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风带着灞桥的柳色,吹进武学书院的窗棂。李瑁正对着一幅西域舆图出神,图上用朱笔圈出的“怛罗斯”“俱兰”等地名旁,新添了几行小字——那是泉州分舵送来的波斯江湖组织名录,“圣火教”“鹰旗盟”等名号旁,注着他们的擅长武艺与行事准则。沈青玄捧着个锦盒进来,盒中铺着丝绸,放着枚鎏金令牌,正面是联盟的团花徽记,背面刻着“友邦”二字。
“波斯商人哈桑遣人送来的,”沈青玄将令牌放在案上,阳光透过令牌的镂空花纹,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说圣火教的长老想派使者来长安,一来感谢咱们帮他们截获了走私的假圣火令,二来想看看中原的武学典籍。”他指着舆图上的波斯湾,“他们还说,愿意为咱们的商队引路,从波斯湾到红海,沿途的江湖势力都会给面子。”
李瑁拿起令牌,指尖抚过背面的“友邦”二字:“去年泉州分舵破获的假令牌案,原是突厥残部想冒充圣火教劫商队,亏得哈桑认出令牌上的火焰纹歪了半分——这便是交流的好处,彼此知根知底,才不容易被奸人挑唆。”他从书架上取下一卷《异域武学录》,翻开其中的“波斯篇”,“让周先生把这卷抄录十份,作为回礼,再选三位精通胡语的弟子,随商队去波斯,就说咱们想请教他们的‘旋转刀法’。”
三位使者的人选很快定了:唐门的唐煜熟悉机关暗器,曾与西域商队打过交道;峨眉的静云师太精通医术,能以医会友;丐帮的钱长老擅长交际,算盘打得比波斯商人还精。临行前,李瑁在分舵的酒肆为他们饯行,哈桑特意送来三匹波斯锦缎,说:“长老们见了这料子,便知大唐的手艺有多精。”唐煜摸着锦缎上的金线,笑道:“咱们带的《孙子兵法》抄本,保管他们也爱不释手。”
三个月后,波斯使者跟着商队抵达长安。为首的圣火教长老名叫穆萨,高鼻深目,须发皆白,腰间的弯刀嵌着红宝石。他一进联盟总舵,就被墙上的《江湖总志》吸引,指着其中的“止戈为武”四个字,用生硬的汉话问:“这是不是说,最厉害的武功,是不用打打杀杀?”李瑁引他到演武场,见弟子们正在演练“太极推手”,柔中带刚,看似缓慢却暗藏力道,穆萨抚掌道:“就像咱们的旋转舞,看似转圈,实则在聚气——原来武学道理,天下相通。”
穆萨带来的礼物很特别:一柄镶嵌着蓝宝石的波斯弯刀,刀鞘上刻着《古兰经》的经文;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马鞍上绣着圣火教的火焰纹;还有一本羊皮卷,记载着波斯江湖的“七戒”,第一条便是“不劫行医人”。他指着羊皮卷说:“这是咱们的规矩,跟你们的‘江湖道义’一样金贵。”李瑁让弟子取来中原的“君子剑”,剑鞘上刻着“仁”字:“这是咱们的规矩,剑是用来护人,不是用来杀人的。”
在长安的一个月里,穆萨跟着李瑁走遍了各分舵。在江南分舵,他看绣娘在剑穗上绣波斯诗,惊得说不出话;在云中分舵,他跟着回纥骑手学套马,笑得像个孩子;在泉州分舵,他看着海图上的航线,说要在波斯湾也建个“江湖分舵”,让两地的弟子常来常往。离京那日,他抱着李瑁赠送的《武经总要》,眼眶发红:“等我回去,就把圣火教的藏经阁打开,让你们的弟子随便看——咱们就像这书里说的,‘远交近攻’,不过咱们只‘交’不‘攻’。”
波斯的交流刚有眉目,扶桑的“浪人会”也遣人送来国书。使者是个名叫佐藤的武士,腰间佩着两把刀,见人就鞠躬,说想请教中原的“剑法心诀”。原来去年有扶桑商人在泉州被海盗劫持,是联盟弟子出手相救,还分了半船粮食给他们的遭遇台风的船队。佐藤捧着一把武士刀,刀镡上刻着樱花:“这是咱们最好的刀,换你们的《越女剑谱》抄本,可好?”
李瑁让江南分舵的剑术高手陪佐藤切磋。佐藤的“拔刀术”又快又狠,剑风带着股锐气;中原剑客的“太极剑”却如行云流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锋芒。三局过后,佐藤输得心服口服,捧着剑谱抄本说:“原来剑法不光要快,还要懂‘藏’——就像樱花,开得再盛,也要懂得凋零。”他邀请中原剑客去扶桑,说要在京都建个“唐剑馆”,让扶桑的武士都学学中原的“剑理”。
消息传到西域,吐蕃的“密宗武院”也派来了使者。为首的喇嘛名叫罗桑,穿着绛红色僧袍,手里转着经筒,说想与少林的武僧交流“禅武合一”的道理。在少林的藏经阁,罗桑看着墙上的《达摩易筋经》拓片,突然盘腿而坐,诵起了吐蕃的《大手印经》,声音洪亮如钟。少林方丈微微一笑,也念起了《金刚经》,两篇经文在殿内交织,竟有种奇异的和谐。罗桑临走时,留下一尊纯金的弥勒佛像,佛像的笑容既有吐蕃的庄严,又有中原的慈和:“这是咱们合铸的,就像禅与武,本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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