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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瞬白发如月 第10章 茶园救险

作者:点一盏心灯42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9 14:21:02

晨雾尚未散尽,我们一行人便出了城门。青石板铺就的官道两旁,野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朝阳下闪闪发光。李冶故意放慢脚步,与我并肩而行。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她压低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腰间的丝绦打转。晨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气。

有吗?我装傻,目光飘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几只早起的白鹭从水田里惊起,展开雪白的翅膀飞向远方。

李哲,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瞒着我什么事?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因用力而微微陷入我的皮肤。

阳光透过路旁的梧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睫毛竟也是白色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喉咙发紧,一时语塞。

我...

茶园到了。陆羽沉稳的声音来的正合时宜,算是帮我解了围。

茶园位于一处向阳的山坡上,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的茶树像绿色的波浪,随着山势起伏。几个戴着斗笠的采茶女正在茶园中忙碌,她们灵巧的手指在茶树间翻飞,像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园主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发亮。见是陆羽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迎上来行礼。

陆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园主的声音洪亮如钟,脸上的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他引着我们参观采茶、制茶的全过程,不时用手背擦去额头上滚落的汗珠。

这是新摘的嫩芽,陆羽从竹筛中拈起一片翠绿的茶叶递给我看,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需经过杀青、揉捻、干燥等多道工序。茶叶在他指尖微微颤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好奇地观察着炒茶师傅们的动作。他们赤膊站在热气腾腾的铁锅前,古铜色的手臂肌肉虬结,手掌在滚烫的锅中快速翻动着茶叶,动作娴熟得如同在演奏某种乐器。

在师傅的鼓励下,我也尝试着炒了一锅,结果不是火候不够就是翻动不及时,最后把好好的一锅嫩芽炒得焦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炒糊的茶叶散发出一种苦涩的焦味,与周围清新的茶香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李兄也不是无所不能啊,唰地展开折扇,掩面而笑,这炒茶的功夫还差得有点远。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笔法潇洒飘逸。

正午时分,园主热情地留我们用饭。饭菜摆在一张简陋的木桌上,虽然都是农家常见的食材,却做得格外精致:清蒸鲫鱼上面撒着嫩绿的葱花,腊肉炒笋片油光发亮,一盆野菜汤飘着金黄的油花,还有一碟自家腌制的酱菜。园主特意取出去年珍藏的雨前龙井,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像一群苏醒的精灵。

这茶汤色清澈,香气高雅,回味甘甜,确是上品。陆羽小啜一口,闭目品味,喉结上下滑动。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席间,李冶和陆羽讨论起诗歌创作。李冶认为诗歌贵在真情实感,不必过分追求辞藻华丽;陆羽则强调格律的重要性,认为好的诗歌应该声律和谐,如清泉漱玉。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又时不时相视一笑,显是多年的知交。

我则和朱放聊起了大唐各地的风土人情。朱放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却是个见多识广的。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各地的奇闻轶事,说到精彩处,手中的筷子都成了道具,在空中划出各种轨迹。

朱兄去过长安吗?我夹起一片嫩笋放入口中,笋片脆嫩多汁,带着山野特有的清香。

当然,朱放眼中闪过向往之色,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长安城气象万千,东西两市商铺林立,胡商番客络绎不绝。波斯的地毯、大食的香料、天竺的宝石,应有尽有。

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尤其是上元节时,满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不夜天。仕女们穿着鲜艳的衣裙,戴着精美的头饰,在街上游玩赏灯,那场面,啧啧...

我正想多问几句长安城的布局,突然听到的一声闷响。转头看去,陆羽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整个人已经滑到了桌子底下,不省人事。他面前的茶杯被打翻,淡黄色的茶汤在木桌上蔓延开来。

陆羽!李冶惊呼一声,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她迅速蹲下身,扶起陆羽的头。陆羽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失去了血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的模样。

园主和工人们乱作一团,有人跑去打水,有人喊着要去请大夫,还有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搓手。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一只受惊的母鸡叫着从我们脚边跑过。

中暑了?朱放慌张地问,手中的折扇已经捏得变了形。他蹲在陆羽身旁,用袖子不停地给陆羽扇风,却无济于事。

我赶紧上前,单膝跪地检查陆羽的状况。他的脉搏快而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掌下跳动。我轻轻掀开他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应迟钝。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结合他之前说过的腹痛症状,我有了判断。

可能是急性肠胃炎。想起现代医学知识,我沉着地指挥道:快把他抬到阴凉处,解开衣领,拿些淡盐水来。我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冶焦急地问:你怎么知道是肠胃炎?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陆羽的衣袖,指节都泛白了。

他刚才说有点腹痛,我随口编道,同时示意朱放帮忙把陆羽抬到屋内的竹榻上,而且岭南湿热,这种病常见。竹榻发出的声响,似乎不堪重负。

在淡盐水的帮助下,陆羽渐渐苏醒,但依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像秋风中摇曳的芦苇。

得立刻送他回城找大夫。我斩钉截铁地说。园主连忙找来一副简易担架,但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竹架,我摇了摇头。

我来背他。我主动请缨,蹲下身,让朱放帮忙把陆羽扶到我背上。陆羽虽然清瘦,但成年男子的体重还是让我膝盖一沉。朱放细心地用布带将陆羽固定在我背上,又在我腰间系了一条支撑带。

你行吗?李冶担忧地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在阳光下像两颗晶莹的钻石。

没问题。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重心,迈出了第一步。山路崎岖不平,我的布鞋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汗水很快浸透了我的衣衫,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汇聚成滴。莫名让我想起大学时参加的马拉松——只是这次,终点线后等着我的不是奖牌,而是一条人命。

走到城里时,我的双腿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后背的衣衫完全湿透,紧贴在皮肤上。每走一步,肌肉都在抗议,但我咬紧牙关坚持着。李冶不时用帕子为我擦汗,她的手指偶尔碰到我的脸颊,触感冰凉柔软。

肠澼之症。老郎中诊脉后断言,转身从乌木药柜取出一把晒干的马齿苋,需连服三日汤药。他写药方时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字迹如龙蛇游走。我注意到李冶悄悄塞给他一块碎银——足够普通人家半月用度的分量。

我们送陆羽回家安顿好,看着他喝下苦涩的药汤,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晕。今天多亏了李哲。朱放拍拍我的肩。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才偷偷哭过。

朱放也自告奋勇留下照看,我们告辞时,陆羽虚弱地拉住我的衣袖:李兄今日...他咳嗽着,喉结在瘦削的脖颈上滚动,救命之恩...

