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辞的指尖在冰凉的大理石栏杆上攥得发白,庄园外的梧桐叶被晚风卷着掠过铁艺雕花,像极了他此刻想要挣脱的心跳。
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里急促地闪烁,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电流的焦灼。
“宿主,西侧角门的监控每三分钟会有十秒盲区,穿过玫瑰园后沿着碎石路直走,能避开巡逻的保镖。”
他深吸一口气,将厚重的丝绸睡袍下摆攥在手心,冰凉的夜风灌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座位于法国南部的庄园,白日里是铺满阳光的人间仙境,夜晚却成了密不透风的囚笼。
他不敢回头看身后亮着暖黄灯火的主宅,那里住着闻战。
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玫瑰园的刺勾破了他的睡袍,尖锐的疼痛顺着皮肤蔓延,却远不及心底的恐惧来得汹涌。
系统还在实时更新路线,“宿主,还有五十米就到角门,保镖刚经过东侧,暂时安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铁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先生!人跑了!”
苏景辞的心脏骤然停跳,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他拔腿就跑,可刚跑出两步,一道强光就从身后射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最终有人从身后扣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金属瞬间锁住了他的双手。
保镖的指节泛着白,却始终控制着力度,只轻轻扣着苏景辞的手腕。
少年刚从昏迷中醒转不久,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被夜风一吹,身体便不受控地晃了晃,下一秒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先生。”
保镖立刻接住人,小心翼翼地将苏景辞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主宅书房。
暖黄的灯光落在少年毫无血色的脸上,连唇瓣都透着青灰,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闻战正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燃着星火,听到动静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苏景辞苍白的脸,他眉头瞬间拧紧,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谁让你们用这么重的手?”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保镖连忙垂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先生,我们没用劲,只是……只是他身体太弱,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
闻战没再看他,伸手接过苏景辞,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探了探少年的颈动脉,确认脉搏尚稳后,才抬眼看向保镖。
“下去领罚。”三个字,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保镖身体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恭敬地躬身:“是,先生。”
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里只剩下闻战和昏迷的苏景辞。
他坐在沙发边,指尖轻轻拂过少年汗湿的额发,眼神复杂难辨,既有担忧,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
意识再次回笼时,苏景辞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疼。
四周是刺骨的寒冷,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的瓷砖冻得他浑身发抖。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景辞僵硬地抬起头,看见闻战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缓缓蹲下身,温热的指尖抚上苏景辞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闻平,为什么要跑呢?”闻战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哥哥对你不好吗?”
苏景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徒劳地看着闻战,眼里满是恐惧和哀求。
“宿主,我害怕……”系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眼神好吓人,我不敢看了。”
苏景辞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闻战一旦开始叫他“闻平”,就意味着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果然,闻战缓缓站起身,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仪器,上面的电极片闪着冷光。
“既然你不肯说,那哥哥就只好帮你回忆一下,逃跑的代价了。”
电流顺着电极片传入体内,不算强烈,却足够让苏景辞浑身抽搐。
他蜷缩在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闻战蹲在他身边,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低语:“闻平,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要跑?”
“闻平,你忘了吗?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闻平……”
电流断断续续地持续着,苏景辞的意识开始模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当闻战终于关掉仪器时,他猛地侧过身,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胃里的酸水混合着胆汁,灼烧着他的喉咙。
闻战皱了皱眉,示意手下递过来一张纸巾,他蹲下身,动作轻柔地为苏景辞擦了擦嘴角,眼神却冷得像冰。“看来,这点教训还不够让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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