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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 第86章 下 舌下藏针!武王痹症牵出巫蛊案

第一节 痹痛难消

秦宫偏殿的烛火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像陈年的艾草混着没熬透的苦药,黏在金砖地上,怎么也散不去。

武王嬴荡的左臂搭在青玉几上,玄色龙袍的袖子被粗暴地剪开,露出的胳膊肌肉虬结,像块被雨水泡过的老松木,硬邦邦的。他试着抬了抬,刚到胸前就疼得“嘶”了一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活像条受惊的蛇。“又麻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青铜酒樽里的酒溅出来,在描金的“万寿无疆”纹路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夏无且!你那破针灸到底管不管用?扎了一个月,胳膊反倒沉得像灌了铅!”

夏无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官帽都歪了,额头快贴到地砖上,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陛下息怒!臣……臣以为是风寒入络,需慢慢调理,急不得……”他偷眼瞄向站在一旁的扁鹊,眼神里淬着毒——这齐人昨日刚戳穿了赵信他们的假病,今日武王就指名要他诊病,明摆着是要抢他的太医令之位。

扁鹊站在殿中,青布袍的下摆扫过地砖,带起细小的尘埃。他的目光落在武王的左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像蜂窝,是夏无且施针的痕迹,却都避开了“曲池”“肩髃”这些关键穴位,像个拙劣的绣工在好料子上乱扎。他的视线慢慢上移,落在武王的脸上,注意到武王说话时,喉结滚动得格外用力,舌下隐隐透出点淡青色,像藏着块没化开的淤青。

“陛下可否伸舌?”扁鹊的声音平稳得像深潭,手里把玩着一根银钗,钗头雕着朵小小的梅花——这是他从赵国带来的,对外说是诊脉时用来拨弄舌苔,实则中空的钗杆里藏着三寸金针,针尾还缠着根细如发丝的丝线,是他自己琢磨的“机关”。

武王皱着眉伸舌,舌尖果然不自然地偏向左边,舌下的青筋暴起,那点淡青淤斑看得更清楚了,像片小小的柳叶贴在肉上。“这是什么?”武王自己也看见了,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摸。

“别动!”扁鹊突然上前一步,三指搭上武王的腕脉,指腹下的脉搏沉涩如刀刮木,一点也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滑利,“陛下的痹痛不是风寒,是筋脉里藏了东西,堵得气血走不动道。”

“藏了东西?”夏无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晃了晃,“陛下龙体,金枝玉叶,怎会藏东西?扁鹊你休要危言耸听,想借机行刺不成!”

扁鹊没理他,目光转向偏殿角落——那里是武王上次举鼎的地方,地砖上有块暗痕,比周围的砖色深些,边缘还留着被鼎足砸出的细小裂纹,像是被重物反复碾过。“陛下举鼎后,是不是每次走到那地砖上,胳膊就格外疼?”

武王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昨日朕路过那里,胳膊突然像被针扎,疼得差点摔了手里的玉圭。”

夏无且的脸“唰”地白了,又强撑着梗起脖子:“不过是巧合!地砖阴凉,自然加重风寒……”

“不是巧合。”扁鹊打断他,指尖在武王脉上加重了力道,“脉沉而涩,是‘滞’象;舌下青斑,是‘瘀’象;遇震动则痛剧,是‘移’象——三者合一,必是有东西扎在筋脉里,随陛下走动、翻身而移位,像根小刺在肉里乱钻。”

他突然压低声音,快得只有武王能听见:“陛下可知,臣为练舌下刺法,曾在自己舌下试针百次?”说着,他微微张口,舌尖轻抬,能看见底下有个细小的疤痕,像颗没长好的痣,“臣的舌尖,就是这么练废的。”

武王的眼睛亮了——这是在暗示有危险,需借诊病动手。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酒樽都跳了起来:“那就按先生说的治!若是治不好,朕再连你一块儿治罪!”

第二节 舌下藏针

穿堂风突然卷着沙砾从殿门缝钻进来,烛火被吹得猛地一晃,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

扁鹊的银钗在烛火上燎过,梅花钗头泛着温润的光,钗尖的寒气却让人头皮发麻。他靠近武王时,能闻到龙袍上的汗味混着药气——那是夏无且给的“驱寒汤”,扁鹊早上偷偷尝过,里面加了少量的“龟甲粉”,凉性的,喝了只会让筋脉更僵,摆明了是想拖延病情。

“陛下放松,”扁鹊的声音放得极柔,像春风拂过麦田,三指再次搭上武王的腕脉,另一只手握着银钗,看似要拨开舌苔,“舌下有‘金津’‘玉液’二穴,刺之能通筋络,比扎胳膊见效快。”

话音未落,他的脚突然踩到那块有暗痕的地砖。“咚”的一声闷响,地砖竟微微下陷了半分——这是武王上次举鼎时,巨大的力道震松了砖下的木楔子。武王的左臂果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张口吸气,露出了整个舌下。

就是现在!

