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已经不是过去的长安了。
这句话,是所有长安人的真实感受。
自从长安站通车,洛阳铁路局也和邮局一样,在长安有了据点,连洛阳的学校和商会都来了。
长安朝廷的对外政令,从宫里出来后,都要去洛阳邮局,由邮局经手发往汉赵各地。
朝廷原本的班底倒是能对长安还有点管辖权,但是铁路不能管,铁路局、学校、邮局、商会不能管,管其他汉人的商会,人家去求洛阳商会了,你还是不能管。
就连现在自己底下的基本盘胡人,也得确定人家没有洛阳籍,不是铁路职工,家里没人给洛阳干活,孩子没在洛阳念书……总之是和洛阳完全没关系的,才能管。
长安铁路学校,俨然是长安的教育中心,长安上层中层的胡人,都想让孩子去蹭洛阳的教育,底层胡人没有教育意识的,也贪图那一顿免费午餐。
长安士族们没了官职,教育权力的威信也被洛阳的学校大大削弱,但因为洛阳大学的公开招生,他们也狠狠心动,还是去求了韦家和马家做人情,把自家一些孩子送去了铁路学校。
没有洛阳籍,不算洛阳人,但也被洛阳雇佣的长安人,能获得的报酬是洛阳币和物资福利,洛阳币他们可以去洛阳商会购买商品。
但后面长安朝堂一算,这给洛阳卖劳力,买的还是洛阳的商品,工资还不透明,他们没法收税啊,于是后面就挨家挨户去上门强征税,洛阳币也收。
洛阳币在洛阳是系统登记,在外为了方便,还是铸造了纸币。因为工艺独特,颜色漂亮,仿造它的成本过高,暂时还没有假钞。
本来长安还是有自己的税收权力的,但是由于一些在铁路系统工作的胡人,经历过自己工资被长安朝堂强征的事后,就一起去找铁路局告状。
洛新想了想,就去写了封信给洛阳,第三天,马应就带了他的助理,坐着火车过来了,下车就被洛新带着去了皇宫。
第四天,洛阳兑换所在长安挂牌成立,接手长安的税收。
马应根据洛阳人这些年在长安的调查报告,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把所有长安的税收重新整理,不必要的税收全部砍掉,比如进城门的人口税这种,给底层大松绑,给上层开始收商业活动税和土地持有税。
砍掉的不合理税收以及重新修订的税收法案,马应派了十多个人,拿着扩音器去全城广播,务必保证所有长安人都能听得见。
新税方案一出,长安底层欢呼雀跃,是彻底的谁也不想洛阳离开了。
洛阳虽然没有派兵攻占长安,但已经就是在统治长安以及长安周边了。
而被收税的上层,大家虽然很不爽,但谁又能拿拿洛阳怎么样呢?
而且不少上层人都和马家韦家有合作,间接和洛阳商会能有关系,都靠洛阳的商品来挣钱,谁也不敢和洛阳真闹翻。
洛阳商会虽然也直接入驻长安,但卖的东西都是针对底层人的,保证便宜大量的生活用品,而贵价物品,他们还是给了长安二道贩子活路了的。
为了避免大家在长安互相挣钱花钱导致谁也没挣到钱,他们也开始自发去周边城市开店,想方设法抢占市场。
除此之外,长安的兑换所还另设金行,接受大规模储蓄、借贷业务,长安百姓可以储蓄金银,也可以储蓄、借贷洛阳币。
在这样的金融冲击和大量的洛阳物资涌入之下,一时之间,原本的铜钱、布帛货币体系几乎消失,大家都开始使用洛阳币,也就只有粮食为主导的交易还在持续。
不管是自己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还是洛阳报纸记录的,长安的一切都让天下哗然。
对外政治都被洛阳接手了,税收洛阳接管重订了,人口和经济数据洛阳统计了,货币都开始用洛阳币结算了……
就差军队都领洛阳的军饷,听洛阳的命令了。
然后过了两个月,又有新闻报道,军饷越来越少的长安军队频繁骚扰铁路职工勒索抢劫,洛新忍无可忍,强制解散了一半军队,重新组织了长安城内兵防,制定巡查计划。
长安洛阳以外的人:……
都已经这样了,大家实在不知道,洛阳为什么还不直接把长安纳入麾下,你现在全民公投保证直接长安变洛阳了。
真的有人拿了所有的铁路报和洛阳报,在认真看每一条新闻,学着洛阳文章里的方式,来进行数据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为了减少统治成本。
洛阳的天威让人不敢反抗,但能驱动人去主动为洛阳干活,必须也得合乎大家自身的利益。
更多的洛阳人,还在洛阳接受教育,去参与各种“厂”的建设生产,管理类的人才又必须要有生产实践的经验,没个五六年出不来,因此洛阳就换了这种更和平,也更让洛阳省心省力的方式,一点点西进、北上。
修铁路给洛阳带来的实质上的领土扩张、人力资源和其他资源,铁路所到之处,底层是真正享受到好处的,光靠给铁路职工服务,都能混上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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