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进行到第十天,李砚觉得差不多可以“实战检验”了。恰好靖安王召集群臣议事,提到邻国近期在边境小动作不断,粮草和军械调动频繁,却始终摸不清具体部署,谋士们吵了半天也没拿出个章程,最后还是靖安王拍板:“让李砚的人去试试。”
这话一出,谋士们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太傅捻着胡须,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大人的兵才练了几日,怕是难当此任吧?别到时候情报没拿到,反倒打草惊蛇。”
“是啊,”吏部尚书附和,“邻国的边境哨卡可不是咱们王府后山,那些哨兵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李砚没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对靖安王拱手:“请王爷给属下三天时间,定能带回有用的情报。”
“好!”靖安王大手一挥,“本王信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属下只要十个人,还有这些。”李砚早有准备,递上一张清单,上面写着“灰布三套、竹筒十个、硫磺粉半斤、信鸽两只”。
谋士们看得一头雾水,嘀咕着“这些破烂能当饭吃?”李砚却懒得解释——灰布是用来伪装的,竹筒能做简易潜望镜,硫磺粉可以标记路线,信鸽则是传信用的,这些都是他结合地球侦察技巧和异界实际琢磨出来的“土办法”。
出发前,李砚把十个侦察兵叫到跟前。瘦高个、矮胖士兵和王二都在其中,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他们身上的笨拙少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李砚指着地图上的边境线:“记住,咱们的任务是‘看’和‘听’,不是打仗。能躲就躲,能绕就绕,实在被发现了,不用硬拼,放信号弹就撤——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没了当初的怯懦。
李砚还是不放心,又单独拉过王二:“你心细,多盯着点他们,尤其是……别让他们再往鸡窝里钻。”
王二憋笑着点头:“大人放心,我盯着呢。”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李砚心里像揣了块石头。他知道,这次不同于王府后山的演练,邻国边境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藏着杀机,那些看似普通的草木背后,或许就有淬了毒的弓箭在等着。
接下来的三天,李砚度日如年。白天在王府处理些杂事,晚上就守在鸽笼旁,竖着耳朵听动静。谋士们见他坐立不安,少不了又冷嘲热讽几句,说他“肯定是手下人折了,怕担责任”。李砚懒得跟他们计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平安回来,哪怕带不回情报,平安回来就好。
第三天傍晚,正当李砚准备去边境接应时,鸽笼里突然传来“咕咕”的叫声。一只灰鸽扑腾着翅膀落在栖架上,腿上绑着个小竹筒。李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抖着解开竹筒,里面是一卷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越看越激动,最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纸条上不仅详细记录了邻国边境的五个哨卡位置、每个哨卡的士兵数量和换岗时间,甚至还画了张简易地图,标注出粮草仓库的位置——就在离第三个哨卡三里外的山坳里,周围有二十个卫兵把守,每天寅时换岗。
更绝的是,王二还在纸条末尾写着:“敌军粮草堆得很满,但新到的军械似乎有问题,看到几个士兵抱怨弓箭拉不开。”
“好小子!”李砚又惊又喜,这情报的详细程度,比他预期的好太多了。他赶紧拿着纸条去找靖安王。
靖安王府的书房里,靖安王正对着地图发愁,见李砚进来,连忙问:“有消息了?”
李砚把纸条递过去,靖安王越看眉头越舒展,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好!太好了!李砚,你立大功了!”
他指着地图上的山坳:“这个粮草仓库,本王派人查了半年都没找到,你这伙人只用了三天就摸得清清楚楚,厉害!”
“都是士兵们的功劳。”李砚适时地谦虚,“他们不畏艰险,才能拿到这些情报。”
这话正说到靖安王心坎里,他赞许地看了李砚一眼:“你说得对,是得好好赏他们。来人,给这十个士兵各赏五十两银子,晋升一级!”
门外的谋士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头进来,看到靖安王手里的情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太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事实摆在眼前,再想嘲讽也找不到由头了。
“李大人真是好本事。”吏部尚书假惺惺地恭维,“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确实该向年轻人学学了。”
“尚书大人过奖了。”李砚淡淡回应,“只是运气好罢了。”
他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哪是运气,是士兵们用汗水和胆量换来的。从一开始的钻鸡窝、爬错树,到现在能精准摸透敌军部署,他们付出的努力,只有他这个“教官”最清楚。
散会后,李砚刚走出书房,就看到王二带着几个士兵回来了。他们个个灰头土脸,衣服上沾着泥和草叶,瘦高个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受了点轻伤,但眼里的光却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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