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毕业礼 第21章 毒药暗生光

毒药当胭脂抹，便是最好的盔甲——安陵容遗言

冷宫的风，像裹着冰碴的钝刀，在断壁残垣间呜咽盘旋。李婉晴将掌心那枚浸润着吴用鲜血与绝望的【太医院通行竹牌（丁字）】攥得发烫。当苏麻喇嬷嬷那张刻薄如铁的脸出现在冷宫门口时，李婉晴低垂着眼帘，将竹牌和一只从吴用身上顺走的、不起眼的素银耳坠（刻着“癸”字暗纹）一并奉上。

“奴婢在…吴用身上翻到的…许是能帮嬷嬷…省些采买的脚程？”她的声音细弱卑微，恰到好处地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对上位者的讨好。

嬷嬷浑浊的眼珠扫过竹牌和耳坠，枯瘦的手指捻了捻那枚耳坠上的暗纹，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混合着贪婪与算计的弧度。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她一把抓过两样东西，竹牌塞入袖中，耳坠则捏在指尖掂量了一下，“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晦气玩意儿…不过，倒也算物尽其用。以后，你就跟着癸等采药队，专管…药渣秽物的清理。”她顿了顿，阴冷的目光刺向李婉晴颈侧那片已然黯淡、却依旧存在的“红斑”，“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病’！若惹出半点麻烦，老婆子亲手把你填回鼠笼！”

【系统提示：获得新身份【太医院外库·癸等采药使（秽物处理）】！】

【系统提示：Npc【苏麻喇嬷嬷】好感度（利用层面）微弱提升！】

【校长评语（刻薄）：从刷恭桶到铲药渣？真是‘高升’啊！用死太监的通行证和耳环买路，小毒师，你这‘秽物处理’的身份…真是‘香’飘十里！】

踏入太医院外库区域的那一刻，浓烈而复杂的药草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不再是浣衣局单一的皂角和污浊，这里是无数草木根茎、花叶果实、甚至虫蜕矿物混合发酵出的、沉淀了数百年的气味交响曲。苦涩、辛香、微甘、甚至隐隐的腥膻…每一种味道都代表着一种药性，也潜藏着致命的可能。高大的药柜如同沉默的巨人排列在库房深处，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药尘，在从高窗透下的光线里飞舞。

李婉晴深吸一口气，这混杂的气味非但没有让她不适，反而如同归巢的毒蛇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迅速扫过这片新的猎场：堆积如山的麻袋装着待处理的粗药，角落巨大的铁锅里熬煮着黑乎乎的药渣，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几个穿着和她一样灰扑扑短袄、腰间系着草绳的癸等杂役正麻木地用铁锹翻动着冒着热气的渣滓。远处，穿着深青色棉袍的低阶药工在药柜间穿梭，神色倨傲；偶尔有穿着绸缎、头戴方巾的正式太医匆匆走过，带起一阵混合着熏香和药气的风。

等级森严，壁垒分明。

【系统提示：进入新区域【太医院外库】！环境威胁度：【高危】！等级压制显着！】

【校长评语：欢迎来到紫禁城的‘毒草园’！这里每一缕药香，都可能藏着穿肠毒！等级？那是淬毒的砝码！小毒师，你的毒牙…够硬吗？】

她被分派的活计，是药渣处理区最脏最累的一环——清理熬煮后堆积的滚烫药渣，并将其运送到宫外指定的秽土坑倾倒。铁锅下炉火未熄，灼热的气浪烤得人脸颊生疼。混杂着各种药材残骸的粘稠渣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苦和**气息。

李婉晴没有抱怨，她沉默地接过一把沉重的木柄铁锹，学着旁边杂役的样子，用力插进冒着热气的药渣堆里，奋力铲起，再装进旁边巨大的藤筐。滚烫的渣滓溅到手上、胳膊上，瞬间烫起细小的水泡，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动作不停。

【系统提示：体力持续-2（重度体力劳动 高温环境）！生命值-0.5\/小时（烫伤风险）！】

【校长评语：烫吧！痛吧！这‘毒草园’的入门礼…够‘热情’吧？记住这灼痛，它会让你配毒时…更精准！】

她的眼睛和耳朵却从未停止工作。铲动药渣时，她仔细分辨着其中残留的、尚未完全熬化的药材碎片；翻动渣滓时，她留意着其他药工、杂役间的只言片语；倾倒秽物时，她观察着通往不同区域的小径和门禁。几天下来，一张粗糙却关键的太医院外库地图和势力分布图，已在她脑中逐渐成形。

这天，她正费力地将一大筐冷却了些的药渣拖向倾倒点。沉重的藤筐在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上拖行，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行至一条僻静的回廊拐角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从前面堆放药材麻袋的阴影处传来。