快别这么说。我替他掖好被角,丝质的被面绣着精致的联珠纹,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转身时撞上李冶复杂的目光,她迅速低头整理起案几上的药包,白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表情。

回李宅的路上,李冶突然开口:没想到你还懂医术。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不仅能文能武,还通医理...

我心头一紧。方才情急之下暴露的现代医学知识,在这个时代确实太过突兀。正斟酌着解释,她却突然停下脚步。远处太湖的波光粼粼尽收眼底。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今晚太湖有渔火,想去看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我心头一跳,血液突然加速流动:就我们两个?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语气活像个毛头小子。

怎么?怕我趁夜把你推下湖?她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里却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去,当然去!我忙不迭答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只蜻蜓从我们之间飞过,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色的光芒。

我们来到太湖边。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像一条闪亮的丝带横贯天际。湖面上渔火摇曳,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是星光哪是渔火。微风吹过,带来湖水特有的腥甜气息。

渔火比想象的还要美。数百艘渔船在湖面撒开,每艘船头都悬着红纱灯笼,远远望去如繁星坠入凡间。李冶选的观景处是块平坦的礁石,上面铺着她让侍女提前备好的锦褥。桑落酒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带着熟透的桑葚特有的甜腻。

敬你,李冶倒了两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今天的英雄。她将其中一杯递给我,我忍不住咳嗽起来,李冶笑得前仰后合,白发在月光下如瀑布般流淌。

我接过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杯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声:算不上英雄,朋友有难,理应相助。酒液入喉,甜中带辣,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酒过三巡,李冶的脸颊泛起迷人的红晕,在月光下像熟透的水蜜桃。她的坐姿不再那么端正,肩膀微微靠向我,发丝间散发出的桂花香与酒香混合在一起,令人沉醉。她突然转过头,直视我的眼睛:

李哲,你家乡...是什么样的?她的声音因微醺而略显慵懒,像一只餍足的猫。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思绪飘远: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夜晚灯火通明,比这渔火亮千百倍...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怀念,我们那里有能飞上天的铁鸟,千里传音的小盒子,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

李冶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掌冰凉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还有能飞上天的铁鸟?她轻笑,却不见嘲讽,你编故事的本事比朱放差多了。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可爱的川字。

我抓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纤细的腕骨在我掌中跳动:李冶,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未来,你信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像一串银铃在夜空中回荡:你这人,编故事都不打草稿!话未说完,她自己先笑倒在锦褥上:那你岂不是神仙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无奈地摇头,仰头喝干杯中酒。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

李冶忽然凑近,近得我能闻到她呼吸中的酒香,能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李哲,不管你来自哪里,我...她顿了一下,我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落入干草堆。我倾身吻住她时,尝到她唇上桑落酒的甜香。这个吻很轻,却让我浑身战栗,仿佛有电流从脊背窜上后脑。分开时,她脸颊绯红,眼中水光潋滟,美得让人心碎。

她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手指微微发抖:你...你还没说你的心意呢。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罕见的羞涩。

我也喜欢你,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迷住了。这是实话,在那个混乱的穿越初夜,她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

骗子,她轻哼一声,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第一眼明明是被我的胸迷住了。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尴尬地咳嗽两声,耳根发烫:这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一只夜鹭从湖面掠过,激起一圈涟漪。

李冶靠在我肩上,我们静静地看着湖光月色。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这一刻,我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

李哲,她突然开口,声音变得严肃,崔明府今天派人来,恐怕不只是想找你聊天。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我掌心画着圈。

我心里一下,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什么意思?

我听说...她压低声音,呼吸喷在我耳畔,温热湿润,他在查你的底细。

查我?为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在寂静的湖边显得格外突兀。

李冶摇头,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不清楚。但崔明府表面儒雅,实则心机深沉。她握紧我的手,你最近小心些,别落单。她的指甲轻轻掐进我的掌心,带来轻微的刺痛。

我心头涌上一阵不安。如果崔县令真的调查我,很快就会发现岭南李哲根本不存在。到时候我怎么解释?说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关起来,或者更糟...

回李宅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李冶以为我累了,也没多问,只是默默地走在我身边,偶尔用手肘轻轻碰我一下,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互道晚安时,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回到客房,却辗转难眠。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窗外竹影的摇曳而不断变化。我掏出那个小木雕,在手中把玩。

来到唐朝已经将近月余,从最初的震惊、迷茫到现在的半融入,我几乎要忘记自己是个穿越者。但崔县令的调查像一盆冷水,把我浇醒了。我是这个时代的异类,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如果身份暴露,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被当成妖怪烧死?还是被当作敌国细作关进大牢?

更让我担忧的是,我和李冶的感情才刚刚萌芽,就要面临这样的危机...我翻身下床,走到窗前。远处的太湖在月光下如同一面巨大的银镜,平静而深邃。夜风吹拂着我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却吹不散我心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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