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放…放开…我的嘴!”
莱蒂思在我手下徒劳地挣扎着,像只被捏住嘴的嘎嘎叫的鸭子。
我松开手,无视她愤愤不平的眼神和揉着嘴唇的动作,转向地上那三个还跪着的家伙。
总不能一直在大街上表演哑剧《霸道法师与他的叛逆挂件》
“起来说话。”
我甩出一道清洁术,掠过他们三人,将他们身上的泥污抹去,
至少现在看起来像三个刚出厂的崭新混混了。
三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法师老爷还会这种体贴的小法术。
刀疤脸连忙带头爬起来,连声道谢:
“谢、谢谢法师老爷!”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言简意赅。
“有有有!断刃酒馆!老板我们熟,有私密的房间!”
刀疤脸连忙指向前方不远处的酒馆。
于是,我们一行人,两个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施法者,三个看起来刚从良的前恶棍,一起走进了那家断刃酒馆。
酒馆内部和外面一样破旧,几个零星的酒客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对那三个明显是本地混混头子的人物带着敬畏。
刀疤脸显然和老板很熟,低声交谈几句,塞了几个铜子儿,我们就顺利地被引到了酒馆后面一个的简陋小房间。
我抱着胳膊,靠在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箱上。
莱蒂思则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
关上门,刀疤脸立刻又变得焦急起来:
“法师老爷,小姐,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老师!
他…他快不行了!”
“具体怎么回事?慢慢说。”
“老师他前几日在城外巡逻,你知道的,这附近总有不长眼的魔兽或者更坏的东西。”
另一个瘦高个混混接口道,语气急促,
“结果就碰到了一队枯萎者!发生了冲突,老师他拼着命杀了对面三个施法者,自己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莱蒂思停下了戳蜘蛛网的动作,转过头,漂亮的眉毛挑了起来:
“枯萎者?等等,先不说那个。”
“你们这锈铁城再破,难道连个教堂都没有吗,就算没有牧师?治疗药剂总该有点吧。”
“教廷那帮家伙不是恨不得在每个耗子洞边上都盖个小教堂传播他们的圣光吗?”
刀疤脸脸上露出苦涩:
“过去是有的,小姐。”
“但…但这地方环境太恶劣了,负能量浓郁,和他们的圣光冲突,而且离古树天敌那片地方又近,留下来的牧师们一个个都被负能量侵蚀得受不了,要么病了,要么跑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老苦修士还在,他只会念经传播教义,根本不会治愈的圣术…”
“治疗药剂那玩意儿贵的要死,效果也根本顶不住老师身上的伤。”
居然是枯萎者留下的伤势,情况比我想象的麻烦一点。
要是时间拖的太久,枯萎法术将伤者彻底侵蚀,哪怕圣域牧师来了也救不了。
我看向那个刀疤脸,很明显,他是这个三人组合里领头的。
“先带我们去看看你们老师。”
“好好好!就在后面!我们租了个小院子!”
刀疤脸连忙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
穿过酒馆后院,进入一条更狭窄肮脏的小巷,我们来到了一个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小院。
房间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呼吸微弱。
我走近一些,无需仔细探查,就能感受到腐朽气息正缠绕着他,灰败能量在他体内游走,不断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对付枯萎者,自然是术业有专攻,我早年修行的植之魔力正好可以应对这种状况。
我俯下身,调动起植之魔力检查他的身体。
魔力反馈回来的感觉非常清晰,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腐朽力量正在他体内蔓延,像无数细小的根须贪婪地吮吸着这个老头的斗气与生命。
“这是典型的枯萎法术,枯命术。”
我收回手,把情况告诉那个刀疤脸。
“侵蚀生命本源,像是把活人当柴火慢慢烧尽,这个法术在你老师体内扎根很深了,普通的牧师也处理不了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看到那个刀疤脸和其他两人面露绝望之色,我接着补充:
“不过还好来得早。”
“再晚半天,我大概就只能客串法医,鉴定一下他还能剩下多少可供回收利用的有机质了。”
刀疤脸松了口气,然后红着眼睛,重重一拳砸在门框上:
“对!就是那群该下地狱的枯萎者干的!他们居然没有在枯萎山脉另一头好好待着,跑到了我们这里!”
莱蒂思也收起了那副玩闹的样子,凑近看了看,眼神凝重:
“这侵蚀程度…有点深啊,常规的净化术恐怕够呛。”
我盯着老者身上那不断蔓延的灰败痕迹,心中念头飞转。
枯萎者,也就是古树天敌的职业者,他们按理说应该远在枯萎山脉的另一侧,那片被称作菇土海岸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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