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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金钗录 第93章 玉碎香埋恨难平。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1-10 14:16:06

替身她死遁后,男主他疯了

我是沈府最乖巧的庶女,被送入宫中为妃。

皇上独宠我三年,却在我生辰那日,带来了与我七分相似的孤女。

他柔声说:“娇娇,教她学你,朕舍不得你受累。”

我笑着应允,亲自为他调教替身。

直到那夜锦帐春寒,我听见他对她说:

“朕只要你诞下皇嗣,她?不过是个玩意儿。”

我摘下凤冠,跪在殿前求死。

他却疯了:“朕不准你死!”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饮下毒酒,也为他备了一杯。

这九重宫阙,他既困住了我,便一起长眠吧。

天,是惨淡的灰白,像是被水反复洗涮过,褪尽了所有鲜活的颜色,只余下一片沉甸甸的、欲雨不雨的阴霾。铅云低垂,压着朱红宫墙的飞檐,压着琉璃瓦上未散的晨露,也压在每一个匆匆行走的宫人心头。

昭阳殿,昔日宫闱中最炙手可热、最流光溢彩的所在,此刻却像一口巨大的、沉默的棺椁,死寂地嵌在皇城深处。殿门紧闭,连檐下惯常悬挂的、象征贵妃尊荣的八宝琉璃灯也不知被谁取了下来,只留下空荡荡的挂钩,在微凉的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殿内,光线昏暗。

沉水香早已燃尽,博山炉冰冷地蹲踞在角落,再无一缕暖香逸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杂的气味,是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是清寂的、带着潮意的晨寒,还有……一丝极淡极淡,却萦绕不散,钻入鼻尖便让人心头一悸的、苦涩的药味。

不,不是药。

是更决绝的东西。

沈未曦,曦贵妃,静静地躺在铺设着明黄绫锦的凤榻上。她穿着一身极致繁复华丽的鎏金绣鸾凤朝服,那是唯有在最隆重的典礼上才会动用的吉服。金线银丝,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反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泽。头上戴着的九龙四凤冠,珠翠环绕,宝光流动,沉重地压在她光洁的、已然失去所有血色的额上。

飞仙髻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固定在它最恰当的位置,衬得那张脸,小而苍白,像一尊精心雕琢后又被人遗忘在冰雪里的玉像。

她双目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青影,再无颤动。唇上点了胭脂,是那种最正、最浓的朱色,试图挽回些许生气,却反而衬得那面容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毫无生命力的白。

云袖跪在榻边,身子伏得很低,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着。她没有发出一点哭声,只是那么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舌尖尝到清晰的腥甜,仍觉得那股从五脏六腑里透出来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的血液骨髓都冻僵。

几个心腹的宫人也跪在远处,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殿内,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庞大的寂静。

“皇上——驾到——!”

殿外,内侍尖利而带着某种惊惶的唱喙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撕裂了这片死寂。

沉重的殿门被轰然推开,刺眼的天光瞬间涌入,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细微的尘埃,也照亮了榻上那抹刺目的明黄与朱红。

萧衍大步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刚从早朝上下来,甚至可能连龙袍都未曾换下,衮服上的十二章纹张牙舞爪,带着属于帝王的、不容置喙的威压。他的脸色是铁青的,下颌线条绷得极紧,那双惯常深邃含情、或是不怒自威的凤眸里,此刻翻涌着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仓皇的底色。

“沈未曦!”

他的声音带着疾步后的微喘,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又在闹什么性子?!给朕起来!”

