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菩提 第161章 五岳镇神

离开陈州，万衍的心念微动，神识如网般撒向西北边陲。很快，他锁定了一股虽然不算极其强大，却异常精纯、带着锐利杀伐之气的能量波动，其核心处蕴含着不屈的斗志与一丝被压抑的抱负。

渭州军营

一位面容俊朗、却因常年军旅而显得风霜坚毅的年轻将领，正独自在校场一角练枪。他枪法凌厉，身随枪走，隐约间竟能引动周身稀薄的天地灵气加持枪尖，发出破空锐响。此人正是日后威震西夏的狄青，此刻尚是一名中级军官，但因面有刺字（募兵制下士兵烙印），常受文官轻鄙，郁郁不得志。

万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校场边缘，并未掩饰行迹。 狄青感官敏锐，立刻收枪回身，警惕地望来：“何人？”他见万衍气度不凡，不似寻常百姓，更非军中之人，心中疑惑。

“狄将军，枪法不错，惜乎天地灵气稀薄，难以支撑长久鏖战。”万衍开门见山。 狄青心中一震，此人竟一眼看穿他功法根底！

“阁下是？”

“助你之人，亦是助这大宋边军之人。”

万衍目光扫过略显破旧却纪律尚存的军营，“可想看看真正的边防？看看西贼猖獗之处？”

狄青虽疑，但万衍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他稍作犹豫，便点了点头。

万衍袖袍一挥，两人身影瞬间从渭州军营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延州（今延安）前线。这里的气氛截然不同，烽燧林立，军士面容紧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

他们又去了青涧城（种世衡所筑），看到了种家军在极端困苦的条件下，亦兵亦农，艰苦卓绝地守卫着国门。

狄青一路沉默，但拳头越握越紧。他看到了边军的疲敝、装备的落后、以及面对西夏骑兵来去如风时的无奈。也看到了如种世衡这般能吏良将的苦心经营，却因朝廷支援有限、掣肘众多而步履维艰。

“看到了？”万衍问道，“冗兵不在边关，而在内地。真正能战之兵，却困于粮饷、困于制度、困于这日渐稀薄的天地灵气！”

狄青深吸一口冰冷的边关空气，沉声道：“先生所示，青已然目睹。然则…朝廷自有法度，非我等武夫可妄议。”他的语气带着不甘与无奈。

“法度可改，实力却需自身打熬。”万衍道，“朝廷之事，暂且不论。我先予你增强麾下战力之法。”

万衍并未立刻给出成品，而是让狄青挑选了一批绝对忠诚、敢于吃苦的军中健儿，又请种世衡推荐了几位心志坚定的低层文官，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开始了实验。

他首先深入研究了这个时代残存的修行法门。发现其本质是汲取天地间尚未完全消散的“灵气”，淬炼肉身或凝聚精神。但正如他所感知，天地灵气日益微薄，此法前途有限，最高成就者恐怕也仅能比拟后世的九锻体魄或炼心境界，且进展极其缓慢。

他结合自身对业力、愿力的理解，以及这个时代的特点，开始创造更适合的新法。

为官修心法——《五岳镇神观想图》： 万衍观察到，此时民间对神仙崇拜、忠义气节仍有大量纯粹（ albeit 微弱）的愿力。他借此时机，结合尚存的道家理念，创作了五张观想图。

图卷：并非实物，而是他以大神通直接将意境烙印于受术者心神。分别对应：西岳庚金肃杀图（锐意进取，明断是非）、东岳青木生发图（仁民爱物，滋养一方）、北岳玄水润下图（明察秋毫，润物无声）、南岳离火文明图（嫉恶如仇，弘扬正道）、中岳厚德载物图（稳重持中，协调四方）。

原理：修行者观想对应神图，其心念会自然而然地尝试与弥漫于天地间的、对应的“为民为国”之愿力产生共鸣。心性越是贴合神图代表的品德，所能引动和吸收的愿力就越强，修心进度越快！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筛选和激励。

效果：持之以恒，可直至修心九重！心神之力大涨，可感知他人情绪、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判断（非控制）、甚至制造小型幻境。修行到对应九重时，会自然而然地对相应的天地之力（金木水火土）有远超常人的亲和与感悟。

最终契机：万衍还留下了一幅《星穹初辟图》，蕴含五行衍化之妙。若有人能将五岳观想图修至圆满，并由此图领悟其中任何一种天地之力本源，便可尝试突破此界极限，达到超凡之境，可初步操控天地之力，并获得御空飞行之能！这为这个时代的修行者指明了一条可能的前路。

为兵锻体法——《百战煞气锻体诀》： 此法更为直接残酷。

入门：军营中，借助捶打、负重、极限训练激发气血，初步引导军中煞气（一种特殊的业力）入体锤炼。民间则可寻找其他性质的业力环境（如酷热、极寒、重压之地）。

精进：“越是战斗，越是容易突破！”在厮杀中，吸收敌人溃散时的恐惧、不甘、杀戮意念（另一种业力），以及己方昂扬的战意愿力，疯狂锤炼己身。风险极大，极易被煞气反噬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但进境极快。

巅峰：修炼至九重，可铸就百战金身，刀枪难入，力大无穷，煞气逼人。其后，需在无数战斗中领悟“破坏”、“坚韧”、“速度”、“防御”等规则真意，方有一线希望以力破法，踏入超凡，成为真正的战场杀神。

狄青与种世衡挑选的死士们，开始秘密修行新法。初期，痛苦不堪，尤其是锻体者，每每如同经历酷刑。但效果是惊人的！修心者感觉头脑愈发清明，处理政务、洞察人心能力大增；锻体者力量、速度、耐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且对战场煞气的适应力极大增强。

数月之后，一支人数不多但极其精锐的小队悄然成型。狄青亲自率领他们，对西夏的小股部队进行了数次精准而残酷的打击，战绩辉煌！新法的可行性得到了初步验证。

南郊之约

消息虽秘，但边军战力微妙的提升和狄青、种世衡部下偶尔显露的不同寻常，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风声隐隐传回汴京。

万衍感知着这一切，知道初步布局已成。他想起那夜宫中略显软弱的年轻皇帝，以及垂帘之后那位更具权谋和决断力的刘太后。

“是时候，去会一会这大宋真正的掌权者们了。”万衍望向汴京方向。恰逢其时，朝廷为祈雨或禳灾，将于南郊举行祭天大典，皇帝与太后必将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