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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资治通鉴新译 > 第67章 朔方纳款胡尘靖,椒闱擅权汉祚摇

公元85年正月,朝廷下诏说:“法令规定:‘百姓生育子女的,就给他们免除三年赋税。’对于所有怀孕的妇女,赐予每人三斛胎养谷并免除她丈夫一年的赋税。现在特将此规定写入法令当中!”又下诏给三公说:“那些庸俗的官吏矫饰外表,似是而非,朕非常厌恶他们,对此也是很苦恼!那些安静踏实、朴实无华的官吏,虽然每天成果不明显,但长期积累下去却有很大的成效。比如襄城令刘方,官吏和百姓都称赞他不烦扰百姓,他虽然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政绩,但这已经很接近朕的理想了!那些以苛刻为明察,以严厉为明智,以轻罚为恩德,以重罚为威严的做法,如果这四种风气盛行,百姓就会心生怨恨。朕多次下诏,派出的使者更是络绎不绝,但官吏的治理方式并未有所改善,治理百姓仍有失职的现象,这种责任在谁?希望你们认真思考旧有的法令,以符合朕的心意!”

此时的北匈奴的首领车利涿兵等人逃亡进入了汉朝边塞,他们共有七十三批人。当时北匈奴已经衰败了,他们的部众也是死的死,跑的跑,加上南匈奴在前方进攻,丁零在后方侵扰,鲜卑在左翼攻击,西域在右翼侵扰,北匈奴无法自立,于是就选择远走他乡。

南单于长去世后,单于汗的儿子宣继位,被称为伊屠于闾鞮单于。

《太初历》用了一百多年后,就跟实际天象对不上了。皇帝就让治历官编、李梵他们重新修订历法,搞出了《四分历》。二月甲寅那天,朝廷宣布正式使用新历法。

皇帝当太子的时候,就跟着东郡太守、汝南人张酺学过《尚书》。二月丙辰日那天,皇帝到东边去视察情况,到了东郡后,就派人把张酺和他教过的学生都叫来,还把当地郡县的官员也召集到了院子里。皇帝先是规规矩矩以学生的礼节,请张酺讲了一篇《尚书》,等他讲完后才按君臣礼仪来;这次给他的赏赐特别多,在场的人都跟着沾了光。皇帝路过任城的时候,还专门去了郑均家里,给他尚书的俸禄让他养老,当时的人都叫郑均“白衣尚书” 。

二月乙丑日那天,皇帝亲自在定陶下地耕田。辛未日,皇帝又跑到泰山去祭祀泰山之神;完了又到了奉高去视察。壬申日那天,又在汶上的明堂祭祀五帝;丙子日那天,又宣布大赦天下。戊寅日那天,皇帝就去了济南视察。到了三月己丑日,皇帝车驾就到了鲁地,庚寅日那天,又在孔子故居阙里祭祀孔子和他的七十二位有名的弟子,还演奏了六代流传下来的古乐,并把孔氏家族里二十岁以上的62个男人都叫来参加祭祀。皇帝跟孔僖说:“今天这场聚会,对你们孔家来说是不是特别有排面?”孔僖回答说:“我听说,圣明的君主没有不尊重老师、重视道理的。现在陛下亲自降低身份来到我们这儿,这是敬重先师,也是为陛下的德行增添光彩;要说是什么荣耀,我可不敢这么想。”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要不是圣人的后代,哪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当场就任命孔僖做了郎中。

壬辰日那天,皇帝又到了东平,到这儿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献王,就对献王的儿子们说:“想念一个人,就会来到他生活过的地方;现在地方还在,人却没了。”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皇帝就去了献王的陵墓,用最隆重的太牢之礼祭祀,还亲自行了跪拜之礼,哭得特别伤心。献王当年回封国的时候,骠骑府的官吏丁牧、周栩因为觉得献王特别爱惜人才,又待人和善,所以舍不得离开,于是就跟着献王做了几十年大夫,一直伺候献王和他的子孙。皇帝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派人把丁牧和周栩叫来,既觉得他俩这么多年不容易,又想宣扬献王的好品德,于是就提拔他们做了议郎。乙未日那天,皇帝到了东阿视察,然后往北登上了太行山,随后又到了天井关。到了夏天四月,皇帝才回到宫里。庚申日那天,皇帝又去祭祀了祖先。

