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 第107章 缝合线告急!用弓弦还是马尾?

第一节 裂腹无线

临时医疗帐篷的帆布被秋风撕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残破的战旗。地上的干草早就被血浸透,结成硬块,踩上去“咯吱”作响,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林越!林越在哪?”帐篷外传来粗哑的呼喊,带着哭腔,像被狼追的猎物。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断矛拼的担架,跌跌撞撞冲进来,担架上的赵大狗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着肚子,指缝里涌出的血已经发黑,在草堆上积了一小滩,像泼翻的墨汁。

林越刚给一个箭伤士兵换完药,手里还捏着块沾血的麻布。他几步跨过去,蹲下身掀开赵大狗的破烂战袍——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有三寸长,边缘的皮肉外翻,像朵烂掉的罂粟,粉嘟嘟的肠管随着呼吸微微蠕动,上面还沾着草屑,看得人头皮发麻。

“得缝!马上缝!”林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指尖压住伤口边缘,能感觉到下面肠管的搏动,“再拖下去,肠管坏死,神仙难救!”

负责管物资的老兵脸一白,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抖抖索索倒出两样东西:一小捆弓弦,一束马尾。弓弦是粗麻绳拧的,硬邦邦的,表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马尾倒是细,却软塌塌的,轻轻一拽就弯成了圈。

“就……就剩这些了!”老兵的声音发颤,“前天给三个开膛的弟兄缝合,把备用线全用完了……”

林越捏起弓弦,指尖能感觉到粗糙的纤维,像砂纸蹭过皮肤。他皱眉:“这太粗!肚子上的皮肉嫩,用这线会把组织勒烂,还会硌着肠管,迟早得崩开!”他又抓起马尾,拇指食指轻轻一扯,“咔嚓”一声断了,“这更不行,风一吹都能断,缝合了也是白搭!”

“那怎么办?”一个年轻士兵急得直跺脚,脚底板在血硬的草堆上磨出沙沙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狗哥死吧!以前王兽医给马缝合,用马尾也能凑合……”

“人不是马!”林越猛地抬头,声音有点冲,目光扫过赵大狗外露的肠管,那上面的毛细血管像蛛网一样,稍微一碰就可能渗血,“马的肠壁厚,人的肠管薄得像纸!必须用又细又韧的线,不然就是害他!”

帐篷里静得可怕,只有赵大狗压抑的呻吟和外面呼啸的风声。风从帆布破洞钻进来,卷起地上的血沫子,打在林越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他的手指在弓弦和马尾之间来回摩挲,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用弓弦,粗硬刺激组织,感染风险高;用马尾,强度不够,缝合后肯定崩开。两种都是死路。

“先生……”林越忽然喃喃自语,指尖停在半空。他想起扁鹊在药圃里处理那只被狼咬伤的母羊时说的话:“皮肉之伤,针线为要。线粗则伤肌,线细则力不足,需求其平衡,过犹不及。”当时他蹲在旁边看,只觉得老人啰嗦,现在才明白,一根线的选择,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赵大狗的呼吸越来越弱,嘴唇紫得像茄子,肠管的蠕动也慢了下来,像快要熄灭的烛火。林越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的没办法了?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帐篷角落,突然定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箱上——那是兽医老王的工具箱,老王昨天被派去照料前线的战马,箱子还没来得及收,上面沾着几撮马毛和干硬的草料。

“王兽医的箱子!”林越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担架上,发出“咚”的闷响,“快把箱子给我!”

老兵慌忙拖过箱子,锁扣早就锈死了,林越一脚踹开,里面乱七八糟堆着铁钳、骨锯,还有几卷不同颜色的线。他的目光在箱底停住了——那里堆着几个白花花的东西,像揉皱的雪团,沾着点灰尘,是蚕茧!

“蚕茧……”林越的心跳突然加速,指尖拂过冰凉的茧壳,“先生说过,蚕吐丝结茧,其丝韧而细,可缝金疮……”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经验之谈,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后背突然窜起一股热流。

第二节 茧丝蜂蜡

林越从箱底翻出那几个蚕茧,白花花的,像被揉皱的云团,表面还沾着细碎的桑叶渣。他用手指捏了捏,茧壳硬中带韧,轻轻一撕,能听见细微的“沙沙”声,像撕破了一层薄纸,露出里面缠绕的蚕丝,细得像蛛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

“这玩意儿能当缝合线?”老兵凑过来看,满脸怀疑,鼻子快碰到蚕茧上了,“我家婆娘养蚕缫丝织布,那线软得很,风一吹就飘,能撑住肚子上的劲儿?”