扁鹊的银钗像离弦的箭,闪电般探入武王舌下,钗头的梅花轻轻一旋,藏在里面的三寸金针“嗖”地滑出,针尖在幽暗的舌下精准找到那点青斑,角度、力度分毫不差——这手“盲刺”功夫,是他在长桑洞对着铜镜练了三年才成的,舌尖的旧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嗤”的一声轻响,金针没入半寸。

“你敢行刺君王!”夏无且的尖叫刺破殿宇,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扑过来想夺针,却被扁鹊反手一脚踹在膝弯,“咚”地跪在地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满嘴是血。

武王的身体猛地绷紧,额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随即却发出一声畅快的痛呼:“呃——痛快!像是有东西被挑出来了!顺着筋脉往下走!”

扁鹊手腕轻轻一旋,金针带着点寒光从舌下抽出。针尖上,缠着一缕黑血,血里裹着半枚锈迹斑斑的铁针,针尾刻着扭曲的纹路,像条蜷缩的小蛇——那是巫蛊术中专门用来阻滞筋脉的“滞筋针”,针尖淬过蛇毒,见血就会顺着筋脉游走,让人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武王抓起那半枚铁针,手指立刻被锈迹染黑,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像铜铃,“太卜令祭祀时用的针,就是这个纹路!上次我还问他,为什么针尾要刻蛇纹,他说是什么‘通神’!”

夏无且瘫在地上,看着那枚针,脸色惨白如纸,却还强撑着喊:“是扁鹊!是他带针进来行刺,栽赃太卜令!他一个齐人,怎会认识我大秦的巫蛊针!”

“栽赃?”扁鹊举起银钗,钗头的梅花对着烛火,能清楚地看见里面中空的针槽,“此钗是赵国平原君所赠,秦宫侍卫可验上面的赵国印记;这三寸金针,是长桑君传下的‘寸劲针’,针尾有‘鹊’字暗纹,夏太医要不要拿放大镜看看?”

他转向武王,声音陡然提高,震得殿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陛下再看那地砖暗痕,必是下针之人趁举鼎混乱,将滞筋针埋在砖缝的机关里,待陛下踩到时,机关弹针入臂!这针随血脉游走,最终停在舌下筋络,若非遇震动移位,根本查不出!夏太医给陛下喝凉药,就是想让针沉得更深,永难发现!”

武王猛地踹开案几,龙袍下摆扫过烛台,火星溅在地上,烧出小小的黑洞:“查!给朕彻查地砖!查太卜令!查所有靠近过举鼎处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查!”

侍卫们蜂拥而上,很快从暗痕地砖下挖出个小小的机关盒,盒里还有三枚一模一样的滞筋针,针尾的蛇纹清晰可见。太卜令的亲信被押进来时,怀里还揣着画着巫蛊符咒的帛书,上面的蛇纹与针尾纹路分毫不差,连蛇眼的位置都一样。

夏无且彻底瘫了,看着那些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虽没参与下针,却收了魏冉的黄金,故意用错穴位,拖延病情,好让武王觉得自己真的“风寒入络”,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魏冉棋盘上的一颗弃子。

扁鹊将金针擦干净,重新藏回银钗:“滞筋针遇热则沉,遇寒则浮。夏太医给陛下喝的‘驱寒汤’,实则加了凉性的龟甲粉,就是为了让针往深处走,永难发现。我说得对吗,夏太医?”

夏无且的头“咚”地撞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在金砖上晕开。

第三节 巫蛊初现

偏殿的烛火被换了新的,亮得有些刺眼,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太卜令被押进来时,祭服上还沾着祭祀用的血污,腥气扑鼻。他看着地上的滞筋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像破锣,震得人耳朵疼:“是又如何?武王年幼,凭什么夺穰侯的权?这针是我下的,与旁人无关!有本事杀了我!”

“无关?”扁鹊冷笑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从夏无且住处搜出的账册,扔在太卜令面前,“夏太医每月从太卜令处领‘药材钱’,数目与魏冉府中支出吻合。太卜令祭祀用的‘巫蛊油’,是魏冉封地特供的‘蛇涎脂’,全天下只有陶邑产这个——还敢说无关?”

账册上的墨迹未干,“魏府”二字被红笔圈得格外醒目,旁边还记着“某月某日,收蛇涎脂半斤”。武王的手指捏着账册,指节泛白,骨节咯咯作响,像要把账册捏碎:“好一个穰侯!好一个‘辅政’!连巫蛊都用上了!当朕是三岁小孩吗!”

他突然看向扁鹊,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和急切:“先生不仅能医病,还能断案。这巫蛊之术阴毒得很,可有解法?”

