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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 第118章 我的“导师”:敌军军医的尸体

第一节 尸藏毒经

战场的血腥味像块浸了血的破布,死死蒙在人脸上。林越踩着没过脚踝的血泥往前走,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拔出来时带着“咕叽”的声响,像在嚼块烂肉。断箭和碎甲片扎在泥里,硌得鞋底生疼。

“林郎中,这边还有个活的!”士兵的喊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林越拨开人群扑过去,手刚按上那具“活物”的胸口,就僵住了——皮肤凉得像块冰,胸腔里没有起伏,只有临死前的抽搐余波,让四肢微微颤着,像条快冻僵的蛇。

这是个穿着灰色麻布医袍的秦军,胸口插着支赵军的三棱箭,箭簇没入半寸,周围的布被血染成黑紫色,像朵烂透的花。跟别的尸体不同,他的手紧紧攥着怀里的东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嵌进油布的纹路里。

“是秦军的军医。”林越低声说,匕首出鞘,寒光闪过,小心翼翼地挑开他攥紧的手指。油布裹得很严实,像层贴身的皮,掀开时发出“刺啦”的轻响,露出里面的竹简——竹片泛黄,用细麻绳捆着,边缘磨得发亮,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最上面的竹简上,用朱砂写着两个字:《毒经》。

林越的呼吸猛地顿住。朱砂的红混着血的黑,在昏光里透着股妖异。他展开竹简,指尖触到竹片上凹凸的刻痕,像摸到了毒蛇的鳞片。

“铅箭制法:取铅末,入醋熬成膏,涂于箭簇凹槽,晾干即毒……”

“蛇毒保存:以明矾腌之,封于陶瓶,埋入土中,三月不腐……”

“解汞毒方:取生豆浆,灌之,待吐尽黑水即愈……”

字里行间全是淬毒的法子,从制毒到存毒,再到解毒,密得像张网。尤其是解汞毒用生豆浆,他只在扁鹊先生的残卷里见过只言片语,说“豆汁能裹秽”,没想到秦军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方子。

“这得害死多少人……”旁边的士兵啐了口唾沫,“连怎么救都写得这么清楚,不是刽子手是什么?”

林越没说话,翻到最后一卷,竹简末尾刻着个“钱”字,旁边还有行小字:“秦医令属下钱某录”。他想起先生说过“医能活人,亦能杀人,全在一念之间”,当时只当是警句,此刻看着这卷《毒经》,突然懂了——这字里行间,是多少白骨堆出来的“学问”?

风卷起地上的血沫,溅在竹简上,混着朱砂的红,像滴在纸上的泪。林越把竹简重新裹好,油布蹭过指尖,带着种冰凉的滑腻,像握着条刚蜕壳的蛇。

远处的俘虏营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林越抬头望去,夕阳的光斜斜地照过去,一个秦军俘虏正蜷缩在角落,用脏布擦着指甲缝,动作轻得不像个士兵。

林越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是医工的习惯,总爱干净。他抱着《毒经》,往俘虏营走去,鞋跟踩在碎骨头上,发出“咔嚓”的轻响。

第二节 竹简解码

俘虏营的木桩歪歪扭扭,像排站不稳的醉汉。林越抱着《毒经》蹲在阴影里,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那个擦指甲的秦军身上。

那人穿着件破甲,甲片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灰扑扑的布衣,手腕上有道新鲜的伤口,正用布缠着。他擦指甲的动作很专注,像在清理药碾子上的残渣,连林越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这是你们钱医令的东西。”林越把竹简往他面前一递,油布上的血迹还没干透。

秦军猛地抬头,瞳孔在昏光里缩成针尖,手瞬间摸向腰间——那里空荡荡的,只挂着截断绳。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想干什么?”

“想知道这上面的方子。”林越翻开竹简,指着“解汞毒方”,“生豆浆为什么能解汞毒?”

秦军的眼神闪了闪,像被戳中了心事。他沉默了半晌,视线落在竹简上的“钱”字,声音软了些:“浆能裹住汞,像……像网捞鱼,带出来就好了。”

林越心里一震。这和现代医学里“蛋白质沉淀重金属”的原理不谋而合!他赶紧摸出炭笔,在竹简空白处写下:“豆汁含蛋白,能吸附汞离子,同现代牛奶解毒理”。笔尖划过竹片,发出“沙沙”的响,像春蚕在啃桑叶。

“你们还有什么解毒方?”林越追问,眼睛亮得像星子。

秦军看着他写字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是赵军的医工?”

