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冥星”的天空,永远笼罩在一片病态的、不断变幻色彩的毒云之下。这颗星球曾是某个古老邪教“万毒神教”的圣地,如今则成了银河边缘一处滋生混乱与叛乱的毒瘤。赤冥分队受命前来清剿,并非因为这里的叛军实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们窃取并试图激活一件被称为“阴冥圣石”的古代遗物——传说中,这块圣石能沟通乃至召唤远古的、纯粹的毒性本源,足以污染一个星系的生态。
战斗的尾声,如同阴冥星本身的气息,黏稠而令人窒息。赤冥分队的主力——库忿斯、库彼修、库罗耶、库伦克——如同四尊燃烧的赤红神只,在叛军最后的据点,那座利用天然毒岩雕琢而成的、布满孔洞的畸形神庙外围,进行着碾压式的清扫。金刚铠甲的沉重拳锋每一次砸落,都让大地震颤,崩裂的岩石混合着叛军残缺的肢体飞溅;库彼修的魔血镰挥舞出死亡的弧光,烈焰缠绕,将试图突围的邪教徒连人带甲胄一同撕裂、焚化;库罗耶的恶食魔刃则如同活物,每一次劈砍都在贪婪地吮吸着敌人的能量与生机,留下干瘪的躯壳;库伦克的烈鳄刀更是狂暴,他如同真正的沼泽凶兽,冲入敌阵,刀光过处,筋断骨折,那枚额头的猎杀印记在战斗中灼灼发光,映照着他纯粹的、毁灭的快意。
副队长库拉并未参与正面的强攻。她的身影如同鬼魅,早已利用断魂双刀的特性潜入了神庙错综复杂的内部通道。她的任务是为库克扫清障碍,确保通往圣石所在“亵渎大厅”的路径畅通。双刀无声无息地划过阴暗角落里的哨兵喉咙,或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埋伏者的心脏,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红金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唯有在完成一次干净利落的刺杀后,兜帽上那根白色羽毛会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仿佛在享受这死亡的寂静。
而库克,赤冥分队的第三把手,此刻正站立在神庙主入口的阴影里,并未召唤金刚铠甲。他红黑相间、布满肉瘤的躯体在阴冥星诡异的光线下更显狰狞,那只仅存的右眼,锐利地扫视着这座弥漫着浓烈宗教狂热与剧毒混合气息的建筑。空气中充斥着成千上万种已知和未知毒素的微粒,对于常人而言是即刻致命的炼狱,但对于库克,却如同回到了他那被遗弃的故乡,每一个呼吸都带着一丝扭曲的“亲切感”。他能清晰地分辨出空气中每一种毒素的“味道”:腐蚀肺腑的酸性气体带着金属的涩感,麻痹神经的生物碱散发着腐甜的异香,破坏细胞结构的辐射性尘埃则带来一种细微的、持续不断的针刺感。他下颌的獠牙无意识地摩擦着,发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品味这桌死亡的盛宴。
“内部通道已肃清,我们的‘凋零者’可以进场了。” 库拉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背景是某种重物倒地的闷响。“不过提醒你,里面那些邪教徒的尸体……味道可不太好闻。”
库克没有回应她的调侃。他迈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神庙。他的脚掌踏在覆盖着一层黏滑、彩色菌毯的地面上,发出“噗呲”的轻响。神庙内部的空气更加污浊,五彩的毒雾如同有生命的触手,在廊柱间缓缓蠕动。墙壁上雕刻着亵渎的、描绘着各种毒虫与扭曲人形融合的壁画,壁画的眼睛似乎都用某种发光的矿物点缀,在毒雾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注视着闯入者。
他没有理会沿途那些被库拉以各种方式了结的、死状凄惨的邪教徒尸体,甚至没有多看那些堆积在壁龛里的、由各种毒虫甲壳和人骨拼凑而成的怪异祭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前方大厅深处传来的一种低沉、混乱的嗡鸣所吸引。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更像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神经,与他体内流淌的毒血产生着共鸣。
当他终于踏入“亵渎大厅”时,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正常的存在陷入疯狂。大厅极为广阔,穹顶高耸,无数粗大的、如同某种生物内脏般的肉质管道从穹顶垂落,管道壁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流淌着色彩斑斓的毒液。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黑色玉石砌成的圆形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块约莫一人高的不规则晶体——阴冥圣石。
圣石本身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光线都吸进去的暗紫色,但其内部,却有无数的、细小的、色彩各异的光点在疯狂地窜动、碰撞、湮灭,仿佛封印了亿万毒虫的灵魂。正是这些光点的运动,产生了那种扰人心智的嗡鸣。祭坛周围,倒毙着数十名身着华丽毒纹长袍的邪教高层,他们的身体扭曲,七窍中流淌出的血液呈现出不自然的斑斓色彩,显然是在最后召唤仪式失败时,被圣石失控的力量反噬而死。
库拉正站在祭坛边缘,用她那把断魂双刀中的一柄,挑剔地拨弄着一具主祭的尸体,似乎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饰品。“喏,你要的石头。”她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带着回音,“看起来不怎么安分,里面的‘小东西’们好像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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