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感觉自己在床上躺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胸口的“蜈蚣疤”每次呼吸都像有个小人在里面跳踢踏舞,疼得他龇牙咧嘴。丹田里那团“混沌泥浆气旋”更是祖宗,像个随时会爆的沼气池,灵力运转比八十岁老翁推磨还滞涩,时不时还“嘎嘣”抽抽一下,提醒他“老子还在呢,别嘚瑟”。
唯一的“救星”是王富贵。这厮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耗子洞深处,“化缘”来了一包号称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涅盘重生散”。
“野哥!信我!这可是我祖传秘方改良版!限量版云纹衫的灰烬,蕴含不屈的时尚之魂!墙角百年老灰,沉淀着时光的厚重!两者结合,阴阳调和,涅盘重生就在眼前!” 王富贵捧着那包灰扑扑、散发着陈年霉味和焦糊味的可疑粉末,眼神炽热得像发现了上古宝藏。
林野看着那包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富贵啊,你确定这玩意儿不是从灶王爷供桌底下扫出来的?还有,你哪来的限量版云纹衫?”
王富贵眼神飘忽:“咳…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疗效!来,张嘴,啊——”
林野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吞下了那混合着不明颗粒的“神药”。味道…难以形容,像是发霉的墙皮拌着烧焦的塑料,后调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脚丫子味。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涅盘喷泉”。
然而,或许是“神药”真有效,或许是林野被逼到绝境的恢复力实在逆天,又或许纯粹是疼麻了…两天后,那“蜈蚣疤”总算消停了些,至少不会一碰就让他疼得原地托马斯全旋了。虽然走路姿势依旧像个刚学会直立行走的类人猿,但好歹能动了。
最让他闹心的,是右边眉骨那片光滑的不毛之地。每次对着王富贵贡献的那块边缘模糊、照人自带扭曲滤镜的破铜片“镜子”,林野都感觉心塞得能养鱼。他只能用王富贵提供的“特制眉笔”——一根据说是从灶膛里捡的、粗细不均、还带着可疑油渍的劣质炭条,对着镜子,屏气凝神,试图描绘出失落的毛发。
“左边…自然浓密,是天生的王者之眉…右边…嗯,这根要飘逸一点…不对,歪了!再来…嘶,断了!” 林野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最终成果是两条歪歪扭扭、粗细不一、仿佛被狂风蹂躏过的黑色蚯蚓,顽强地趴在光秃秃的眉骨上。远看…嗯,勉强算有眉毛了。近看?像两条喝醉的毛毛虫在打架,随时可能同归于尽。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老子要么被丹田炸死,要么被自己的‘阴阳眉’丑死!” 林野看着镜子里那副惊世骇俗的尊容,以及体内那个定时炸弹,危机感如同钱塘江大潮,汹涌澎湃。高阶功法?秘术?破解混沌泥浆之道?答案只有一个——藏经阁! 那是宗门智慧的灯塔,知识的汪洋大海!(虽然他们这些外门弟子,顶多算是在海边湿湿脚丫子,连个浪花都扑腾不起来。)
想到就做。林野顶着王富贵那如同送葬队伍里哭丧专业户的哀怨眼神(“野哥!求你了!消停点!上次赔的贡献点,我卖身扫茅厕都得扫到下辈子啊!”),换上了一套王富贵不知从哪个旧衣回收站淘换来的备用外门弟子服。这衣服洗得发白,布料薄得像纸,袖口和领子磨损得起了毛边,但至少…没有破洞!(代价是林野在王富贵提供的、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未来十倍偿还利滚利空头欠条”上,按下了屈辱的手印。)
他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气息,像做贼一样,一步一挪,朝着宗门中心区域进发。丹田里的“泥浆”被他强行按捺,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体表那灰、金、黑三色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霓虹灯,微弱而倔强地闪烁着,仿佛在无声抗议:“憋死老子了!”
越靠近中心区,灵气浓度指数级飙升。脚下的青石板光洁如镜,能照出人影(林野赶紧低头,怕被自己的眉毛吓到)。道路两旁古木参天,枝丫虬结,灵草吐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偶尔有通体雪白、姿态优雅的仙鹤灵禽掠过头顶,留下一串清越的鸣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庄严的气息。
这景象,让习惯了丁字区那“断壁残垣配野草,苍蝇蚊子嗡嗡叫”环境的林野,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皇家御花园的丐帮污衣派弟子,格格不入,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穷酸味儿。
终于,那座象征着无尽可能与沉重壁垒的宏伟建筑,矗立在前方!
藏经阁!
通体由温润的青玉灵石砌成,高耸入云,檐角如同展翅欲飞的巨鸟,雕梁画栋间流淌着岁月的痕迹。整座阁楼表面,无数玄奥繁复的符文若隐若现,构成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能量网络,散发出古老、威严、浩瀚如海的磅礴气息。仅仅是站在那扇巨大的、雕刻着日月星辰、洪荒异兽图案的青铜大门前,林野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当头罩下,让他体内的“泥浆”都安静了几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浓郁的书卷气息混合着精纯的灵力,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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