五月,江陵王刘恭被迁封为六安王。

七月庚子这天,皇帝下了一道诏书说:“《春秋》这本书特别看重天、地、人的正道,对待细微的事情也很谨慎。所以按照律法规定,十一月和十二月不能处决犯人,只能在初冬的十月才行。”

到了冬天,南单于派军队跟北匈奴的温禺犊王在涿邪山打了一仗,结果打赢了,还杀了不少敌人,同时抢了不少东西,然后就撤回来了。这时候,武威太守孟云给皇帝上书说:“之前北匈奴跟咱们汉朝已经和好了,还结成了亲家,但南匈奴还去抢北匈奴的东西。这下北单于就觉得咱们汉朝骗了他,都打算来侵犯边境了。我觉得应该把南匈奴抢来的人都还回去,这样才能安抚住北匈奴。”

皇帝收到上书后,就让大臣们一起讨论这事。太尉郑弘和司空第五伦觉得不该归还抢来的东西,司徒桓虞和太仆袁安却觉得应该归还。郑弘情绪特别激动,还批评那些支持归还的人,说:“谁要是说该把人还回去,那就是对朝廷的不忠!”桓虞就马上反驳他,第五伦和大鸿胪韦彪在旁边也都被郑弘的态度惊到了。后来司隶校尉就上书弹劾郑弘他们几个,郑弘这些人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官印交上去,向皇帝认错。

随后,皇帝又下了一道诏书说:“大家讨论这么久了,也没个结果,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很正常。本来大事就是要通过讨论来决定的,政策的制定也要大家一起商量。有争论、敢说话才是守规矩的表现,要是都憋在心里不说话,那才是对朝廷的不忠!你们干嘛要这么自责、还拼命的道歉!都官复原职吧!”紧接着,皇帝又发了一道诏书说:“大江大海为啥能把所有的河水都装下?就是因为它们地势低,愿意接纳。咱们就稍微委屈一下、退让一步,又有啥可怕的!再说现在咱们和匈奴之间,谁是君谁是臣已经定下来了,他们说话也客客气气的,约定也十分清楚,还经常给咱们进贡,咱们可不能不讲信用,自己给自己丢脸!”最后皇帝下令,让度辽将军和领中郎将庞奋,不仅要把南匈奴抢的人还给北匈奴,还要额外给北匈奴一些补偿;至于南匈奴杀敌、缴获战利品的功劳,就按老规矩进行赏赐吧。

公元86年正月,皇帝就到北边去视察。辛丑日那天,还在怀地亲自下地种田。到了二月乙丑日,皇帝就吩咐侍御史和司空:“现在正是春天,咱们走到哪儿,都不能砍树杀生。要是车马碰见了行人,就得主动避让;驾车的马要是能解开,就解开让它休息休息。”戊辰日那天,皇帝又去了中山视察,还出了长城;癸酉日又往回走,去了元氏。到了三月己卯日,皇帝到了赵地,直到辛卯日那天,才回到宫里。

太尉郑弘好几次给皇帝上书,说侍中窦宪权力太大了,他的话说得特别直白、严厉。窦宪知道后心里就特别不爽。正巧赶上郑弘弹劾窦宪的手下,尚书**和洛阳令杨光贪污**的事。奏章交上去后,有个官吏和杨光关系好,就偷偷把这事告诉了杨光,杨光赶紧跑去告诉窦宪。窦宪反倒倒打一耙,说郑弘泄露朝廷机密,皇帝就把郑弘训了一顿。到了夏天四月,皇帝就把郑弘的官印收走了。郑弘还主动跑到廷尉那儿认罪,最后皇帝下诏赦免了他,他就趁机提出想辞职回家养老的事,但皇帝没同意。后来郑弘病重,又给皇帝上书谢罪,说:“窦宪干的那些坏事,老天爷和大地都容不下,不管聪明人还是普通人,都恨死他了,大家都说‘窦宪到底是用啥法子把皇上迷惑住的!’陛下您坐在皇位上,要想着保住汉朝的万代基业,可别轻信这些坏家伙,得考虑国家存亡的大事啊!我就算快死了,也不能忘了对国家的忠心,希望陛下能把窦宪这些坏人都办了,好让活着的和死去的人都解解气!”皇帝看了奏章,就赶紧派医生去给郑弘看病,结果医生到的时候,郑弘已经去世了。之后,皇帝就任命大司农宋由做了太尉。