他几步便跨到凤榻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榻上那个纤弱的人完全笼罩。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先是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云袖,继而死死盯在沈未曦那张过分平静、过分精致的脸上。

“朕命你起来!”他重复道,语气更沉,带着帝王惯有的命令口吻,“收起你这副样子!有什么话,起来跟朕说!”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分。

那是一种彻底的、绝对的沉寂。

萧衍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猛地伸出手,似乎想去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榻上拖起来,质问她,惩罚她这胆大包天的“忤逆”。然而,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滑腻的朝服衣袖时,动作却骤然僵住。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唇角。

那里,有一道极细小的、已经干涸发暗的血痕,蜿蜒而下,在她雪白的下颌上,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痕迹。像上好的白瓷,被人生生敲出了一道裂缝。

那不是胭脂。

萧衍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殿内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继而一点点冷却凝固的声音。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凑近了些。那股若有若无的、苦涩的气味,变得清晰起来。不是他所以为的、她为了争宠故意弄出的什么汤药气味,而是一种……更为陌生的、带着死亡阴影的味道。

他的目光,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猛地从她唇角移开,仓皇地扫过她的全身。那身朝服,穿戴得如此整齐,如此隆重,连每一处褶皱都被细心抚平。那顶凤冠,端正得没有一丝偏斜,珠翠折射出的光,冰冷地刺着他的眼睛。

这不是一场赌气的闹剧。

这不是一次争宠的手段。

这是一种……仪式。

一种赴死的、决绝的仪式。

“未曦……”

他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几乎不成调子。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轻颤,抚上了她的脸颊。

冰凉。

一种浸入骨髓的、毫无生气的冰凉。透过指尖,瞬间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娇娇……”他又唤了一声,那个只在情浓时、只在以为无人听见时才会出口的昵称。带着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祈求。

依旧没有回应。

那只曾经会在他触碰时,或羞涩、或欢喜地微微泛红的脸颊,此刻只是冰冷地承载着他的指尖,像一块沉寂的寒玉。

“不……”一声低哑的、如同困兽般的嘶鸣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他猛地直起身,眼中的惊怒被一种巨大的、颠覆性的恐慌所取代。“传太医!给朕传太医!!快——!!”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激起回响,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殿外候着的内侍连滚爬爬地应声而去,脚步声杂乱而仓皇。

萧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目光却依旧死死地锁在榻上那人身上。他不信。他不信那个曾经巧笑倩兮、那个在他怀中温柔缱绻、那个昨日还恭敬地向他呈上梅花糕的沈未曦,会就这么……没了?

怎么会?

他怎么敢?!

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

是……是因为柳轻烟?是因为他那晚的话?

一个模糊的、被他刻意忽略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骤然窜入他的脑海,啮咬着他的神经。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朕不过……朕不过是……”是什么?是觉得她温顺懂事,不会在意?是认为她深明大义,懂得为他分忧?还是……笃定了她爱他至深,绝不会离开?

所以,他才那般肆无忌惮地将另一个女人带到她面前,那般轻描淡写地,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碾落成泥。

“玩意儿……”

那夜他在寻芳阁,对着柳轻烟,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说出的三个字,此刻如同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每一个字,都变成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回刺入他自己的心脏。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扫向依旧伏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的云袖,声音嘶哑得可怕:“说!怎么回事?!娘娘怎么会……怎么会……”

他说不出那个字。

云袖猛地抬起头,脸上早已泪水纵横,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破碎的哽咽。她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紫檀木圆桌。

萧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桌面上,放着一把精致的银酒壶,旁边,是两只同样质地的、小巧的酒杯。一只酒杯倒在一旁,杯口残留着些许暗红的酒渍。另一只,则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杯中之物,尚存大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不祥的、幽暗的光泽。

酒壶旁边,还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似乎被什么液体洇湿过的薛涛笺。

萧衍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拿起了那张笺。

展开。

上面是几行清秀却带着一股决绝力道的字迹,是他熟悉的、属于沈未曦的笔迹。只是往日那份柔婉,此刻被一种冰冷的、控诉般的笔锋所取代。

“陛下亲启:

昔年惊鸿,承君恩重,以为终生有托。三年缱绻,剖心以报,不敢或忘。

奈何君心似海,妾身如萍。锦帐春寒,锥心之言犹在耳;玉碎香埋,昔日情分尽成灰。

‘玩意儿’三字,如雷霆加身,魂飞魄散。妾之一片痴心,原是君掌心玩物,踏脚之石,可笑,可悲,亦可恨!

