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的夜,黑得像是泼了浓墨。我站在旅指挥部临时搭建的观察哨上,举着望远镜望向这片沉寂的土地。风从旷野上呼啸而过,卷起细碎的沙尘,打在脸上生疼。傅水恒旅长站在我身侧,双手撑在粗糙的木栏上,目光如炬。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老陈,你看这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鬼子要是再来扫荡,咱们靠什么挡?”
我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旅长说的是实话。独立旅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打赢了,但伤亡不小,根据地也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山据守,平原作战,讲究的是机动和隐蔽,是人民的力量。
“旅长,政委,咱们得换个打法。”我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傅必元政委。他手里拿着一份粗略的地图,眉头紧锁。
傅政委点头,把地图摊开在简易木桌上,手指点着上面几个被标注的村庄:“水恒同志,世根同志,我们必须尽快把群众动员起来,把这片平原变成咱们的‘地下长城’。”
傅旅长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人,脑子里装着许多我们闻所未闻的战术和理念。他常说的那句“人民战争的真谛,就是把敌人淹没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此刻想来,别有深意。
“那就干!”旅长一拳砸在地图上,“依托现有村落,构筑以地道为核心的防御体系。地上地下结合,村村相连,户户相通。要让鬼子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扎根:动员与勘测
命令一下,全旅立刻行动起来。我负责具体的战术规划和工事构筑。第一件事,就是动员群众。
第二天一早,我和旅部的几个参谋,分头下到各个村子。我去的的是小王庄。村子不大,百来户人家,青壮年大多参加了我们的队伍或者民兵。听说我们要挖地道,村长王老耿起初有些犹豫。
“参谋长,不是俺们不支持,这挖地道……动静太大,万一鬼子来了,跑都跑不及啊。”
我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让随行的工兵排长拿出几样东西——几捆特制的加固木料,几把改良过的工兵锹,还有一小包独立旅兵工厂自产的“铁西瓜”——触发式诡雷。
“老王,你看,”我拿起一把工兵锹,这锹头加了钢口,比普通的铁锹更轻更锋利,“这是咱们兵工厂新造的,挖土快,不费劲。这木头,是用火烤油浸过的,防潮防蛀,撑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还有这个,”我指着那包诡雷,“鬼子敢钻咱们的地道,就叫他们尝尝这个。”
王老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摸了摸工兵锹,又掂了掂那颗造型奇特的雷,迟疑道:“这……真能行?”
“光靠我们不行,得靠大家。”我拉着他走到村口,指着远处的荒地和近处的房舍,“咱们不是乱挖。你看,从村口的井台开始,连接到张大爷家的地窖,再通到村后的坟圈子。地上,咱们把围墙加固,在不起眼的地方留射击孔。院子和院子之间,打通暗门。鬼子从外面看,还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可一旦进来,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枪眼,每条路都可能走到死胡同,脚下还可能踩响地雷。”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更重要的是,地道不只是藏身用的,更是咱们打击敌人的阵地。民兵可以在地道里机动,打冷枪,放冷箭,炸他们的坦克,割他们的电话线。咱们要让鬼子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
王老耿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中!参谋长,俺听你的!俺这就去召集老少爷们!”
像小王庄这样的场景,在各个村落同时上演。傅必元政委亲自带队做思想工作,讲述其他根据地地道战的成功经验,描绘胜利后的蓝图。傅旅长则动用了他的“炎黄系统”——这个只有他和极少数核心干部知道的秘密——兑换了一些这个时代极其稀缺的物资:高标号水泥用于关键节点的加固、简易的通风设备设计图、甚至还有一套小型的战地医疗设备模块,准备设置在几个核心地道枢纽里。
旅长看着系统界面里依然躺着的六万多积分,对我沉声道:“老陈,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现在,咱们得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
勘测地形的工作同步展开。我带着旅部作战科的几个小伙子,几乎走遍了根据地每一个角落。白天,我们伪装成农民或者货郎,勘测土质、水位,记录每一处可能利用的地形地物。晚上,就在油灯下绘制详细的地道构筑草图。哪里挖主干道,哪里设隐蔽出口,哪里布置火力点,哪里存放弹药粮食,都需要精确计算。
二、锻造:兵工厂的日夜
与此同时,位于根据地深处山谷里的独立旅兵工厂,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忙阶段。这座由旅长借助系统知识一手建立起来的兵工厂,如今已经能稳定生产60mm、82mm迫击炮、炮弹、各类地雷和木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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