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刘豹兵败被囚,于初冬在晋阳书房中觐见简宇。简宇以生死威慑与招揽承诺迫其臣服,并令张宁施术抽取其一缕魂源封存,彻底掌控其生死。刘豹目睹反抗者被当场魂杀,惊惧臣服。后随简宇至长安,被软禁于宅中严密监控,再无反抗之心。其间,简宇收到刘备将接掌徐州与马腾韩遂联军十余万入侵凉州的紧急军情。
初夏午后的丞相府议事厅,檀香的宁静被彻底击碎。
荀攸带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那“十万火急”、“马腾韩遂”、“十余万铁骑”、“已破陇关”等字眼,像一把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厅内原本略显沉闷的空气。斑驳的光影在地板上似乎都凝固了。
刘晔先是一怔,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几滴清亮的茶汤溅出,落在他素雅的衣袍上,洇开一小团深色。他霍然抬头,看向荀攸,又迅速转向简宇,脸上惯有的从容智谋被一层难以置信的惊愕覆盖,眉头紧紧锁起,脱口而出:“什么?陇关已失?西凉军竟如此迅疾!”
荀攸更是气息未平,胸膛微微起伏,他将那插着三根赤色羽毛、代表最高级别军情的告急文书双手呈上,声音带着急促后的沙哑:“丞相,千真万确!军报在此!马超、庞德为先锋,锐不可当,扶风郡已有数县失守,烽火直逼京兆!韩遂所部羌胡骑兵剽悍,安定、北地恐已糜烂!关中风声鹤唳,民心震动!”
他上前几步,将帛书放在简宇案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厅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冰鉴散发的凉气似乎再也无法驱散那从西北方席卷而来的肃杀寒意。侍卫们在廊下虽依旧挺立,但眼神交换间,已充满了凝重与警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简宇身上。这位年轻的丞相,是他们的主心骨,他的反应将决定整个势力的应对基调,甚至关乎存亡。
简宇在听到消息的刹那,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深邃的眼眸中瞳孔微微一缩,握着凉茶茶盏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他脸上的线条绷紧,那是一种骤然承受巨大冲击时的本能反应。
陇关被破,西凉铁骑长驱直入,这意味着他刚刚稳定的并州后方尚未完全消化,富庶的司隶核心区域就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一旦京兆有失,长安震动,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优势将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让之前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那是巨大的危机感带来的战栗。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紧张与压抑中,就在刘晔和荀攸都以为会看到简宇凝重下令、调兵遣将的严肃表情时,简宇的脸上却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那最初的震惊如同潮水般退去,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紧绷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甚至……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这个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声清晰可闻的轻笑,随即,这笑声变得洪亮起来,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畅快和……喜悦?
“哈哈……哈哈哈……好!好!来得正好!”
简宇竟然抚掌大笑起来!他放下茶盏,双手拍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议事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和骇人。
刘晔和荀攸彻底懵了。
刘晔手中的茶盏差点脱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仰首而笑的简宇,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
荀攸更是满脸错愕,连急促的呼吸都忘了调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中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不解——丞相这是……急怒攻心,失了方寸?还是说,这噩耗之中,另有他们未能参透的玄机?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足以动摇根基的巨大危机啊!
“丞相?”刘晔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担忧,“您……何故发笑?” 他与荀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疑。眼前的简宇,与他们平日所熟知的那个沉稳如山、智珠在握的丞相判若两人。这笑声,在此刻,显得如此诡异,不合时宜。
简宇的笑声渐渐平息,但他脸上的畅快笑意并未消退,反而转化为一种智珠在握、洞悉全局的锐利神采。他站起身,绕过书案,步履从容地走到那幅巨大的地图屏风前。阳光透过竹帘,在他玄色的锦袍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使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晕中。
他伸出手指,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地图上“陇关”的位置,然后向西,划过凉州广袤的区域,再向东,掠过司隶,最终停在“长安”。
“公达,子扬,”简宇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向两位心腹谋士,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再无半分之前的惊疑,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尔等只见此危机之‘危’,却未见此危机中之‘机’!此非祸事,实乃天赐良机于我!”
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且问你们,”简宇负手而立,缓缓道,“自我入主长安,奉迎天子以来,虽表面安定,然西凉马腾、韩遂,始终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名为汉臣,实为割据之军阀,乃我心腹之患,亦是朝廷背上之芒刺!我日夜思虑,如何能拔除这根刺,将凉州真正纳入掌控,使西陲安宁,商路畅通,更收西凉精兵悍将为己用,以增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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