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脉新芽引风来
承脉芽抽出第三片新叶的清晨,冰原的残雪正在阳光下消融,融水顺着石桌的纹路往下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里漂着些金色的碎屑——那是灵脉苗韧根上脱落的同脉丝,遇水不化,反而越发明亮,像撒在水里的碎金。
林砚蹲在石桌旁,用照脉镜观察新叶的纹路。镜中放大的画面里,金色脉络间嵌着无数针尖大的红点,像是从铁城传来的暖意凝成的。他指尖刚触到叶片,红点就突然活跃起来,顺着脉络游走,在叶尖聚成个小小的红团,映出模糊的人影——是小药童在铁城药圃里给幼苗浇水,水桶里的水晃出涟漪,竟与冰原溪流的波纹完全重合。
“这承脉芽,倒成了两地的‘镜中桥’。”楚风练剑归来,剑上的晨露滴在石桌上,立刻被根须卷住,化作水晶珠嵌在韧根间。他用剑穗拨了拨红团,红团里的人影突然转身,对着镜头挥手,声音竟顺着叶脉传了过来,带着点稚气:“林砚哥哥,老药农说承脉芽要晒够三个时辰的太阳才肯长!”
青禾师父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刚捣碎的暖血花泥:“老药农的信里画了浇水的时辰,说卯时浇冰原的融雪水,申时浇铁城的灵泉水,交替着来,金纹和红纹才能长得匀称。”她用木勺舀起花泥,往承脉芽根部涂了圈,花泥接触到韧根的瞬间,红团里突然飘出药香,与竹篮里的气息一模一样,“你看,连药香都顺着同脉丝跑过来了。”
银甲修士扛着新铸的铁犁从工具棚出来,犁头还冒着热气,是用寒渊带回的玄铁碎块熔的:“我照着老药农给的图纸打了这玩意儿,说是能松松石桌下的土,让韧根长得更自在。”他把铁犁往地上一放,犁尖刚触到土,石桌下就传来“簌簌”的声响,韧根竟顺着犁沟往外钻,水晶珠里的人影突然惊呼——铁城的幼苗也跟着动了,根须冲破花盆,往药圃深处伸去。
红毛小狐叼着个藤筐跳上石桌,里面是焰尾连夜炼的火灵晶粉:“焰尾说这粉撒在承脉芽周围,夜里能发光,赶跑偷啃叶子的雪虫。”它刚倒出点晶粉,红团里的小药童就举着个一模一样的藤筐晃了晃,筐里的晶粉在阳光下闪着同样的光,显然是焰尾托商队带去的。
正说着,北方的天际线突然腾起片烟尘,越来越近,竟是一队骑着雪鹿的人,鹿群踏过残雪,蹄印里立刻冒出细小的同脉丝,与石桌下的根须连在了一起。为首的络腮胡大汉跳下雪鹿,怀里抱着个锦盒,盒子上的锁是玄铁铸的,形状正是承脉芽的样子。
“可算到了!”大汉抹了把汗,把锦盒往石桌上一放,“老药农说这‘灵壤’得趁辰时的阳气足时埋下,晚了就差了火候。”他打开锁,里面的土壤黑得发亮,混着细碎的紫晶渣,“这是铁城药圃最底下的土,挖的时候还带出几根百年的通脉草根,老药农说,跟你们这的冻土掺在一起,能养出‘双脉土’。”
林砚抓起一把灵壤,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紫晶渣在掌心轻轻发烫。他取来冰原的冻土,按老药农信里说的“三冰七壤”比例拌匀,刚铺在承脉芽周围,第三片新叶就“啪”地舒展开,金纹与红纹像活了似的交缠,在叶面上织出个小小的“同”字。
“还有这个!”大汉又从鹿背上卸下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数十个陶盆,每个盆里都栽着株幼苗,叶片上的红纹比冰原的承脉芽更浓,“这是铁城培育的‘伴生苗’,老药农说让它们围着承脉芽种,能形成‘护脉阵’,夏天挡挡烈阳,冬天聚聚暖气。”
银甲修士立刻拿起铁犁挖坑,青禾师父则往坑里撒通脉草籽,焰尾用尾巴卷着陶盆摆成圈,红毛小狐在每个盆边放颗同脉果核——众人忙得正欢,林砚的照脉镜突然亮了,镜中映出铁城药圃的景象:老药农正指挥着护脉卫,把冰原送去的承脉芽幼苗栽在药圃中央,周围也摆着一圈陶盆,盆里的幼苗带着冰原特有的金色,与这边的阵形一模一样。
“这哪是伴生苗,分明是‘同心阵’。”林砚笑着把镜面转向众人,镜中老药农正对着镜头捋胡子,“他说等两边的阵形都长成了,同脉丝就会在地下连成环,冰原的寒气和铁城的暖意能顺着环流转,再也不怕一方过冷或过热。”
商队的人还带来了个消息:西域的“断脉谷”最近异动频繁,那里的邪修正试图用黑巫术切断中原与冰原的灵脉联系,老药农让他们提醒林砚等人,承脉芽的双脉土培育完成后,需尽快去断脉谷加固灵脉节点,否则两地的灵脉苗都会受到波及。
“邪修敢来,我就用这铁犁劈了他们的黑幡!”银甲修士把犁头往地上一顿,玄铁的寒光映在他眼里,“去年在寒渊没尽兴,正好去断脉谷练练手。”
楚风的剑穗轻轻颤动,麒麟虚影在伴生苗间转了圈:“老药农在信里画了断脉谷的地形图,说那里的灵脉节点藏在‘锁脉石’下,需用承脉芽的汁液才能激活。”他看向林砚,“等双脉土养熟了,咱们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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