“是。”

“姓林?”秦军的目光落在林越胸前的布牌上,那是赵军给医工做的标记。

林越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钱医令提过,说赵军有个年轻人,懂消毒,会治腹泻,是个对手。”秦军的声音低了些,“我叫秦仲,是钱医令手下的医工。”

林越的心跳快了几分。对手?被敌人认可是种什么滋味?他把《毒经》往秦仲面前推了推:“你们的铅箭,自己用的时候怎么防?”

“戴皮手套,用完用醋洗手。”秦仲的手指点在“铅箭制法”上,“醋能化铅,老法子。”

林越赶紧批注:“醋酸可中和铅离子,减少皮肤吸收”。他的笔尖在竹片上飞,像在追一只快逃的兔子,生怕漏了哪个字。

秦仲看着他批注的字迹,突然问:“你们……也用火烤箭簇消毒?”

“还用烈酒泡。”林越抬头,眼里带着点得意,“双重保险。”

“钱医令也说过‘火酒同用,邪祟难存’。”秦仲的嘴角翘了翘,像朵快谢的花,“可惜……他没等到你们用这法子。”

风从木桩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股馊味。两人蹲在角落里,一个问一个答,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周围的俘虏鼾声震天,没人知道这两个敌对方,正围着卷毒经“切磋医术”。

林越的批注渐渐爬满竹简的空白处:“蛇毒用明矾→明矾收敛,减少扩散”“灶心土止血→含碳酸钙,能凝血”……他越看越心惊,秦军的医疗体系比赵军细太多,连存毒的法子都分春夏秋冬,而赵军还在靠老郎中的经验摸索。

“你们的烈酒哪来的?”林越突然问,笔停在半空。赵军的烈酒快见底了,这是他最近的心病。

秦仲的眼神暗了暗:“后方酿的,高粱烧,度数高,泡箭簇最好。”

林越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看着秦仲手腕的伤口,又看了看怀里的《毒经》,一个念头像火星撞进了干柴堆——

“我放你回去,”林越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给我带十坛高粱烧,换你自由,再加你知道的所有止血方。”

秦仲猛地抬头,眼里全是不敢相信,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疯了?放我回去,我就能带秦军来端了你们的营!”

“你不会。”林越的目光很稳,像块浸了水的石头,“你要是想打仗,就不会蹲在这里擦指甲。钱医令教你的,总不会全是制毒的法子。”

秦仲的喉结又滚了滚,视线落在《毒经》上,突然抓起林越的炭笔,在空白处飞快地写:“蒲黄炭加五灵脂,治内脏出血,酒冲服”“艾叶加苍术,烧烟能消毒”……字迹潦草,却力透竹背。

“东门第三个桩子是松的。”秦仲把炭笔塞回林越手里,站起身拍了拍土,“三天后,我在两营中间的老槐树下等你。”

他转身混进人群,破甲片在昏光里闪了闪,像条游进深水的鱼。林越摸着竹简上秦仲写的方子,指尖还残留着炭笔的涩感,突然想起先生总逼他记的“医道如弈,需知彼知己”,当时只当是背书,此刻才算品出味来——连敌人的医术都学不来,还谈什么救人?

第三节 俘有医能

三天后的月亮,像块被啃过的饼,悬在老槐树的枝桠上。林越背着个空麻袋,脚踩在落满枯叶的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跟自己的心跳打拍子。

离槐树还有十步远,就闻到了酒香——烈得呛人的高粱烧,混着松脂的味,从树后飘过来。

“林郎中。”秦仲从树后走出来,推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十个坛子,红布盖得严严实实,“十坛,够你们用一阵子了。”

林越走过去掀开红布,酒气“轰”地涌出来,熏得他眼睛发酸。坛口的泥封还新鲜,是刚开封的样子。

“你的方子很管用。”林越从麻袋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们治箭伤的药膏,紫草加当归熬的,比你们的龙骨粉好用。”

秦仲接过油纸包,捏了捏,突然笑了:“钱医令说,‘医道无南北,能活人就是好道’,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

林越也笑了,把坛子搬上麻袋,酒液晃出“哗啦”的响:“你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么多毒?”