“能。”林越的语气很肯定,他拿起一个蚕茧,从怀里摸出根竹篾——是昨天削的,边缘磨得光滑,专门用来挑药捻子的,“先生说过,蚕茧丝‘细如毫发,韧似牛筋’,处理好了,比弓弦和马尾都管用。”

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奶奶用蚕茧丝缝补丝绸帕子,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洗过之后,丝线会和布料融为一体,不像棉线会变硬板结——这不就是天然的“可吸收缝合线”吗?

“可这线太散了,”旁边的年轻士兵指着从茧里抽出的丝,那丝像一样,轻轻一碰就散开,根本聚不成股,“怎么穿针?怎么打结?”

林越没说话,目光落在帐篷角落的蜂蜡上——那是老王用来密封药罐的,黄澄澄的,呈不规则的块状,带着股淡淡的蜜香,边缘还粘着点黑色的药渣。

“有了!”林越眼睛一亮,抓起蜂蜡凑到油灯的火苗边烤,“用蜂蜡处理!”

“蜂蜡?”老兵更糊涂了,嘴角撇了撇,“那玩意儿黏糊糊的,抹在线上不是更糟?线会粘在一起的!”

“你不懂,”林越一边转动蜂蜡,让它均匀受热,一边解释,“蜂蜡能让蚕丝粘合成股,变得光滑坚韧,还能防水,不容易滋生细菌。先生处理缝合线时,常用松香蜡,道理是一样的。”

蜂蜡慢慢融化,变成琥珀色的液体,在碗里微微晃动,散发出更浓的甜香。林越捏起一小撮蚕丝,放进融化的蜂蜡里,指尖反复搓揉。蚕丝吸了蜂蜡,果然不再散开,渐渐聚成一根细线,像被上了釉的银丝,光滑而有韧性。他拉了拉,线在指间绷得笔直,没有丝毫松动,还带着点弹性。

“成了!”林越心里一喜,又抽了几撮蚕丝,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很快就搓出了一小捆蜡线,粗细刚好比马尾稍粗,比弓弦细得多,拎起来能自然下垂,不打卷。

这时候,帐篷帘被掀开,兽医老王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他刚给战马换完药,身上还带着马粪味和草料的腥气。看到林越手里的蚕茧和蜡线,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蒙尘的铜灯被擦亮了:“你这是……要用蚕茧线缝合?”

“嗯,”林越抬头看他,手里还在搓线,“王师傅,你用过这线?”

老王蹲下来,拿起一根蜡线仔细看了看,又用拇指食指捻了捻,还拉了拉,最后点头称赞:“好手艺!蜂蜡处理得匀!我以前给马缝合肚皮,用过没处理的蚕茧线,太脆,容易断,还会起毛,你这么一弄,看着就结实!”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膀,手上的老茧硌得林越生疼,“这法子比用弓弦强多了,马都能撑住,人肯定也行!”

林越心里更踏实了,他拿起那根磨尖的兽骨针——是用野山羊的腿骨磨的,针尖锋利,针尾钻了个小孔,刚好能穿线。他把蜡线穿进针尾,试了试拉力,线在骨针尾端绷得笔直,没有丝毫松动。

“王师傅,帮我按住他的伤口,别让肠管乱动。”林越的声音很稳,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好!”老王撸起袖子,露出黝黑粗壮的胳膊,上面布满了疤痕,双手稳稳地按住赵大狗伤口的边缘,指尖微微用力,把外翻的皮肉往中间推了推,“你放心缝,我手稳,当年给将军的战马缝肚子,比这抖得厉害也没出岔子。”

赵大狗还在昏迷,脸色惨白如纸,但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大概是疼痛耗尽了力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林越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伤口另一侧的皮肉,右手持针,针尖对准皮肉边缘,准备下第一针。他的指尖微微出汗,这是他第一次用蚕茧线缝合这么深的腹腔伤口,心里没底,但看着赵大狗外露的肠管,他知道不能退缩。

“先生说,缝合要‘紧而不勒,密而不挤’,”林越在心里默念,针尖刺破皮肉的瞬间,他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阻力,随即顺利穿了过去,“第一针,定住位置。”

蜡线穿过皮肉,留下一道细细的银痕,像画在皮肤上的线。林越小心翼翼地打结,力道刚好能把皮肉拉拢,又不会勒得太紧——太紧会阻断血液循环,太松则起不到缝合作用。这力道,是扁鹊当年用不同厚度的猪皮让他练习了上百次才掌握的,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第三节 蜡线缝命

第二针下去,林越清晰地感觉到蜡线的韧性恰到好处。穿过皮肉时,不像弓弦那样硌得组织发颤,也不像马尾那样发飘没根,而是带着一种均匀的拉力,像有弹性的橡皮筋,能把皮肉轻轻拉拢,又不会撕裂新的组织。

“这线……真怪好用!”按住伤口的老王忍不住低声赞叹,他能感觉到皮肉在蜡线的牵引下慢慢闭合,肠管不再往外鼓,“比我给马用的粗麻绳强十倍,不磨肉,滑溜溜的!”