司空第五伦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就申请退休。五月丙子日那天,皇帝批准了他的申请,还给他终身发二千石的俸禄。第五伦当官特别奉公守法,说话做事也从不含糊。他这人性格实在,不喜欢搞那些花架子,在任时一直以廉洁出名。有人问他:“您心里有没有私心啊?”他说:“以前有人送我一匹千里马,我虽然没要,但每次朝廷选官的时候,我心里还会想起这人,不过最后也没任用他。你说,我这样难道能算没有私心吗?”第五伦退休后,皇帝就让太仆袁安做了司空。

秋天八月,皇帝去了安邑溜达,还查看了当地的盐池,到九月才回宫。这时候,烧当羌的迷吾和他弟弟号吾又造反了。号吾带着一队轻骑兵跑到陇西捣乱,结果被督烽掾李章给抓住了。号吾就说:“你杀了我一个,对羌人没啥影响;要是放我回去,我保证让羌人撤兵,再也不侵犯汉朝的边境。”陇西太守张纡就把号吾放了,羌人还真就退兵了,迷吾也带着人退到了河北归义城。

这时的疏勒王忠从康居王那儿借了些兵,占据了损中这个地方,还派使者假装向班超投降。班超那眼光何其毒辣,一下就看穿了他的计谋,于是就假装答应,然后找机会杀了忠,并打败了他的军队,打通了南道。

这年,楚许太后去世了,皇帝就下令重新安葬楚王刘英,还追封他为楚厉侯。皇帝又让颍川的郭躬做廷尉,郭躬判案的时候经常从轻处理,还提出了四十一条可以从轻处罚的重罪规定,最后都被朝廷采纳实行了。

博士曹褒又给朝廷上书,建议制定汉朝自己的礼仪制度,可太常巢堪觉得这事儿曹褒一个人干不了。皇帝觉得那些儒生太死板,做事放不开手脚,很难开创出新制度,就任命曹褒做侍中,让他专门负责制定礼仪。玄武司马班固则是提议多找些儒生一起讨论,皇帝却觉得那样肯定吵得没完没了,最后啥结果也出不来,干脆就让曹褒一个人干这事儿了。

到了公元87年正月,皇帝就把曹褒叫来,还给了他叔孙通写的十二篇《汉仪》,并说:“这些制度又零散又简单,很多都不符合经典,你现在得按照礼制好好进行修改,让它能用起来。”

就在朝廷准备制定新礼的时候,护羌校尉傅育就想去攻打烧当羌,但烧当羌才刚投降,他不好意思直接出兵,于是就想找人去挑拨羌人和胡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羌人和胡人不上当,反而再次逃出了边塞,投靠了迷吾。傅育没办法,只好请求调集各郡几万人马一起去打羌人。可是各郡的军队还没到齐,三月的时候,傅育就等不及,自己带兵去进攻了。迷吾得到消息后,就赶紧带着部落转移了。而傅育这边呢,就派了三千精锐骑兵去追,夜里就到了三兜谷这个地方,因为没做好防备,迷吾突然发动袭击,结果把傅育的军队打得大败,傅育和他手下八百八十人都被杀了。等各郡的军队赶到时,羌人早就跑了。朝廷只好下诏,让陇西太守张纡担任护羌校尉,并带着一万人驻扎在临羌。

