺鼻的消毒水、隐约的血腥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恐惧气息,它们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床上只有一层薄得能硌出骨头印的劣质垫子,和一条颜色浑浊、散发着霉味与可疑污渍的毯子,与其说是御寒物,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奈奈子(F-734)被粗暴地推到一个靠墙的下铺。冰冷的铁架硌着她的肩膀,她蜷缩起来,试图从那条肮脏的毯子里汲取一点虚幻的温暖。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创伤让她几乎立刻就要陷入昏睡,那是大脑对无法承受的现实的逃避。
然而,刺耳的、如同指甲刮擦金属般的集合铃声,毫无预兆地炸响了!声音尖锐得足以刺穿耳膜,在空旷的宿舍里疯狂回荡。
“起来!全都起来!猪猡们!动作快!”
门被猛地踹开,几个身影冲了进来。他们不再是之前那些穿着星盟制式服装、表情冷漠的士兵,而是樱花国的士兵。他们穿着熟悉的、但此刻显得格外狰狞的自家军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谄媚上级(星盟)和对弱者施暴的扭曲快意。显然,小泉一东政府为了表忠心,不仅提供了场地和“材料”,连这些脏活累活也一并包揽,而这些底层士兵,则将他们在外部世界压抑的戾气,尽情发泄在这些手无寸铁的同胞身上。
一个矮壮粗鲁的军曹,脸上带着一道疤,眼神凶狠,他手里的枪托不再是警告,而是真真切切地砸在床架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震得整个床铺都在颤抖。
“没听到铃声吗?耳朵聋了?!”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脸上。见有人动作稍慢,他直接一把抓住那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床上硬生生拖了下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哭泣声让他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狞笑。
另一个士兵,年纪很轻,但眼神却异常残忍,他用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肆意踢踹着那些还躺在床铺上、因极度疲惫而反应迟缓的人的小腿和脚踝,骨头与硬皮靴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快!快!废物!别耽误太君们的时间!”他口中的“太君”,指向的自然是星盟的研究人员,那语气充满了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转而面对同胞时却又是极致的凶残。
奈奈子被一个士兵用枪管狠狠戳在肋骨上,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也让她心底涌起一股冰冷的绝望。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汇入惊慌失措的人流中。士兵们像驱赶牲畜一样,用枪托、用脚、用最污秽的辱骂,将她们推出宿舍,沿着冰冷的通道走向未知的实验室。
“快走!磨蹭什么?能为我们樱花国、为星盟的伟大事业贡献你们的身体,是你们的荣耀!”一个士兵在旁边大声呵斥,话语里的无耻和冷酷让人心寒。
“看什么看?臭婊子!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另一个士兵见奈奈子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恶狠狠地骂道,并举起枪托作势要砸。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泛着金属冷光的气密门。门上方红色的“低温实验区”指示灯无声地闪烁着,像恶魔的眼睛。
门滑开后,一股远比通道内寒冷得多的空气涌出,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实验室内部空间极大,布满各种闪烁着幽光的仪器、缠绕的管线和巨大的显示屏。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中央那个庞大的、圆柱形的金属舱室。舱门大开,内部漆黑,不断向外喷吐着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发出低沉的、如同巨兽喘息般的“嘶嘶”声。那寒气接触地面,立刻凝结成一层白霜。整个舱室就像一头蛰伏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冰冷巨兽,张开了它贪婪的口器。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星盟研究人员站在控制台前,表情冷漠,偶尔交谈几句,用的是樱花国士兵听不懂的语言。而具体执行驱赶任务的,依然是那些樱花国士兵。
“F-700到F-750!进入低温测试舱!快!”一个研究人员用生硬的日语命令道,他甚至没有抬头看这些“实验材料”一眼。
樱花国士兵们立刻如同最忠实的猎犬,更加卖力地执行命令。
“进去!都给我滚进去!”那个疤脸军曹率先冲上前,抓住一个吓得瘫软在地的女人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她硬生生拖向舱门,女人的指甲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们!”一个女人崩溃地哭喊起来,试图向后缩。
“八嘎!”一个年轻的士兵上前,毫不犹豫地一枪托砸在她的后背上,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扑倒在地。“能为科学献身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士兵骂骂咧咧地,和同伴一起,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粗暴地将还在挣扎的女人扔进了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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