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十月,清晨总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凉。林晚星醒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浅金色的光,落在床头柜那本《星光下的女孩》上。书的封面是淡蓝色的,右下角画着一颗小小的星星,是江念熙特意帮她设计的——“外婆,星星就像外公,也像您,都在给女孩们发光呢。”
林晚星坐起身,慢慢挪到床边,伸手拿起书。封面还带着新书特有的油墨香,她摩挲着“星光下的女孩”五个字,指尖微微发颤。这本书她写了整整两年,从江哲还能坐在阳台陪她晒太阳开始,到后来他突发脑溢血,她在病房陪护的间隙敲键盘,再到他醒后能含糊着说“写得好”,每一个字里都裹着回忆,也裹着两个人共同的心意。
手机在枕头边震动了一下,是出版社编辑发来的消息,带着一连串的感叹号:“林老师!预售首周数据出来了!破5000册了!好多读者留言说被书里的故事打动,还有学校想批量订购给学生当课外读物!”
林晚星看着“5000册”这几个字,眼眶突然就热了。她想起去年冬天,江哲还在康复期,她坐在病床边读书中的片段给她听——讲山里女孩小娟因为没钱上学,偷偷趴在教室窗外听课,后来村里的老师(原型就是江哲)帮她交了学费,还送她一本字典;讲城市女孩晓晓因为妈妈说“女孩不用学理科”,偷偷躲在房间里做物理实验,后来老师(原型是江念初)鼓励她“喜欢就去学,性别不是阻碍”。江哲当时听得很认真,听完后握住她的手,用尽力气说:“要让更多人看到,女孩也能有自己的光。”
“是啊,已经让5000个人看到了。”林晚星对着手机轻声说,像是在跟江哲分享,“以后还会有更多人看到。”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书桌前坐下。书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出版社刚打过来的第一笔版税。她拿出手机,找到“星光基金”的捐款页面——这个基金是江哲生前一直关注的,专门资助贫困地区的女孩上学,他每年都会匿名捐一笔钱。林晚星输入捐款金额,在备注栏里认真地写下“纪念老伴江哲,愿为女孩们点亮星光”,点击确认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江哲坐在对面,笑着说“做得好”。
捐完款,她又拿起《星光下的女孩》,翻开扉页。那里除了出版社印的内容,还有她用钢笔额外加的一行字:“献给所有为女孩点亮光的人,包括我的先生江哲。”这行字是她昨天特意加上的,写的时候手有点抖,却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她想让每一个翻开这本书的人都知道,这本书里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份对女孩的期待,都有江哲的一份在里面。
“妈,您醒啦?”门口传来江念初的声音,她提着早餐走进来,身后跟着三个蹦蹦跳跳的孩子,“我刚从出版社过来,编辑说预售成绩特别好,还说下周六要办签售会,问您愿不愿意去。”
“签售会?”林晚星抬头,看到陈志鹏、陈语安、陈语宁已经跑到书桌前,好奇地围着《星光下的女孩》看。
“外婆,这是您写的书吗?”陈志鹏拿起书,小心地翻着,“我同学的妈妈昨天还说想买呢,说要给她女儿看。”
陈语安凑过来,指着扉页上的字:“外婆,这是您写的吗?‘我的先生江哲’,是外公吗?”
林晚星笑着点头,摸了摸语安的头:“是呀,是外公。外婆写这本书,就是想跟大家说,女孩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像外公以前帮山里的女孩上学一样。”
“那签售会外婆要去吗?”语宁拉着林晚星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我们可以去帮外婆吗?我可以给读者送小贴纸!”
江念初把早餐放在桌上,笑着说:“妈,孩子们都想帮您呢。编辑说签售会在市中心的书店,环境挺好的,咱们一家人一起去,也热闹。”
林晚星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江哲要是在,肯定也会支持她去,便点了点头:“好,去。”
接下来的一周,家里都忙着准备签售会的事。江念初帮林晚星整理读者可能会问的问题,比如“书里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写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困难”;江念熙特意画了一批小贴纸,上面是书封面的小星星图案,还写着“勇敢做自己”,让语安和语宁分发给读者;陈志鹏则主动承担了“递书签”的任务,他把林晚星手写的书签(上面写着“愿你眼里有光,心中有梦”)整理好,每天都要数一遍,生怕到时候不够用。
林晚星自己也没闲着,她每天都会坐在书桌前,给提前预约签书的读者写寄语。有的读者是学生,她会写“愿你在书里找到勇气,去追自己的梦”;有的读者是老师,她会写“感谢你为女孩们点亮光,我们一起努力”;有的读者是母亲,她会写“愿你的孩子能自由生长,不被性别定义”。写累了,她就走到阳台,看着江哲之前种的那盆绿萝——现在长得很茂盛,藤蔓都垂到了栏杆上,她会跟绿萝说说话,像是在跟江哲聊天:“孩子们都在帮我准备签售会,念初说要带相机,拍点照片给你看;念熙画的贴纸特别可爱,语安和语宁每天都要练好几遍‘您好,这是您的贴纸’;志鹏把书签整理得整整齐齐,还说要保护好外婆,不让外婆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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