夏天六月的时候,司徒桓虞被免职。癸卯日,朝廷又让司空袁安做司徒,光禄勋任隗做司空。任隗是任光的儿子。

此时的齐王刘晃和他弟弟利侯刘刚,还有他们的母亲太姬,互相告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秋天七月癸卯日,皇帝就下诏书,把刘晃的爵位贬成了芜湖侯,还削减了刘刚三千户的封地,并没收了太姬的玺绶。

壬子日这天,淮阳顷王刘昞去世了。

这时的鲜卑人就跑到左地,攻打北匈奴,结果把北匈奴打得大败,还杀了优留单于,然后就撤回去了。

羌人首领迷吾又联合其他部落侵犯金城塞,张纡就派从事河内人司马防在木乘谷和迷吾打了一仗。迷吾眼看自己不是汉军的对手,就脚底抹油溜了,之后通过翻译说要投降,张纡就答应了。随后,迷吾就带着部众来到临羌,张纡还摆了宴席招待他们,却在酒里偷偷下了毒,还安排埋伏的士兵杀了迷吾和八百多个羌人酋长,最后把迷吾的头砍下来,拿去祭奠傅育。之后,张纡又派兵攻打迷吾的残部,这次总共击杀和俘虏了几千人。迷吾的儿子迷唐又和其他部落和好了,还互相进行通婚、交换人质等行为,后来更是占据了大、小榆谷反叛,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张纡根本管不住。

到了壬戌日这天,因为接连出现祥瑞的现象,皇帝就下诏改年号为章和。当时,京城和各地经常出现祥瑞现象,前前后后有几百上千次,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但太尉掾平陵人何敞却不这么想,他跟宋由、袁安说:“祥瑞是因为皇帝德行好才出现的,灾异是因为朝廷办事不对头才发生的。现在怪鸟在宫殿飞翔,怪草在院子生长,这事儿可得小心啊!”宋由和袁安听了,吓得都不敢接话。

八月癸酉日这天,皇帝就到南方去视察。戊子日这天,皇帝又到了梁地,到了乙未日,又到了沛地,这期间还发生了日食。

九月庚子日这天,皇帝就到了彭城。辛亥日,又到了寿春,还恢复了阜陵侯刘延的阜陵王爵位。己未日这天,又到了汝阴。冬天十月丙子日的时候,皇帝才回到宫里。

这时候,北匈奴已经乱成了一团,屈兰储等五十八个部落,一共二十八万人,都跑到云中、五原、朔方、北地向汉朝投降。

此时的曹褒参考旧的典章,又结合《五经》和《谶记》的内容,写了从皇帝到老百姓的冠礼、婚礼、吉礼、凶礼等各种制度,一共一百五十篇,随后就把它们上奏给皇帝。皇帝觉得大家意见很难统一,就先把这些建议收下了,没让相关部门讨论审议。

这一年,班超调集了于阗等国总共两万五千人去攻打莎车,龟兹王也召集温宿、姑墨、尉头的五万人马去救援莎车。面对这种情况,班超就把将校和于阗王找来商量说:“咱们现在人少,打不过敌人,不如先假装撤退。于阗的军队往东撤,我往西撤,听到夜里的鼓声就出发。”班超还故意放走了俘虏,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龟兹王听说后很高兴,就亲自带着一万骑兵在西边等着截击班超,温宿王则是带着八千骑兵在东边截击于阗军队。等两路敌军出发后,班超就悄悄集合部队,等天亮之后就突然攻打莎车军营。莎车军队被打的慌了神,只能四处逃跑,班超就带人前去追杀,总共击杀了五千多人,莎车知道败局以定,只好选择投降,龟兹等国的援军也都撤回去了。从这以后,班超就名震西域了。

公元88年春天正月,济南王刘康、阜陵王刘延、中山王刘焉来京城朝见皇帝。这位皇帝性格特别宽厚仁慈,非常看重自家亲情,所以对当叔父的济南王、中山王格外恩宠,经常召他们进京,还把他们的兄弟都留在京城,不让回各自的封国。皇帝赏赐大臣们东西,也远远超过了规定的标准,结果把国库都快掏空了。

