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南火山的岩浆渐渐平息时,林砚正蹲在轮回阵的废墟前。紫晶吊坠悬在掌心,柔和的光芒淌过那些被邪器污染的阵纹,将最后一丝黑气涤荡干净。阵眼处的七面镇魔镜已重新拼合,镜面映出火山口的天空——曾经被浓烟遮蔽的苍穹,此刻正透出淡淡的蓝。
“王将军他们在清点伤亡。”楚风的剑穗上还沾着岩浆凝成的黑石,他用布巾擦拭着剑身,“影阁的残党跑了三十多个,往东边的迷雾森林去了,凤离带着人追了。”
白灵将最后一块镇魔镜收入锦盒,云霞玉佩在她指尖流转:“林岳前辈的尸身……”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火山的地火会将他净化,也算得偿所愿。”
林砚抬头望向火山深处,那里的红光已褪去,只剩下缭绕的白烟。祖父最后的笑容还在眼前——三百年的挣扎,以这样一种方式落幕,是解脱,也是遗憾。他将紫晶吊坠贴身收好,起身时带起一阵灰烬:“去迷雾森林,不能让残党活着离开。”
阿竹抱着手札跑过来,羊皮纸边缘被火烤得发卷:“我爹画过迷雾森林的暗道!说那里有处‘回音谷’,谷里的石壁能反弹灵力,影阁的人要是躲进去,咱们用声呐符就能找到他们。”他指着图上用朱砂圈出的山谷,“而且谷里有种‘忘忧草’,能解影阁的**术,苏念姐姐肯定用得上。”
苏念正将晒干的曦光草打包,闻言笑了笑:“阿竹现在比我还懂药草了。”她的指尖沾着草屑,在阳光下泛着淡绿的光,“刚才检查伤员时,发现影阁的残党用了新的邪器,伤口会流脓,得提前备好清毒散。”
前往迷雾森林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火山喷发后的碎石堵住了大半山路,镇北军的士兵们用铁锹开路,金属碰撞岩石的叮当声在山谷里回荡。林砚走在最前面,紫晶吊坠偶尔发烫——那是感应到附近残留的邪气,像在提醒他们,危险从未远离。
行至傍晚,迷雾森林的轮廓在暮色中浮现。与寻常森林不同,这里的树木都长着扭曲的枝干,枝叶间缠绕着灰白色的雾气,走进去三步就看不清身后的人。阿竹取出声呐符,符纸在他掌心化作一只纸鹤:“跟着它走,不会迷路。”
纸鹤扑棱着翅膀飞在前方,雾气被它翅膀带起的风吹散,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楚风的剑始终出鞘半寸,剑气在周身流转,任何靠近的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前面有血腥味。”白灵的玉佩突然亮起,她示意众人停步,自己化作一道流光窜进雾里,片刻后提着个黑衣人回来,“是影阁的传令兵,刚被自己人灭口。”
黑衣人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刀柄上刻着影字。苏念检查伤口时,发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粉末:“是‘化尸粉’,影阁在销毁痕迹。”她用银针挑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里面混了回音谷的泥土,他们果然躲进谷里了。”
回音谷的入口藏在一片竹林后,谷口的石壁上布满孔洞,风穿过时发出呜呜的声,像有人在哭。阿竹将忘忧草的汁液抹在众人衣襟上:“这样就不怕**术了。”他踮脚望向谷内,“声呐符说里面有十七个人,都聚在谷底的溶洞里。”
林砚示意士兵们在外围警戒,自己带着楚风、白灵、苏念和阿竹走进谷中。石壁的回声将脚步声放大了数倍,像是有无数人跟在身后。苏念突然拽住林砚的衣袖,指着左侧的岩石:“那里有动静。”
岩石后窜出三个黑衣人,手中的邪器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楚风的剑快如闪电,剑光扫过,三人的手腕同时落地,邪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黑气在接触到忘忧草汁液的瞬间消散。
“说,你们阁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白灵的玉佩抵住其中一人的咽喉,玉佩的光芒映出他眼底的恐惧。
黑衣人哆哆嗦嗦地开口:“阁、阁主说……就算轮回阵被破,他们也能用人血养出‘界门之种’,在十年后重新打开裂缝……”
“界门之种在哪?”林砚追问。
“在、在溶洞的石棺里……是用阁主体内的邪气培育的……”
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而亡——是影阁藏在他们体内的“绝命符”被触发了。林砚眼神一凛:“快去溶洞!”
溶洞比想象中宽敞,顶部悬挂的钟乳石滴着水,叮咚声在洞内回荡。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一具石棺,棺盖半开,里面透出黑色的邪气,隐约能看到一颗拳头大小的肉瘤在蠕动,正是界门之种。
石棺周围站着十四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手中握着一根缠着骷髅头的拐杖——是影阁的三阁主,据说擅长用尸气炼邪器。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儿。”老者的独眼里闪着凶光,拐杖一顿,石棺里的肉瘤突然炸开,黑气化作无数小蛇,扑向众人,“这界门之种,可是用林岳那老东西三百年的邪气养的,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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