君既以虚情困我,以假意锁我,令我看透这九重宫阙,不过是黄金铸就的囚笼,锦绣铺成的坟冢。生既无欢,徒留此残躯,供君戏弄,为新人作嫁,不如归去。

此身已污,此心已死。唯恨难平,意难销!

特备薄酒一杯,滋味独特,邀君共品。黄泉路冷,碧落天高,愿与君……永不相见!”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眼球上,烫在他的心尖上。

“锦帐春寒,锥心之言犹在耳”……她听到了!她那晚,竟然就在外面!她听到了他对柳轻烟说的每一个字!

“玩意儿”……“踏脚之石”……“可笑,可悲,亦可恨”!

“生既无欢,不如归去”!

“唯恨难平,意难销”!

“永不相见”!

最后四个字,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几乎要撕裂笺纸的恨意,直直地撞入他的眼底,撞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气血翻涌。

“噗——”

一口腥甜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他竟硬生生喷出了一口血来。殷红的血点,溅落在明黄的衣袖上,溅落在冰冷的薛涛笺上,与那墨色的字迹、那疑似泪痕的水渍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握着那张纸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色。

她不是病逝。

不是意外。

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用他最熟悉的、她亲手调教的“温顺”作为掩护,在他毫无察觉之时,备下了这杯毒酒。一杯留给自己,一杯……留给了他!

她不仅要死,还要用这种最惨烈、最诛心的方式,告诉他,她恨他!她要用她的死,她的“玉碎香埋”,来控诉他的薄情,来让他……永世难忘!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终于从萧衍的胸腔里迸发出来。他猛地一挥手臂,将桌上的银酒壶、酒杯,连同那张染血的薛涛笺,全都扫落在地!

“哐当——!”

银器撞击在金砖地面,发出刺耳的锐响,酒液四溅,那幽暗的色泽,如同她此刻已然冷却的血液。

“为什么?!!”他转过身,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榻上那抹静止的、华丽的身影,声音里充满了暴怒、恐慌,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沈未曦!你告诉朕为什么?!朕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朕不准——!!”

他像疯了一样扑到榻前,抓住她冰冷的、早已僵硬的双肩,剧烈地摇晃着。

“你给朕起来!起来!!”

凤冠上的珠翠被他摇晃得叮当作响,那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开来,几缕青丝垂落,拂过她苍白的面颊,更添几分凄艳。

可她依旧闭着眼,唇角那抹血痕,像是一个凝固的、冰冷的嘲讽。

任凭他如何咆哮,如何摇晃,如何以帝王之尊发出最严厉的命令,她都再也无法回应了。

她走了。

带着对他彻骨的恨意,带着被碾碎的真心,带着“永不相见”的诅咒,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将这煊赫的贵妃尊荣,这吃人的九重宫阙,这虚伪的帝王恩宠,连同他这个人,一同抛弃在了这令人窒息的、充满苦涩毒药气息的昭阳殿里。

玉,已碎。

香,已埋。

而那滔天的恨意,却如同这殿内弥漫不散的死寂,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角落,压在萧衍的心头,永世……难平。

太医们终于连滚爬爬地赶到,却在触及帝王那疯狂而绝望的眼神,以及榻上那具明显早已气绝多时的冰冷躯体时,全都骇得跪伏在地,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衍缓缓地松开手,任由那具身体无力地跌回榻上。他踉跄着后退,目光空洞地扫过殿内的一切——那被打翻的毒酒,那散落的珠钗,那跪满一地的、噤若寒蝉的宫人,还有……那个再也不会对他笑、对他哭、对他温顺迎合的沈未曦。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亲手造就了这一切。

他以为掌控一切,却原来,他早已失去了最珍贵的,并且,永失所爱。

不,或许,他从未真正懂得,什么才是“爱”。

昭阳殿外,那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敲打着琉璃瓦,敲打着汉白玉阶,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像是苍天也在为这场由帝王亲手导演的悲剧,落下无声的、冰冷的泪。

而殿内,那恨,已生根,将在这九重宫阙之中,蔓延滋长,直至……吞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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