面对这种局面,何敞就给宋由写信说:“这几年水灾旱灾接连不断,老百姓收成不好,日子过得很苦。凉州边境的百姓还饱受战乱的折磨;中原各郡县不管是官府还是百姓,手头都紧巴巴的。现在正是该勤俭节约的时候,可朝廷赏赐也太没节制了。就说腊月赏赐这一项吧,从郎官到公卿、王侯,发出去的财物都快把国库耗光了,这严重影响了国家的财力。国家的钱都是从老百姓赋税里来的。圣明的君主赏赐得有个限度,忠诚的大臣接受赏赐也不能没边儿。以前夏禹治水有功,也就得了块玄圭;周公被尊崇,也不过是收到束帛作为礼物。您现在位高权重,肩上的责任重大,对上得匡正朝廷纲纪,对下得安抚百姓,哪能随大流混日子呢?您应该先从自己做起,把不该拿的赏赐退还,并向皇帝说说当前的情况,然后奏请让王侯们回到各自的封国,随后在开放皇家苑囿,节省不必要的开支,救济贫困孤寡的人。这样一来,朝廷的恩泽才能广泛传播,老百姓也能高兴起来。”但宋由根本没听何敞的建议。

尚书南阳人宋意也给皇帝上书说:“陛下特别孝顺,对诸王的恩宠深厚,对待他们就像家人一样。诸王乘车进殿门都不用行礼,陛下还宁愿自己少吃点,也要赏赐他们,给他们的东西都特别丰厚。刘康、刘焉作为皇族的旁支,能拥有如此大的封国,可是陛下对他们的恩宠已经超出了制度规定。按照《春秋》的道理,父辈、兄弟都得服从君主,这样才能分清尊卑,让朝廷中央强大起来,让地方势力变得弱小。陛下德行高尚、功业昌盛,应该给后世做个好榜样,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就破坏了君臣之间该有的秩序,丢了正道。再说西平王刘羡等六个王爷,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手下官员也都配齐了,早就该回封国去,好给子孙后代打下基业。可他们长期留在京城,慢慢就变得骄横奢侈起来了,还做些僭越的事儿,这就是享受的恩宠和俸禄太多所导致的。陛下应该放下私人感情,按道理办事,打发刘康、刘焉回封国,也让刘羡他们赶紧离开京城,这样才能堵住大家的议论。”不过皇帝还没来得及安排诸王返回封国。

到壬辰日,皇帝就在章德前殿去世了,年仅三十一岁。他留下遗诏说:“不用专门修建寝庙,一切都按照先帝的老规矩办。”

范晔说:魏文帝说魏明帝看人看事特别透彻,而汉章帝则是个宽厚的人。章帝向来善于发现和任用人才,他不喜欢明帝时期的那种严苛施政风格,所以做事也是采用宽厚的风格。他侍奉明德太后,也特别孝顺。他还减轻老百姓的徭役赋税,让百姓得到实惠。他为人处世以忠诚宽容为根本,用礼乐来教化百姓。说他是宽厚的长者,这不挺合适的嘛!

