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落叶掠过靖安王府的飞檐,也卷着谋士团里越来越浓的酸味。李砚刚从边境回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和尘土的气息,就被堵在了议政殿的回廊下。
为首的是谋士令史刘大人,此人总爱捧着本线装古籍,说话时总爱先清嗓子,仿佛每个字都要从书卷里筛过才肯出口。此刻他捻着山羊胡,目光从书页上抬起来,落在李砚身上,像在打量一块不合章法的墨渍。
“李砚啊,”刘大人慢悠悠地翻着书页,“听闻你在边境‘小试牛刀’,就得了王爷一句夸?只是不知这‘功劳’里,有多少是靠运气,多少是真本事?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凭着些‘野路子’就敢在边境晃荡。”
旁边的陈谋士立刻接话,声音尖细得像划破纸的笔尖:“就是,我等在书房钻研兵法三十载,也不敢说能凭几十人就摸清敌军布防。李兄莫不是有什么‘捷径’?说来让我等也长长见识?”
这话里的刺藏得又密又细——明着问“捷径”,实则暗指“投机取巧”“名不副实”。李砚刚要开口,又被另一个矮胖的谋士打断:“听说李兄在边境还弄了些‘新奇法子’,比如让士兵往敌军粮草堆里扔死老鼠?这等手段,怕是有违兵法里的‘仁战’之道吧?”
李砚停下脚步,心里冷笑。这群人哪里是来“请教”,分明是把嫉妒揉碎了撒在话里。他们守着泛黄的兵书,把“正统”挂在嘴边,却容不下半分跳出书本的实战技巧。他想起在边境时,为了逼敌军转移粮草,确实让士兵用了些“不入流”的法子——死老鼠虽没真扔,但用染了疫病的稻草混进敌军粮车,确实逼得对方乱了阵脚。这法子上不了兵书,却比谋士们嘴里的“围而不攻”快了三天结束对峙。
“刘大人,陈谋士,”李砚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兵法里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没说过只能用书本上的字打仗吧?死老鼠虽登不上大雅之堂,但能让敌军三天内退军,总比捧着兵书等敌军粮尽要实在。”
刘大人的脸色沉了沉,合上书卷:“强词夺理!我朝兵法讲究‘正合奇胜’,你的‘奇’,怕是走了歪路!若人人都学你这般,岂不是乱了章法?”
“乱没乱章法,得看结果吧?”李砚抬眼扫过众人,“敌军退了,边境安稳了,这就是章法。总比某些人抱着兵书,对着地图推演三个月,还没算出个攻防策略强。”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了谋士团的池塘,顿时溅起一片怒色。陈谋士涨红了脸:“你、你这是暗讽我等无能?”
“我可没说,”李砚挑眉,“是你们自己往这上面想。”他往前走了两步,故意凑近刘大人手里的兵书,“再说了,刘大人整日捧着这本《吴子兵法》,怕是没翻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这句吧?生死关头,管用的法子就是好法子,哪管它是不是从书里撕下来的?”
刘大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手指捏着书脊泛白。旁边一个年轻谋士想替腔,刚开口说“你这是诡道,非君子所为”,就被李砚打断:“君子?敌军举着刀冲过来时,会跟你论君子之道吗?去年冬天,北境被敌军掠走的三百百姓,怕是也没机会听他们讲‘君子’二字。”
这话像冰锥,戳破了谋士们用“正统”“君子”编织的泡沫。回廊里霎时安静,只有风吹过落叶的声音。李砚看着他们僵住的脸,心里清楚,这些人不是真的质疑他的方法,而是容不下一个“非科班出身”的人抢走本该属于他们的关注。
果然,没过两天,王府里就开始流传些碎话——“李砚在边境用阴招,怕是跟敌军有勾结”“他那点本事都是唬人的,下次肯定露馅”。甚至有人在靖安王面前旁敲侧击:“王爷,李砚行事太野,恐难驾驭,不如让他回边境驻守,别在王都晃荡了。”
李砚从亲信嘴里听到这些时,正在擦拭那把从边境带回来的短刀。刀刃映着他的脸,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谋士团的嫉妒一旦生了根,就会像藤蔓一样缠上来,不把他拖下去是不会罢休的。
“看来,光打胜仗还不够。”他用布擦掉刀上的水汽,“还得让这些人明白,野路子也好,正统也罢,能护住疆土和百姓的,才是硬道理。”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更多落叶撞在窗棂上,像在催促着什么。李砚把短刀收进鞘里,决定不再被动防守——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他就陪他们玩玩,只是别到时候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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