“…赵太医那边催得紧！华妃娘娘昨儿又头疼了，点名要那贴‘清心散’！方子里的夏枯草和钩藤粉呢？怎么还没配齐？”一个穿着深青色棉袍、袖口绣着不起眼云纹（华妃党标记）的低阶药工王贵，正对着一个负责分拣药材的癸等杂役低声呵斥，语气焦急不耐。

那杂役是个面黄肌瘦的少年，叫栓子，吓得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王…王药工，不是小的怠慢…是库里的夏枯草前几日受潮，大半都霉变了！钩藤粉…钩藤粉前日刚被张太医（皇后党）那边的人以给太后配药的名义，几乎全领走了！剩下的…只够配半贴了！”

“混账东西！”王贵气得脸色发青，抬手似乎想打，又顾忌着什么硬生生忍住，“半贴？半贴顶个屁用！误了华妃娘娘的事，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天黑之前，必须给我凑齐一副‘清心散’的材料！否则…”他阴狠地瞪了栓子一眼，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王贵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留下栓子如同被抽了魂般瘫坐在麻袋旁，脸色灰败，绝望地喃喃：“完了…完了…上哪去弄啊…”

李婉晴拖着藤筐，脚步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低着头，从绝望的栓子身边缓缓走过。就在两人身影交错、藤筐遮挡住回廊另一侧视线的瞬间，李婉晴低垂的眼帘下，寒光一闪。

她的手指，如同毒蛇出洞般迅捷而隐蔽地探出，精准地刺入藤筐里那堆滚烫粘稠的药渣中！指尖快速拨弄了几下，几片尚未完全熬烂、颜色深褐、带着独特锯齿边缘的叶片碎片被她迅速抠出，藏于掌心！同时，她的脚尖极其“自然”地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上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沉重的藤筐猛地向旁边一歪！

“哗啦——！”

一大坨半凝固的、散发着恶臭的药渣，正好泼洒在瘫坐在地的栓子身上！滚烫的余温烫得他“嗷”一声惨叫跳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栓子哥！地太滑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婉晴立刻手忙脚乱地放下藤筐，脸上堆满了“惊慌失措”和“愧疚”，连忙上前，用自己的破袖子去帮栓子擦拭身上粘稠恶臭的渣滓。

栓子又痛又气，刚想破口大骂，却见李婉晴一脸惶恐卑微，动作急切，嘴里还不住道歉，一腔怒火顿时被憋了回去，只剩下满心的晦气和委屈，哭丧着脸：“你…你小心点啊！这…这可怎么办啊！”

“栓子哥，都是我的错！我帮你擦干净！”李婉晴“急切”地擦拭着，动作间，她藏于掌心的那几片深褐色叶片碎片，如同变魔术般，被悄无声息地塞进了栓子那件沾满药渣、敞开的灰布短袄的内侧口袋里！

【系统提示：发动【嫁祸（材料替换）】！获得物品：【生附子碎片（剧毒）】！消耗物品：【藤筐药渣（伪装媒介）】！隐匿 2！权谋 3！】

【校长评语（鼓掌）：妙！妙！妙！一绊一泼一塞！行云流水！生附子替夏枯草？华妃娘娘的‘清心散’怕是要变‘锁魂散’了！栓子的口袋…真是个好‘药柜’！】

做完这一切，李婉晴表现得更加“惶恐”，连连道歉后，才拖着空了大半的藤筐，脚步“慌乱”地离开了。留下栓子一个人站在臭气熏天的回廊里，欲哭无泪地清理着身上的污秽，浑然不觉自己怀里已揣上了催命的毒符。

傍晚时分，外库药渣处理区旁边的低阶药工配药房里，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呵斥！

“啊——！我的手！我的脸！好痛！好烫！”

“毒！药里有毒！”

“抓住他！是栓子！是他分拣的药材！”

“快！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混乱中，李婉晴看到栓子被几个如狼似虎的药工死死按在地上，他的一只手和半边脸颊呈现出可怕的赤红色肿胀，甚至开始起泡溃烂！他分拣药材的台子上，几片深褐色的生附子碎片被抖落出来，赫然混在应该是夏枯草的药材堆里！而王贵正脸色惨白、气急败坏地指着栓子破口大骂，他的手指上也沾了些粉末，同样红肿起来，只是症状较轻。

【系统提示：嫁祸成功！目标【栓子】被锁定为投毒者！华妃党太医【赵明义】（王贵上级）震怒！】

【校长评语（幸灾乐祸）：好戏开场！清心散变蚀骨散！华妃的头疼…怕是要变成心绞痛了！栓子，这口黑锅…背得‘烫’不‘烫’手？】

李婉晴隐在搬运药渣的杂役群中，冷眼旁观着栓子被拖死狗般拖走时那绝望的哭嚎。她面无表情，继续挥动铁锹，铲起一锹新的滚烫药渣。就在这时，负责管理药渣处理区的老库吏捂着鼻子走过来，对着李婉晴和另外几个杂役不耐烦地挥挥手：

