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娘子不是凡人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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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杨司徒说这些有何用？桥蕤虽感遗憾却无悔意：太子虽死，但我会保护陛下和太子家眷。曹操檄文明言只诛祸首，这意味着寿春百姓可免于屠戮。

袁术已败退淮南，桥蕤决不能让桥氏一族陪葬。

更何况在桥蕤看来，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袁术膝下仅袁耀一子，既无其他子嗣，也无庶出。

曹操承诺，只诛袁术、袁耀二人，其余家眷妻女皆可免死。此诺既是对寿春城的安抚，亦是对袁术旧部的劝降。

这一攻心之策，效果显着。

豪杰义士多存忠义之心，若屠戮袁术满门，必激起寿春守军死战。

桥蕤亦是如此。

但若只杀袁术父子，余者皆赦，那些尚存忠义之人，便能为保全故主家眷而放弃抵抗。

“杨司徒，我们敌不过曹操。”桥蕤沉声道，“陛下虽出身名门，却自毁根基。我等受其恩义，纵有错处，亦曾竭力扶持。”

“可如今，连孙策都叛了，陛下在徐州一败涂地。”

“南阳败退豫州，豫州败退九江，如今再败，陛下还能退往何处？”

“江东有孙策，徐州有吕布，荆州有刘表，豫州有曹操，皆欲除陛下而后快。”

“陛下已无东山再起之机。”

“再战下去，李丰、梁刚之辈，真会为陛下效死？刘勋、张勋之流，又岂会尽忠？除纪灵外，余者皆会叛离！”

“我承认，此番回寿春，是为助曹操破城。但我未料淳于琼会杀太子。杨司徒若欲为太子 ，不如与我共投曹操，取淳于琼首级祭奠太子！”

“如此，也算偿还陛下恩义。”

“杨司徒，三思吧！真要搭上我等家眷，乃至陛下、太子的亲族，与曹操拼个鱼死网破吗？”

杨弘闭目沉默，良久方叹：“桥将军，你所言确为众人着想。但陛下待我恩重，我杨弘誓不事二主。望念旧情，容我归隐。”

曹操的攻心之策，令寿春城内人心涣散。

李丰、梁刚之流趁乱劫掠钱粮，弃城而逃。

杨弘之辈闭门不出，静待结局。

而如桥蕤者，则纷纷递上降书。

袁术败亡，袁耀身死，这短暂的大仲王朝，终是众叛亲离。

桥蕤调重兵护卫袁术家眷，免遭乱兵劫掠。

城外，风云未定。

曹操翻阅着接连呈上的降表，嘴角泛起讥诮：袁公路此刻怕是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些昔日鞍前马后的臣属，临到生死关头竟没几个愿陪他赴黄泉。

倒是淳于仲简够狠辣。他摩挲着剑柄冷笑，若非他杀了袁耀，寿春城哪能破得这般利落。改日相见，定要为他向天子请功。

郭嘉早已悄然回到军中。先前监视他的淳于浆，早被接应的典韦一记飞戟了结性命，至死都没看清杀机从何而来。

传令三军！曹操振臂挥动猩红披风，青釭剑在暮色中泛起寒光，劫掠寿春者——斩立决！

李牧、荀攸、郭嘉三人如影随形翻身上马。这场由袁术私刻玉玺引发的荒唐闹剧，终将在此夜落下帷幕。

恶战？不过笑话。

若依戏志才之策，此刻徐州惨剧必将重演——当年两征陶谦时尸横遍野的景象，曹操记忆犹新。戏志才终究缺了份执棋布局的格局。

但李牧不同。这个曾用火攻葬送三万黑山军的谋士，最擅将人心化作战场。释放桥蕤时提及太尉桥玄旧事，助吕布夺取徐州牧之位，皆是两年前就布下的暗子。正如《鬼谷子》所言：乘势者昌，逆势者亡。

袁术败得不冤。对内横征暴敛如流寇，对外接连得罪刘表、吕布，连袁本初都要分杯羹。更可笑的是，明知孙策早有异心，偏要称帝授人以柄。

宫门处，桥蕤率众降将伏地而拜：禀司空，伪帝家眷及僭越礼器俱已封存。秋夜的星火映照着曹操的铠甲，也映照着那些被李牧以人心为棋、以大势为枰，早在两年前就布下的天罗地网。

曹操凝视着寿春城奢华的宫殿，嘴角泛起一丝讥讽：孤在许都尚且节衣缩食，连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袁公路倒是会享受！传令，烧了这宫殿！

这个决定无人提出异议。伪帝的宫室若继续存在，难免会让人心生妄念。

诸君，曹某向来言出必行！曹操目光扫过袁术旧部，袁术僭越称帝，只诛其父子，家眷一律不问罪；尔等今日归降，曹某必 行赏；日后随孤征战立功，定当赏罚分明，绝不因降将身份而有所偏颇。

但——曹操话锋一转，丑话说在前头！

日后若有人触犯律法，休怪曹某依法严惩！

虽语气平淡，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桥蕤等将领无不凛然。曹操说不问罪便真不问罪，说赏罚分明就必定公正，说依法处置就绝不容情！