汉章帝去世之后,太子就即位了,此时的他年仅十岁,随后就尊皇后为皇太后。

到了三月,有关部门就根据章帝的遗诏,将西平王刘羡迁为陈王,六安王刘恭迁为彭城王。

癸卯日这天,朝廷就把孝章皇帝安葬在了敬陵。

此时的南单于宣去世了,单于长的弟弟屯屠何继位,被称为休兰尸逐侯鞮单于。

由于新皇帝年龄还小,皇太后就开始代理朝政、处理国事。而窦宪则是凭借侍中的身份,就负责处理朝廷机密大事,传达太后的诏令;他的弟弟窦笃当上了虎贲中郎将,窦景、窦寰做了中常侍,这时的窦家兄弟全都手握重要职权。看到他身居高位,窦宪的门客崔骃就写信劝他说:“古书上说:‘生来就有钱有势的人容易骄傲,生来就地位尊贵的人容易自大。’从来没有哪个生来富贵还能不骄不傲的人。现在您刚刚得到太后的宠信,朝廷上下都盯着您的一举一动,怎么能做事不小心谨慎,好保住长久的好名声呢?以前冯野王作为皇亲国戚,官做得大还被人夸是贤臣;最近的阴卫尉严格要求自己,遵守礼法,最后得了不少福气。有些外戚常常被人指责,甚至给家族招来大祸,就是因为他们太自满,不知道谦虚,地位高了,却没什么品德。从汉朝建立到哀帝、平帝那会儿,已经有二十多个外戚家族,最后能平安无事的却只有四家。《尚书》里说要把商朝的兴衰当作借鉴,这事儿能不谨慎对待吗!”

庚戌日这天,皇太后就下诏书:“任命前任太尉邓彪为太傅,并赐给他关内侯的爵位,让他负责处理尚书事务,朝廷各部门官员都要做好本职工作,听从他的指挥。”窦宪看重邓彪有谦让的好品德,又深受先帝的敬重,而且为人温和厚道,所以也特别尊崇他。窦宪想做什么事,表面上都让邓彪上奏给太后,实际上都是窦宪在背后安排,最后太后都会同意。邓彪在位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修身养性,也没能纠正朝廷里的一些问题。窦宪这人脾气暴躁,别人哪怕只是瞪他一眼,他都要报复。永平年间,谒者韩纡曾经审理过窦宪父亲窦勋的案子,窦宪就派人杀了韩纡的儿子,还拿他儿子的头去祭奠自己的父亲。

癸亥日这天,陈王刘羡、彭城王刘恭、乐成王刘党、下邳王刘衍、梁王刘畅这几位王爷,终于开始返回各自的封国。

到了夏天四月,朝廷就按照先帝留下的遗嘱,废除了各郡和封国对盐铁的垄断经营,还允许老百姓自己煮盐、自己炼铁铸器。

五月的时候,京城一带发生了旱灾。

就在这时,北匈奴又闹起了饥荒,内部也乱成一团,每年都有好几千人跑到南匈奴那边去投降。

到了秋天七月,南单于给朝廷递了份奏章,说:“现在北匈奴自己内部打得不可开交,正是咱们出兵的好时候!要是能把北匈奴打垮,让他们归顺我们南匈奴,把南北匈奴合成一个,以后汉朝北边就再也没麻烦了。我们这些人在汉朝的地盘上生活,吃的用的全靠朝廷供给,每年拿到的赏赐,动不动就是上亿。我们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可心里总觉得愧疚,因为没给朝廷出啥力。所以我们打算带着国内的军队,还有刚投降过来的胡人精锐,分好几路去打北匈奴,约好十二月在北匈奴地盘上会合。不过我们这点兵力,又要打仗又要守家就有点吃力了,希望朝廷能派执金吾耿秉、度辽将军邓鸿,再加上西河、云中、五原、朔方、上郡这些地方的太守,大家一起出兵往北打。靠着朝廷的威风,肯定能一下子把北匈奴给收拾了。今年可是决定我们南匈奴成败的关键一年,我已经让手下的部队都准备好了,就等朝廷的命令了!”

太后收到奏章后,把这事交给耿秉去研究。耿秉也给太后上书说:“以前汉武帝花了全国的力气,就想让匈奴服软,可那时候时机不对,最后没成功。现在运气好,北匈奴自己乱了套,这正是用匈奴人对付匈奴人的好机会,对国家是大有好处的,所以我觉得应该答应南单于的请求。”耿秉还说自己受了朝廷大恩,愿意为了这事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太后琢磨着,有点想按耿秉说的办。