“有。”扁鹊取出金针,在烛火上排列成阵,像颗小小的北斗七星,“滞筋针虽毒,却怕‘三阳之气’。明日午时,在太庙设‘解蛊灸’,取三足乌炭火(阳火之最),灸‘肩髃’‘曲池’‘合谷’三穴(皆为阳经大穴),再以金针通‘手阳明大肠经’,可逼出余毒。”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武王能听见:“只是这朝堂的‘蛊’,比身上的蛊难解。陛下需像治痹痛一样,该下针时就得下狠针,拖到最后,整条胳膊都得废了。”

武王的目光落在那半枚滞筋针上,突然将它掷在地上,用靴底狠狠碾了碾,铁锈混着尘土,像条被踩死的蛇:“先生说得对!拖到最后,朕这王位都得被人抢了!”

殿外传来魏冉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切,像层厚厚的猪油:“陛下龙体不适,老臣特来探望……听闻有刺客行刺?”

武王猛地站起,龙袍猎猎作响,像面即将开战的旗:“让他进来!朕正好让他看看,他的‘好属下’用的好东西!”

扁鹊退到殿柱旁,看着武王迎向魏冉的背影,知道这场诊疗撕开的不仅是巫蛊案,更是武王亲政的缺口。他的舌尖又泛起熟悉的痛感,那是练针时留下的旧伤,此刻却觉得格外值得——医者医人,有时也是医国,针下的不仅是病痛,更是人心。

第四节 烛影余波

太庙的三足乌炭火噼啪作响,火焰是明亮的橘红色,像只展翅的鸟,将武王的影子投在青铜祭器上,忽明忽暗,像在跳一场古老的舞。

扁鹊正以金针通“手阳明大肠经”,针尖在“曲池穴”上微微颤动,带出缕缕黑气——那是滞筋针残留的巫毒,遇火就像冰雪遇骄阳,瞬间消散。武王的左臂已经能抬到头顶,脸上的痛苦渐渐变成了畅快,他活动着胳膊,咯咯作响的关节像上了油的门轴:“先生这针,比太卜令的咒管用多了!扎下去,那股钻心的疼就像被赶跑的狗,再也不敢回来了!”

殿外传来甲胄摩擦的声音,是侍卫押解魏冉的动静。老东西还在喊:“老臣是辅政大臣!武王不能动我!我是宣太后的弟弟!”

武王握着扁鹊递来的温水,漱掉口中的血沫,声音冷得像冰:“宣太后要是知道他用巫蛊害自己的亲外甥,怕是会亲手剁了他。”

扁鹊收拾金针时,瞥见夏无且被侍卫拖着经过太庙门口,他的官帽掉了,头发散乱得像堆枯草,嘴里还在念叨:“我没错……我只是想保住太医令的位置……”

“位置如穴位,”扁鹊低声对武王说,声音被风吹得很轻,“找对了,能安身;找错了,就是死穴。夏无且占着太医令的位,却没那本事,早晚出事。”

武王点头,突然问:“先生愿留在秦宫吗?朕封你为国医令,掌全国医事,比在赵国待着体面。”

扁鹊看向殿外的阳光,那里有墨家密探的暗号——三短一长,是说平原君的风痹症又犯了,等着他回去。“陛下,”他躬身行礼,青布袍的褶皱里还沾着秦宫的尘土,“医者如候鸟,哪里有病,就该去哪里。秦宫的蛊解了,臣也该走了。”

他留下三卷竹简:一卷是《解蛊方》,记着各类巫蛊的解法,从滞筋针到子母蛊,写得清清楚楚;一卷是《筋脉图谱》,标注着人体最易被暗害的穴位,旁边还画着简单的防护法子;最后一卷,是他昨夜写的《秦宫医事札记》,里面记着夏无且用错的穴位、太医用错的药材,字字恳切,像封留给后世医者的信。

武王握着竹简,看着扁鹊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突然将那半枚滞筋针扔进炭火,火苗“腾”地窜起,像条被烧死的蛇,发出刺鼻的焦味。

三日后,太卜令被腰斩于市,曝尸三日,围观的百姓扔了满地的石头;魏冉被削去所有封地,贬回陶邑,终生不得入咸阳;夏无且被逐出太医署,永不录用,据说后来在街头给人拔牙,手艺差得很,没人敢找他。

而扁鹊已经回到了赵国,正在给平原君施针。他的舌尖旧伤又隐隐作痛,却在听到秦宫的消息时,露出了微笑。药箱里的银钗闪着光,钗头的梅花在烛火下,像极了秦宫偏殿那摇曳的烛影,也像极了医道刺破黑暗的微光。

秦宫的地砖被全部翻查,找出了七处藏有巫蛊的机关,工匠们用糯米浆重新勾缝,再也藏不住任何东西。而扁鹊留下的那三针——诊病的针、解蛊的针、刺向权谋的针,却像三颗种子,在秦宫的土壤里,在武王的心里,慢慢发了芽,长出了属于医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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