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麦穗的商队,抵达了锈铁城。
如果忽略莱蒂思试图用冰渣给驮兽做美甲以及和麦穗讨论“腐爪狼的后门能不能吃冰沙”这种话题,这一路的旅途就更加美好了。
在我看来这座锈铁城多少有些名不副实,它的城墙既不全是锈蚀的金属,也看不到多少铁。
进入城里,也满是一股绝望和贫瘠混合的颓败感。
低矮的房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
这里的居民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到我们这支小小商队进了城后开始卸货,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下眼皮,仿佛连好奇这种情绪都是一种奢侈。
“呼——”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绝望、痛苦、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腐朽魔力,让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说真的,这地方不错。”
我由衷感慨,
“负能量充沛,各种报复世界的美好情绪管饱,居民普遍处于一种‘爱咋咋地’的高级摆烂状态,简直像回到了坟地一样亲切。”
莱蒂思在旁边毫不客气地拆我的台,
“得了吧,少吸点,万一你被报复世界的负能量掏空了,以后报复个床单都费劲。”
“你这个满脑子肮脏废料的冰块女,我这叫艺术加工。”
“加工个屁,你就是个吐槽役,别抢吟游诗人的活儿。”
麦穗看着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损,手上卸货的动作没停,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藏不住的羡慕。
“你们俩的交情真好,”
“一个嘴快得像风车,一个接话快得像弹簧,我在旁边就像听吟游诗人讲故事似的,你们精神头还这么足,真羡慕不来。”
“谁跟他/她有交情!”
我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互相嫌弃地瞪了一眼。
我指着莱蒂思,对麦穗控诉:
“你管这叫交情?这分明是单方面忍受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闷骚女对我精神和**的双重迫害!”
莱蒂思立刻反击,对麦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到了吧麦穗!他不仅是个脑袋有坑的施法者,还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我这么纯洁无瑕…”
“你?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思想的冰法师,跟随你的元素之灵简直要被刻在耻辱柱上了!”
“我那是说话的艺术!是你自己内心肮脏看什么都歪!”
麦穗看着我们俩又开始新一轮的互相揭短,轻笑一声。
她拍了拍驮兽的脖子,那大家伙温顺地蹭了蹭她。
“我们这些跑单帮的,天天算计着路线、货价、安全,脑子里那根弦绷得死紧,生怕哪天就折在路上。”
“像你们这样,想吵就吵,想损就损,不用担心对方真往心里去。这交情,可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她最后利落地捆好最后一扎货物,拍了拍手上的灰,冲我们咧嘴一笑:
“好啦,我们得去集市把货交了。”
“断刃酒馆就在前面路口右转,招牌还缺了一角的就是。”
“两位,回头见!”
告别了麦穗,我和莱蒂思沿着泥泞的街道往酒馆走。
莱蒂思东张西望,语气里充满了发现新玩具的兴奋:
“哦哟,这地方可真是…民风淳朴。”
“我打赌这里的治安官一定忙得脚不沾地,或者干脆就是摆设。”
“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没好气地回道,同时敏锐地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些目光从阴暗的巷口和破败的窗户后扫过来,主要聚焦在莱蒂思那过于干净漂亮的脸上。
就在这时,莱蒂思突然靠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法师袍袖子,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
我心头一紧,她是不是被那些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吓到了。
莱蒂思虽然是历史之影,但本质上…或许对这种**裸的恶意环境还不适应?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声音颤抖:
“莱、莱德…有…有好多目光在看着我…我…我…”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
该死,光顾着吸收负能量和跟她斗嘴了,忘了这地方鱼龙混杂,她这模样实在太扎眼。
我应该提前给她套个低调点的伪装法术的,哪怕只是个简单的视觉忽略或者容貌模糊…
“别怕,”
我放缓了声音,难得带了点安抚的意味,甚至开始暗自调动魔力准备随时清场,
“有我在,没人能…”
我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看到莱蒂思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颊甚至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抓着我的袖子,语气激动:
“我好兴奋啊!这么多下流、肮脏、毫不掩饰的目光!像黏糊糊的触手一样爬过来!这种感觉…太棒了!这就是被觊觎、被窥视、被当做猎物的感觉吗?简直让人心跳加速!”
我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同情和自责瞬间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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