训诫完降将，曹操来到袁术家眷处。第一眼就瞥见了风姿绰约的冯夫人。

见主公 病又要发作，李牧适时轻咳一声：明公，听闻袁术有女贤良，不如收为义女。如此既能彰显明公仁德，又可安抚降将之心。

曹操顿时会意。就像当年纳尹夫人前先认何晏为义子，总要有个体面的由头。

桥将军，不知公路之女何在？曹操移开视线，向桥蕤询问。

桥蕤连忙唤出袁姬。曹操温言道：孤与公路本是故交，虽其僭越称帝，但罪不及妻女。可愿认孤为义父？有孤庇护，天子也会给几分薄面。

这番说辞既叙旧情又 道，年幼的袁姬听得眼眶发红，当即跪拜认父。曹操赐名。

正欲再言，李牧又进言：明公既收义女，当设宴庆贺。让金陵为旧臣敬酒，方显明公气度。至于袁术姬妾...他压低声音，宴后可询问其意愿，万勿强求。

曹操神情略显窘迫，朗声笑道：显谋过虑了，曹某岂是那等人物！金陵，随为父赴宴。桥将军，速将此事通告众人。

桥蕤连忙应诺。

郭嘉故意落后几步，靠近李牧低语：显谋方才那番话，其实是说给袁术那些嫔妃听的吧？

李牧轻摇羽扇：奉孝此言差矣，我分明是在劝谏明公。初入城便欺辱败将家眷，终究有损明公威名。

郭嘉叹息：可惜！可惜！那般绝色佳人，你既不愿献给明公，何不留给在下？

李牧失笑：奉孝何必单恋一枝花。荀令君早有安排，待你凯旋便为你择一荀氏淑女为妻。

郭嘉神色骤变：文若何时说的？

李牧笑道：出征前夕。不只你，连志才的婚事也一并定了。此事明公与公达皆知。

郭嘉啐道：文若这长兄的毛病又犯了！我又非其胞弟，何须他来操心婚配之事！

虽未明言，郭嘉已然会意。当李牧提议认袁姬为义女，又提及自荐枕席时，就注定了曹操看中的女子活不过今夜。

当真狠绝！郭嘉暗自感慨：不过显谋这份洞悉人心的能耐，确实令人叹服。短短片刻，便将袁术妻妾的心思摸透了。

是夜，曹操于寿春设宴犒赏三军。

袁术旧部见曹操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认敌酋之女为义女，无不感佩。心中戒备顿时消减大半。降将最惧新主猜忌，见此情形，反倒对曹操生出几分敬重。

讨袁乃公义，认女系私情。公私分明却不失人情，这般明主岂不胜过袁术百倍？

宴罢，醉醺醺的曹操在许褚、典韦搀扶下，又来到袁术妻妾居所。虽白日被李牧劝阻，酒意上涌时，仍念念不忘那绝色佳人。

未及入内，值守虎贲急报：主公，冯夫人悬梁自尽了。

曹操酒意顿消：自尽？绝无可能！

虎贲面露难色：经查验实为勒毙，只是伪装成自缢。至于凶手......

院中唯有袁术家眷，曹操略一思索便了然于胸。

“这些女子竟如此狠辣，袁公路就不担心夜半时分遭人暗算？”曹操背脊发凉，顿时打消了对袁术女眷的念头。

想起昨日李牧所言，曹操再次感慨：“显谋真是煞费苦心，可惜啊！”

次日清晨。

曹操将冯夫人遇害之事告知桥蕤，桥蕤闻言亦是面色大变。

他猛然记起李牧曾提议让袁术妻妾主动侍奉之语，对李牧的畏惧更深几分。

一语可活人，一言可诛心！

前者令袁姬认父，既保全其性命，又让降将归心；后者不仅遏制了曹操的念头，更引发袁术女眷内斗，永绝后患。

此人当真可怕！

表面温文尔雅，行事却这般果决狠厉。

万万招惹不得！

桥蕤心绪纷乱，正思量今后如何与李牧相处。

忽然他灵光一现：蔡邕曾为叔父撰写碑文，而李牧娶的正是蔡邕之女。我膝下二女皆有倾城之姿，若能与之联姻......

非但不必畏惧李牧，以其智谋更能庇护桥氏一族。

当初拒绝袁耀求亲，实乃明智之举！

桥蕤深吸一口气，向曹操拱手道：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曹操本欲试探桥蕤反应，闻言挑眉：将军但说无妨。

桥蕤急切道：昔日蔡中郎为叔父撰铭，此恩未报。今闻其女嫁与李牧，愿将二女送去侍奉蔡氏，以偿恩情。

曹操目光顿时变得玩味。

送女予李牧？

【当真豁得出去！】

曹操若与部下争夺女子，岂非自毁根基？智者断不会如此行事！

“显谋素来独善其身，即便桥蕤主动献女，恐怕也难以打动他。况且显谋成婚已久，至今未有子嗣。”

“我本有意联姻，奈何长女性情倨傲，若嫁与显谋，恐家宅不宁，故而犹豫至今。”

“但显谋膝下无子，终究不妥。”

曹操虽倚重李牧，心中却另有盘算。

如今李牧仅有蔡文姬一妻，双方父母皆已离世，二人无牵无挂，来去自如。

倘若李牧在许都留有子嗣，无论男女，曹操皆可安排宗族子弟与之结亲。

待曹宪、曹节长成，

这才是将李牧与曹氏一族紧密相连的良策！

正如曹氏与夏侯氏世代联姻，血脉交融，共荣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