林越没说话,注意力全在针脚上。他的左手食指轻轻抵住伤口边缘,感受着组织的张力——不能太紧,否则边缘会缺血坏死;也不能太松,否则伤口会渗血不止。这是个精细活,像在绣一幅人命关天的绣品,每一针都不能错。

第三针刚穿过皮下组织,赵大狗突然哼了一声,眉头猛地拧成疙瘩,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要醒过来。

“别动!”老王低声喝了一句,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稳稳按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越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缝合,动作没受影响。他知道这是疼痛引起的反射,必须趁赵大狗还没完全醒过来,尽快缝完,不然病人一动,很容易造成缝合错位,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他的目光落在赵大狗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默数着呼吸次数,计算着缝合速度。每一针的间距严格控制在半寸——这是他根据扁鹊医案里的记载和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的,过密会导致组织缺血,过疏则无法有效闭合伤口。

这让他想起昨天傍晚做的材料测试——他找了三根同样长度的线:弓弦、马尾、处理过的蚕茧蜡线,每根都吊上半斤重的石块,用树枝挂在帐篷杆上,记录断裂时间。弓弦撑了半个时辰就“啪”地断了,还崩飞了一小块碎屑;马尾更糟,只撑了一刻钟就断了;只有蚕茧蜡线,吊了一个时辰还没断,只是稍微拉长了点,最后是他自己取下来的,当时就在那张用木炭画的“缝合材料对比表”上给蚕茧线画了个五角星,现在看来,没选错。

“还有三针就到拐角了,”林越对老王说,声音很稳,目光专注地盯着伤口,“拐角处张力大,我要缝密点,针距缩到三分。”

老王点头:“听你的,你比我懂人的皮肉,比马的娇贵多了。”

拐角处的皮肉最容易裂开,林越特意把针距缩短到三分,每一针都扎得深些,确保能拉住深层组织。蜡线在他手里像活了一样,灵活地穿过皮肉,留下均匀的针脚,像给伤口镶了道银边。

风从帐篷破洞钻进来,吹得油灯火苗晃了晃,把林越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大忽小,像个忙碌的剪影。他的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赵大狗的肚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体温烘干。

“好了!”当最后一个结打好,林越直起身,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他看着缝合好的伤口,皮肉整齐地对合在一起,蜡线像条银白色的带子,把裂开的肚子重新连了起来,肠管已经完全回纳,不再外露,只有轻微的起伏证明里面的生命在延续。

老王松开手,凑近了仔细看,忍不住咂舌:“神了!比我缝马肚子的活儿漂亮多了!这线看着细,拉力真够劲,肯定能长好!”

林越用煮沸过的麻布盖住伤口,又用干净的布条缠了几圈加压,松紧适度,既能止血,又不会影响呼吸。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累的,是松了口气后的生理反应。

赵大狗的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呼吸也比刚才有力了些,胸口的起伏均匀了不少,不再是那种濒死的急促。

“应该没事了,”林越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有掩饰不住的欣慰,“这线不用拆,蚕丝能被皮肉慢慢吸收,省得他再受一次拆线的罪。”

老王愣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还能自己吸收?这可太神了!比弓弦强多了,弓弦还得拆线,弄不好又会撕开伤口,多少马就是这么死的。”他看着那捆剩下的蚕茧蜡线,像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以后处理外伤,就用这线了!你这法子,得教给弟兄们!”

林越笑了笑,心里忽然很感慨。一根不起眼的蚕茧线,经过简单的蜂蜡处理,居然能比专门的弓弦和马尾都好用,这大概就是扁鹊说的“万物皆可为药,关键在善用其性”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蜡线的光滑感和蜂蜡的甜香,这双手,昨天还在为找不到合适的线发愁,今天就用最朴素的材料救了条命。原来所谓的“卷”,就是在绝境里,连一根线都不肯将就,都要做到极致。

第四节 线承医道

赵大狗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秋风从帐篷缝里钻进来,带着清晨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他动了动手指,感觉肚子上缠着东西,有点紧,却不像是之前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只是隐隐发沉,像压了块温热的石头。

“醒了!大狗哥醒了!”守在旁边的年轻士兵兴奋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把手里的水碗打翻。

