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繁华与革新的热浪,已在赵烈心头萦绕一年有余。这一年,他辅佐崇祯皇帝推行新政,见证格物兴学、军工勃兴,目睹大明从积弊缠身到焕发生机,心中虽满是欣慰,却总免不了时时念起漠北的风沙与故旧。
那片他曾浴血守护的土地,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弟兄,还有那座寄托着他“以商兴边、以边固国”理念的漠北互市小镇,如同牵挂的丝线,时时牵动着他的心。如今新政初成,国库充盈,边防稳固,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回漠北看一看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再也按捺不住。
这一日,赵烈整理好奏疏,前往乾清宫面圣。崇祯皇帝见他神色恳切,听闻他欲回漠北探望旧部、巡查互市,当即笑道:“镇国公为大明操劳日久,如今国事初定,你确实该回去看看。漠北是你一手经营之地,那里的安稳与发展,朕也颇为牵挂。准你两个月假期,一应事宜,可便宜行事。”
“谢陛下!”赵烈躬身叩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去吧,”崇祯皇帝挥了挥手,眼中带着期许,“代朕向漠北的将士与百姓问好。朕盼着你带回好消息,让漠北成为大明最稳固的北大门,也成为天下互市的典范。”
离了皇宫,赵烈归府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当即召集张二牛、陈六、王二柱、王勇、张虎、赵虎等一众心腹旧部——这些人皆是当年随他一同出镇漠北、出生入死的弟兄,如今虽在京师任职,却也个个念着漠北的岁月。
“弟兄们,”赵烈站在议事堂前,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语气激昂,“陛下已准我两个月假期,我打算回漠北看一看。当年我们一同在漠北浴血,一同建起互市小镇,如今一年多过去,不知那里变成了什么模样。愿意随我回去的,今日便收拾行装,三日后出发!”
“回漠北?”张二牛第一个跳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满是狂喜,粗声粗气地喊道,“将军,俺早就想回去看看了!京师的日子虽安稳,却总觉得少了漠北的风沙痛快!俺跟你走!”
陈六也上前一步,眼中闪过怀念之色:“属下也愿同往。漠北的防线与互市,是将军心血所系,属下也想亲眼看看如今的景象。”
王二柱、王勇等人也纷纷应声,无一人愿留。他们皆是从漠北的刀光剑影中走来,那份战友情与故地情,早已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赵烈看着弟兄们热切的眼神,心中暖意融融:“好!那就让我们再回漠北,看看我们一手打下的江山!陈六,你挑选一千精锐亲卫营,务必装备最新式的步枪与火炮,沿途做好安保;张二牛,你负责筹备粮草与行装,三日后清晨,我们准时出发!”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议事堂内一片欢腾。
镇国公府的事宜,赵烈托付给了心腹秦峰。秦峰跟随他以来,沉稳干练,足可信任。交代完京师事务,赵烈便一心盼着出发之日。
三日后,天刚破晓,镇国公府门前,一千亲卫营将士身着崭新的藏青色军装,手持精良的毛瑟98k步枪,腰挎勃朗宁手枪,列队整齐,气势昂扬。张二牛等人早已备好行囊,牵着骏马,等候在一旁。
赵烈翻身上马,目光扫过队列,沉声道:“出发!”
一声令下,马蹄声哒哒,车轮滚滚,一行千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驶出京师,朝着漠北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各州府,官员们早已接到通知,纷纷出城迎接,献上粮草与慰问。赵烈无心停留,只稍作休整便继续赶路。一路向北,气候渐寒,风光也从江南的婉约、中原的厚重,渐渐变为塞北的苍茫。越靠近漠北,空气中熟悉的风沙气息越浓,赵烈与弟兄们的心情也愈发迫切。
十余日后,队伍抵达大明与漠北交界的边境线。越过那道熟悉的界碑,眼前的景象便彻底换了一番模样。曾经荒芜的戈壁上,竟出现了一条平整的土路,虽不算宽阔,却足以供车马通行,显然是精心修整过的。
“嘿,这路修得不错啊!”张二牛勒住马缰,打量着脚下的土路,咧嘴笑道,“当年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全是坑坑洼洼的戈壁,车马难行,如今竟变得这么平整,看来漠北的弟兄们没少下功夫!”
陈六也点头道:“这路不仅方便互市通商,更利于军情传递与军队调动,可见漠北的治理,已然井井有条。”
赵烈心中也颇为欣慰,催马前行。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地平线处,隐约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起初只是模糊的剪影,随着距离拉近,城池的模样愈发清晰——高大的夯土城墙拔地而起,墙面虽不算十分光滑,却异常坚固,墙头旌旗飘扬,隐约可见士兵的身影。
“那是……什么城?”王勇眯起眼睛,满脸诧异,“当年我们离开时,这里只是个简陋的互市小镇,围着一圈木栅栏,怎么会变成一座城池?”
众人皆面露惊奇,催马加快速度。待行至近前,城头之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大明商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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