“去去去！把这几天冰库清理出来的陈年朱砂废料也一并运出去倒了！堆在西南角那个小棚子里，味儿冲死了！仔细点，那可是皇后娘娘宫里退下来的，说是娘娘头风症见好，用不着那么多辰砂安神了，让处理掉…晦气东西！”

朱砂？辰砂废料？

李婉晴的心猛地一跳！

【系统提示：触发关键信息【皇后头风症】关联【辰砂（朱砂）】！】

【校长评语（朱砂滴落）：朱砂？辰砂？安神？呵！好一个‘见好’！小毒师，闻到阴谋和毒药…混合的‘芬芳’了吗？】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另外两个杂役走向西南角那个散发着浓烈矿物腥气的小棚子。棚子里堆着几个蒙尘的麻袋，解开其中一个，里面是暗红色、混杂着灰白色杂质的粉末——正是品质低劣、被淘汰的朱砂废料。

另外两个杂役嫌恶地捂着鼻子，草草将麻袋口系上，抬起一袋就往外走。李婉晴落在后面，她快速蹲下身，装作整理自己破旧鞋履的样子，手指却如同最灵巧的盗贼，飞快地从旁边一个敞开的麻袋里，抓出两大把相对纯净些的朱砂粉末，迅速塞进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内衬油纸的破布袋里！同时，她将白天清理药渣时收集到的一小包灰白色的硝石粉末，飞快地倒入那敞开的麻袋中，用表面的废料稍稍掩盖！

【系统提示：进行【偷梁换柱】！获得物品：【劣质朱砂粉末（相对纯净）】！消耗物品：【硝石粉末（微量）】！触发隐藏任务【汞毒疑云】（1\/3）！权谋 2！医术（毒物辨识） 3！】

【校长评语：偷朱砂！掺硝石！好一招暗度陈仓！皇后的‘废料’成了你的‘宝藏’！硝石混入朱砂堆？是想给太医院放个‘烟花’吗？这‘疑云’…埋得够深！】

就在她刚刚做完这一切，直起身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磨蹭什么？手脚麻利点！”

李婉晴心头一凛，迅速将装着朱砂的小布袋塞入怀中，脸上堆起卑微惶恐的神色，转身低头：“是，是，库吏爷爷，这就搬！”

身后站着的是管理外库药材登记的一个老文书，姓钱，眼神浑浊却透着精光，正皱着眉头看着她。李婉晴不敢多留，连忙费力地抬起剩下的一袋朱砂废料，踉跄着跟上前面两个杂役。

当她抬着沉重的麻袋，艰难地经过钱文书身边时，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钱文书那枯瘦的手里，正捏着一本边缘磨损的蓝皮簿子，簿子摊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最上面一行清晰地写着：“景仁宫退返辰砂录”，而下面一行记录，墨迹尤新：

“…腊月初九，退返次品辰砂叁斤贰两，言娘娘头风渐愈，用度减半…”

李婉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景仁宫！皇后！

【系统提示：发现关键线索【朱砂账簿】（皇后罪证1\/3）！信息记录成功！】

【校长评语（账簿翻页声）：景仁宫！‘头风渐愈’？钱袋子里的账簿…真是意外的‘礼物’！小毒师，这墨迹未干的记录…是催命符的开端吗？】

她强压下心头的震动，低着头，抬着那袋被掺了硝石的朱砂废料，汇入倾倒秽物的队伍。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入了太医院森严的阴影里。怀中的朱砂粉末和脑中的账簿记录，沉甸甸的，如同两块冰冷的砝码，压在她通往更深黑暗的天平之上。

【系统提示：状态更新——】

姓名：李婉晴

剩余寿命：69年（副本内自然流逝 2年）

状态：【轻微烫伤】（体力恢复-5%），【假性疫病】（效果微弱），【鼠笼生还者】（效果持续）

属性：

- 权谋 28 → 33（成功嫁祸，获取关键资源，埋设陷阱！校长血评：毒藤缠树，借力打力！权谋突破30！）

- 医术 13 → 16（毒物辨识 3，解锁【基础毒理】技能树！校长贺电：恭喜点亮‘毒’之天赋！）

- 隐匿 10 → 12（精细操作 2）

- 道德值 -6\/20 → -10\/20（黑字：陷害无辜，偷窃资源！校长评：良心跌入无底洞！解锁特质【冷血】！）

关键物品：

- 【劣质朱砂粉末（相对纯净）】获得！

- 【朱砂账簿（皇后罪证1\/3）】信息记录！

任务进度：

- 隐藏任务【汞毒疑云】（1\/3）开启！

【校长总评（朱砂与硝石混合爆炸剪影）：毒药生光，暗影织网！小毒师，你在太医院的毒牙…已初露锋芒！嫁祸于无形，窃毒于须臾，更在皇后的‘废料’里埋下惊雷！权谋登顶，毒理初通，冷血已成！这弥漫药香之地，终将被你的毒计…染成修罗场！下一味‘药’…该下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