秦仲的笑僵在脸上,月光照在他的疤上,像条爬过的蜈蚣。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因为……打不过你们的骑兵。只能用别的法子。”

风突然大了,吹得槐树叶“哗哗”响,像在哭。林越想起《毒经》里那些残忍的方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原来这字里行间,不光有白骨,还有无奈。

“钱医令的《毒经》,你打算怎么办?”秦仲问,目光落在林越怀里的竹简上。

“抄完就还给他。”林越的声音很轻,“埋在他身边,让他带着走。”

秦仲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明矾存蛇毒的法子,比竹简上的细。你们……小心点用。”

林越接过布包,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那是碾药磨出来的,跟自己的手一模一样。

“后会有期。”秦仲推着空车走进夜色,独轮车“吱呀”的响,像支走调的歌。

林越背着酒坛子往回走,麻袋勒得肩膀生疼,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想起先生说过“偷师不算偷,能救命就是道”,当时觉得是歪理,此刻抱着这十坛酒,突然懂了——敌人的医术,也是医术;能救命的知识,不分敌我。

快到营门时,他突然站住,摸出《毒经》借着月光看。钱医令的字迹很工整,每个字都刻得很深,像在较劲。林越的手指划过“钱”字,突然觉得这人也不算太坏,至少他把解毒方也记了下来。

“放心,我会让你的方子救人的。”林越对着空气说,酒气混着松脂味钻进鼻腔,突然觉得这味道不难闻了。

第四节 敌师我用

医疗帐篷的油灯下,《毒经》被摊在木板上,旁边摆着林越的抄本,字迹密密麻麻,像片刚种上的田。

胡郎中捻着胡子,手指点在“铅箭制法”上,眉头拧成疙瘩:“这群秦军,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

“但他们的解毒方很有用。”林越指着“生豆浆解汞毒”,“昨天试了,中了汞毒的那个小兵,灌了三碗豆浆,真吐了黑水,现在能喝粥了。”

胡郎中的胡子颤了颤,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抄本翻着,指尖在“蒲黄炭止血方”上停了很久。

帐篷外传来“咚咚”的捣药声,是刘老根在按秦仲给的方子配药。他的嗓子不太好,一边捣一边哼:“蒲黄炭,五灵脂,混着酒喝止出血……”

林越走出帐篷,月光照在新酿的烈酒上,酒坛口泛着淡淡的白汽。士兵们正排队领箭簇,用新换来的高粱烧浸泡,酒液“滋滋”地冒着泡,把锈迹都泡了下来。

“林郎中,这酒真烈!”李四举着个泡箭簇的陶罐,笑得露出两排黄牙,“比咱们以前的酒带劲多了!”

林越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俘虏营——那里已经空了大半,剩下的俘虏被编进了伙房,正帮着挑水劈柴。那个叫秦仲的秦军,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营了吧?

他转身回帐篷,胡郎中还在看《毒经》,只是眉头舒展了些。“这钱医令,倒是个实诚人,方子写得清楚。”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点佩服,“比咱们那些老郎中藏着掖着强。”

“我打算把抄本给各营送去。”林越拿起抄本,封面上写着“秦赵医方合抄”,“好方子不分敌我,能救人才最重要。”

胡郎中点点头,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像你先生,不按常理出牌。”

林越也笑了,想起先生逼他抄《神农本草经》时的样子,说“多记一个方子,就多救一条命”。当时觉得累,现在看着这卷《毒经》抄本,突然懂了——先生逼他记的,不只是方子,还有那份不分贵贱、不论敌我的胸怀。

他把原卷《毒经》小心地裹好,用油布包了三层,外面再缠上麻布。“我去把这个还了。”

胡郎中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林越背着《毒经》往钱医令的尸体旁走,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他找到那个胸口插箭的尸体,已经被战友简单埋了,只露出个小土堆。

林越蹲下身,用匕首挖了个坑,把《毒经》放进去,竹简碰到石头,发出“嗒”的轻响。“钱医令,你的方子我记下了,会用来救人的。”他把土填回去,踩得实实的,“你也算……功德圆满了。”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远处操练的呐喊声,像支雄浑的歌。林越站起身往回走,心里突然很踏实。

他知道,以后还会遇到更毒的箭,更狠的敌人,但他不怕了。因为他手里有《毒经》的抄本,有新换来的烈酒,有秦仲给的止血方,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份“向敌人学习”的勇气。

先生说过“医道无穷,唯善学者进”,以前总觉得是句空话,此刻才明白——这善学里,藏着尊重,藏着包容,藏着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

回到医疗帐篷时,天已经快亮了。胡郎中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卷抄本。林越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件外衣,目光落在“秦赵医方合抄”的封面上,突然觉得这几个字比任何胜仗都有分量。

远处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林越知道,不管今天会遇到什么,他都准备好了——带着从敌人那里学来的医术,带着那份超越阵营的医者之心,去救更多的人。

这或许就是先生说的“大医”吧——不只治得了病,更容得下不同的学问,哪怕那学问来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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