就在这时,尚书宋意站出来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跟朝廷说:“那些少数民族不懂礼仪规矩,没有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从汉朝建立以来,咱们跟匈奴打了那么多次仗,每次就算打赢了,得到的好处还抵不上付出的代价。光武帝明白打仗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所以就对匈奴采取了柔和的政策,不仅接受他们投降还好好安抚他们,这才让边境的老百姓过了四十多年安稳日子。现在鲜卑人主动投靠朝廷,打匈奴时杀了好几万人,咱们啥都没干就得了好处,老百姓也不用去当兵受苦了,这正是汉朝最兴旺的时候。为啥能这样呢?就是因为少数民族自己打来打去,咱们不用出兵。我看鲜卑人打匈奴,说白了就是想抢东西;他们把功劳算在朝廷头上,其实就是想多要点赏赐。我们现在要是帮南匈奴打回北边老家,那就得限制鲜卑人的行动。鲜卑人要是抢不到东西,又拿不到朝廷的赏赐,肯定会在边境闹事。现在北匈奴往西跑了,还主动说要跟咱们和亲,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收下他们,让他们充当咱们的外围屏障,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要是花那么多人力财力帮南匈奴打仗,那可就放弃了最好的策略,让国家从安稳进入了危险,所以我觉得不能答应南单于的请求。”

就在大家讨论要不要出兵的时候,齐殇王的儿子都乡侯刘畅来京城给去世的皇帝吊丧,太后觉得他很不错,就单独召见了好几次。窦宪一看就慌了神,担心刘畅分走自己的权力,就偷偷派杀手在皇宫守卫的地方把刘畅给杀了,还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刘畅的弟弟利侯刘刚头上。太后知道后,就派侍御史和青州刺史一起去审问刘刚等人。看到这种情况,尚书韩棱就说:“凶手肯定就在京城,别舍近求远去外地乱查,不然会被那些奸臣笑话的。”太后听了很生气,就狠狠地批评了韩棱一顿,但韩棱就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时,何敞找到宋由说:“刘畅是皇族的人,还是封地里的藩王,好心来吊丧却被人杀了。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真相一直没查出来。我作为朝廷大臣,有责任把这事弄清楚,请让我去调查这个案子吧。”宋由同意了。何敞一查,很快就把真相查得明明白白,太后知道是窦宪干的后,就气得不行,直接下令把窦宪软禁在宫里。窦宪这人很怕死,就赶紧跑到太后跟前说,愿意带兵去打北匈奴将功赎罪。到了冬天十月,朝廷就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让他带兵去攻打北匈奴,还让执金吾耿秉当他的副将,然后朝廷就从京城的北军五校、黎阳、雍营,还有边境十二个郡调集骑兵,再加上羌人、胡人等军队,一起出兵塞外。

这时候,朝廷的大臣们就推荐之前当过张掖太守的邓训接替张纡当护羌校尉。此时的迷唐带着一万骑兵来到边境,他没敢直接进攻邓训,而是先吓唬附近的小月氏胡人。邓训则是反过来保护起小月氏胡人,不让他们被迷唐欺负。有人觉得羌人和胡人自己打起来对朝廷有好处,可以不用管。可是邓训说:“之前张纡对待羌人时不讲信用,才惹得羌人反叛,凉州的老百姓都跟着遭殃。少数民族之所以不好管理,就是因为咱们以前没给够他们信任和恩惠。现在趁着他们有困难,我们就用恩德去安抚,说不定能把他们收服。”说完就下令打开城门,把胡人妇女和孩子都接到城里保护起来。羌人觉得这次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又不敢硬抢,所以就退兵了。从这以后,湟中的胡人都说:“以前汉朝总想着让我们自己人斗来斗去;现在邓大人对我们讲信用、给恩惠,还保护我们的家人,简直就像父母一样!”大家感动得不行,都表示愿意听邓训的话。邓训就一边安抚一边教导这些少数民族,不管老人还是小孩都对他心服口服。他还给羌人各个部落送东西,以此吸引他们来投降。迷唐的叔父号吾就带着八百户羌人来归降了。邓训就趁机带着湟中的汉族、胡人、羌人等四千士兵出兵塞外,在写谷这个地方打了迷唐一个措手不及,结果把他打得大败而逃。迷唐被打败后,就一路逃到大、小榆谷这些地方,最后躲到了颇岩谷,手下的人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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