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把最后一块打磨光滑的木牌嵌进门楣凹槽时,指腹蹭过边缘刻着的声纹纹路——那是他照着《天织声脉谱》里“安魂纹”简化的,阳光落在纹路间嵌着的细银屑上,泛出比晨雾更柔和的光。青芜站在台阶下,指尖捏着片还带着露水的静心草叶子,正低头往木牌下方的石缝里塞:“上次给王阿姨用的静心草,就种在这缝里吧,脉气能顺着草根绕着医馆走一圈。”
她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夏提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桶快步走来,浅棕色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看见木牌就眼睛一亮:“总算挂上了!我妈凌晨四点就起来熬粥,说你们今天开业,必须是第一个来‘报到’的。”
沈砚笑着跳下车梯,接过保温桶时触到桶壁的温度,还带着刚出锅的热气:“王阿姨的手抖和头晕好多了吧?上次用脉脂揉完手腕,她还说总算能稳稳拿住筷子了。”
“可不是嘛!”林夏一边推开门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前几天降温,我还担心她老毛病犯,结果她不仅自己去菜市场买了菜,还跟小区里的阿姨们跳了广场舞,回来跟我说‘头不晕手不抖,比吃多少药都管用’。”
医馆是间挑高的老铺面,沈砚没做太多改动,只是把原本的隔断拆了,靠窗摆了两张铺着蓝布的矮桌,墙角立着个三层书架,最上层码着他整理的《天脉气调理手记》,中间是林夏找来的《现代慢性病护理》,最下层堆着用陶瓶装的静心草和脉脂——那些脉脂是青芜从厂区老槐树的树芯里提炼的,比天织界的稍淡些,却更适合现代人体质。最里面用素色布帘隔出个小隔间,里面摆着**舟特意定制的躺椅,床垫里嵌了声纹共振层,是上次声能车实验后,他琢磨着给医馆做的“配套设备”。
“青芜姑娘呢?”林夏放下保温桶,四处张望了一圈,才看见青芜正蹲在门口的石缝边,指尖泛着淡绿光,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静心草“喂”脉气。
“她在给静心草催根,”沈砚拿起桌上的陶瓶,倒出一点乳白色的脉脂放在掌心,“说等草根扎稳了,医馆里的脉气会更顺,调理时也省力气。”
正说着,门口就传来王秀兰的声音,带着点雀跃:“沈砚,青芜姑娘,我来啦!”
几人转头看,王秀兰穿着件枣红色的外套,手里提着个布包,脚步比上次轻快了不少,走到门口时还特意挥了挥右手,笑着说:“你们看,一点都不抖了!”
青芜站起身,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腕,指尖绿光轻轻覆上:“阿姨,我看看脉气流通情况。”片刻后,她松开手,眼底带着点笑意,“比上次好多了,只是还有点虚,今天用天脉气再补补,以后一周来两次就行。”
王秀兰连连点头,跟着青芜进了隔间。林夏凑到沈砚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妈现在逢人就说,是你们用‘脉气’救了她。前几天楼上张奶奶来问,说她老伴失眠好几年了,能不能来试试,我让她今天开业就过来。”
沈砚刚要说话,就听见隔间里传来轻微的嗡鸣——是躺椅的声纹共振层起了反应。他走到布帘外,听见青芜轻声说:“阿姨,放松些,跟着这声音呼吸……”过了约莫一刻钟,布帘被拉开,王秀兰扶着青芜的手走出来,脸上带着点红晕,笑着说:“舒服!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头也清清爽爽的。”
青芜递给她一杯泡着静心草的水:“这草是刚种的,脉气足,您每天喝一杯,能安神。”
王秀兰接过水杯,刚要道谢,门口就探进来个脑袋,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手里牵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是林夏说的张奶奶和她老伴。“秀兰,这就是你说的脉气医馆?”张奶奶探头往里看,目光落在青芜身上,带着点迟疑,“就是这位姑娘给你调理的?”
“可不是嘛!张姐,你快进来,”王秀兰拉着张奶奶的手,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指着沈砚手里的脉脂,“你看这东西,上次青芜姑娘就用它给我揉手腕,揉完就不抖了。”
张奶奶半信半疑地让老伴坐下,青芜上前搭了搭他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眼底,说:“爷爷是心神不宁,脉气淤在胸口,才会失眠。我用天脉气帮您疏疏,再配合声纹,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张爷爷皱着眉:“我这失眠十几年了,吃了多少安眠药都不管用,你这……”
“张爷爷,您试试就知道了,”沈砚笑着递过一杯水,“王阿姨之前手抖头晕,也是老毛病,现在不都好了?”
张爷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青芜进了隔间。林夏小声对沈砚说:“张爷爷以前是老师,退休后就一直失眠,脾气也变得不好,张奶奶都快愁死了。”
半个时辰后,张爷爷从隔间里出来,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他摸了摸胸口,有些惊讶地说:“刚才调理的时候,我感觉有股气从胸口慢慢散了,头也不沉了,好像真的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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