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坡村的夏夜,蛙鸣声此起彼伏,为这死寂的村庄添了几分活气。李国栋家新盖的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村东头,与村里其他土坯房格格不入。这是他在城里打工十年攒下的全部体面。
秀兰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灶房出来,解开围裙抖了抖上面的面粉。她四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还残留着年轻时的俊俏,只是长年的农活和等待在她脸上刻下了细密的皱纹。
“又站在门口发什么呆?还不快把门闩上!”李国栋趿拉着拖鞋从里屋走出来,语气粗重。他光着膀子,露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脊背,一身结实的肌肉是这些年扛活扛出来的。
秀兰没回头,默默地将木门闩好。自打李国栋从城里回来这半年,脾气一天比一天怪。刚回来时还好,带着城里挣的钱,给家里添置了不少物件,可最近两个月,他变得疑神疑鬼,晚上从不出门,还把门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我跟你说话呢,聋了?”李国栋走到秀兰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腰,做顶胯运动。
秀兰身子一僵,勉强挤出一丝笑:“这不正闩门吗?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李国栋凑到她耳边,热气喷在她脖颈上,“我急着干你那张大黑逼,装什么正经?”
秀兰脸一红,推开他:“孩子刚睡下,你小点声。”
“睡了好啊,省得碍事。”李国栋咧着嘴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来,走一天路,脚疼。”
秀兰没说什么,转身走进灶房。她总觉得丈夫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自打他上次从城里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样。以前他虽然粗鲁,但不至于这么下流,现在他说话做事,总带着一股邪气。
打好水,秀兰端着盆走进卧室。李国栋已经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你说,那东西今晚还会来吗?”他突然问。
秀兰手一抖,洗脚水差点洒出来:“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东西。”
李国栋猛地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秀兰吃痛,却不敢叫出声。两个月前开始,李国栋就说有东西缠上他了。起初是晚上做噩梦,后来就说白天也能感觉到有东西跟着他。秀兰以为他是干活太累,没放在心上,直到那天晚上——
“它又来了!”李国栋突然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你听!”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墙上的老挂钟滴答作响。秀兰屏住呼吸,确实什么也没听到。
“哪有声音,你别自己吓自己。”秀兰挣脱他的手,把洗脚盆放在他脚下。
李国栋却不依不饶:“不是声音,是气味!你闻不到吗?一股土腥味,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味道!”
秀兰心里一紧。这话李国栋说过不止一次,可每次她都闻不到什么特别的气味。但奇怪的是,最近她早上打扫时,偶尔真会在门口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像是下雨天坟地上飘来的那种气息。
“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秀兰试探着问,“在城里的时候,或者回来路上?”
李国栋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凶狠:“放屁!我能惹谁?我李国栋做人堂堂正正!”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微微颤抖。秀兰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几分。丈夫一定有事瞒着她。
洗完脚,李国栋一把将秀兰拉上床,粗糙的手在她身上使劲揉捏。秀兰由着他折腾,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她想起半个月前村里王寡妇悄悄跟她说的那件事。
“秀兰啊,你家国栋是不是撞邪了?”王寡妇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说,“我前天起早赶集,看见他从西边小路上回来,浑身是土,眼神直勾勾的。那条路可是通往老坟坡的啊,他大清早去那儿干啥?”
秀兰当时没往心里去,以为王寡妇嚼舌根。现在想来,李国栋确实有好几次天不亮就出门,回来时鞋上沾着泥巴。问他去哪了,他只说睡不着去遛弯。
“你想啥呢?”李国栋不满地掐了她一把,“跟个死人一样!”
秀兰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反抗。这段时间李国栋力气大得吓人,有次争执起来,一把就将她推倒在地,直接地板上开干,手劲大得不像从前。
事毕,李国栋翻个身就睡,不一会就打起鼾来。秀兰下身火辣辣的,睁着眼睡不着。窗外月光惨白,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突然,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味。
秀兰心里一惊,轻轻推了推身边的丈夫。李国栋嘟囔一声,没醒。土腥味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在门外站着。秀兰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房门。门闩得好好的,应该没事。
就在这时,她听到极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门上轻轻划过。
秀兰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用被子蒙住头,一动不敢动。过了不知多久,刮擦声停了,土腥味也渐渐散去。她这才敢探出头来,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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