林越正在给另一个箭伤士兵换药,闻言赶紧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麻布,先摸了摸赵大狗的额头,不烧了。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伤口的麻布看了看,没有渗血,缝合的蜡线还很整齐,没有松动的迹象,皮肉对合得很好,像从未裂开过一样。

“感觉怎么样?”林越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大狗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声音沙哑得厉害:“肚子……不那么疼了……就是有点胀……想喝水……”

“能喝,”林越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慢点喝,喝温的,别喝太多。”他示意旁边的士兵喂水,目光始终没离开赵大狗的脸色。

这时候,昨天那个反对用蚕茧线的老兵也凑了过来,看着赵大狗清醒的样子,又看了看林越手里剩下的蜡线,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林越……昨天是我见识浅了,没想到这蚕茧线这么管用……比弓弦强多了。”

林越笑了笑,拿起一根蜡线递给老兵:“不是线管用,是得用对地方。弓弦适合拉弓,马尾适合做琴弦,蚕茧线适合缝合,就像先生说的‘物各有性,用得其宜,方为至善’。”

兽医老王正在收拾他的工具箱,把剩下的蚕茧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布包里,闻言接话:“说得对!我给马钉掌用粗铁钉钉,给鸟接骨就只能用细铜丝,一个道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他对林越说,“我那还有不少蚕茧,是去年收的,回头咱们多搓点蜡线,分给各个医疗帐篷,比用弓弦强多了,还不用拆线,省事!”

“我去通知弟兄们,让他们都去找蚕茧!”老兵自告奋勇,转身就要往外跑,“家里养蚕的多,肯定能凑不少!”

“等等,”林越叫住他,“告诉他们,蚕茧要选白净的,没被虫蛀的;蜂蜡要烤到刚融化就行,别太稀;搓线时力道要匀,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他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这些都是保证线质量的关键。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之前的凝重被一种发现新方法的兴奋取代。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蚕茧线的好处,有人说以后再也不用愁缝合线了,有人说要拜林越为师学搓线,笑声混着外面的风声,像一曲充满希望的歌。

林越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以前总觉得,医学得靠先进设备,得靠精密仪器,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医学智慧,藏在对每一根线的琢磨里,藏在对每一种材料的善用里,藏在“物尽其用”的朴素哲学里。

他想起扁鹊的药圃,老人总是把各种不起眼的东西当宝贝:蝉蜕能明目,蜂巢能治疮,连蜘蛛网都能用来止血,说是“天工造物,皆有其用”。当时他觉得好笑,现在才懂,那不是抠门,是对生命的敬畏——哪怕是一根线,也要做到极致,因为差一点,就是生死之别。

太阳透过帐篷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光,刚好落在那捆剩下的蚕茧蜡线上,线身上的蜂蜡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层金粉,温暖而明亮。林越拿起一根蜡线,对着光看,能看到蚕丝的纤维在蜡层里均匀分布,坚韧而细密,像一条微观的生命之河。

“这线,比烽火台的弓弦还重要啊。”老王凑过来说,他刚搓好了一小捆线,用麻布包好,“弓弦传军情,这线传性命。”

林越笑了,他知道,这根线不仅救了赵大狗,还会救更多人。在这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没有精密的仪器,没有现成的药品,但只要肯动脑子,肯对一根线较真,就能创造出奇迹。

他把那张“缝合材料对比表”折好,放进怀里,上面的五角星在阳光下隐隐可见。这张表或许简陋,却记录着一个医生在绝境里的坚持,记录着从弓弦到蚕茧线的跨越,更记录着医学最本真的样子——不是追求华丽的设备,而是对每一个细节的极致追求,对每一条生命的全力以赴。

更重要的是,这根线承载的,还有扁鹊先生的医道。从“物各有性”的认知,到“蜂蜡处理”的方法,再到缝合时“紧而不勒”的原则,每一步都有先生的影子。这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在理解基础上的创新,是让古老的智慧在新的困境里焕发新生。

帐篷外传来士兵们寻找蚕茧的呼喊声,夹杂着欢笑声,像一曲充满希望的歌谣,飘向远方的战场。林越知道,新的挑战还会有,但他不怕,因为他明白,只要保持这份对细节的执着,只要记住“物尽其用”的道理,哪怕下次遇到的是更难的伤口,哪怕连蚕茧都找不到,他也能找到别的办法,就像这次从弓弦和马尾的缺陷里,找到蚕茧线这条生路。

而这一切,都始于扁鹊那句被他忽略的话,始于对“一根线”的不将就。原来所谓的传承,就是这样在一个个具体的问题里,在一次次对细节的打磨中,慢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让医道如蚕茧线般,坚韧而细密地,编织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生生不息的生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