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式电梯轿厢里的灯光昏黄如豆,还时不时闪烁几下,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电梯按键散发着幽幽绿光,在这静谧又透着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扎眼。我紧紧捏着刚签完的租房合同,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心里默默数着。
终于,电梯在“18”层稳稳停住,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突兀,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搬家工人扛着最后一个纸箱,脚步略显沉重地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可算搬完了。”
这时,窗外冷不丁飘来一股纸钱燃烧的焦糊味,那味道刺鼻又呛人,熏得我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房东老周脸上堆满了笑容,双手不停地搓着,说道:“这栋楼隔音效果那是杠杠的,就是隔壁挨着殡仪馆,不过你们年轻人应该不忌讳这些吧?”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合同末尾“18A”的房号,随口应了句,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没留意到他身后墙根处那层薄薄的纸灰,看着就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糯米在那儿,透着一股莫名的怪异。
搬进来的第七天,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就开始一桩接一桩地冒出来。
我频繁地梦见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人。
每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她总会准时现身。
她的盖头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起半角,隐隐露出青灰色的下巴,那颜色看着就像死人的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有一回,在梦里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缓缓伸出手,想去掀开她的盖头,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可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绸缎,就像触碰到了冰块,紧接着,摸到一团湿冷的头发,那触感就像摸到了一条冰冷的蛇,吓得我猛地一哆嗦,差点直接从梦中惊醒。
“小夏。”
室友小悠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她的睡衣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惊慌失措的身形。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明显的恐惧说道:“你听到弹珠声了吗?”
我俩几乎同时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天花板,四楼出租屋里传来“哒、哒”的脆响,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诡异,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一下轻轻叩击楼板,在这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夜里,每一声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我们心上。
第二天,物业来修水管。
我不经意间瞥见维修单上的日期——2015年7月15日。
小悠凑过来看了一眼,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煞白,她的双眼瞪得老大,眼神里满是惊恐,猛地抓住我的手,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说道:“这日子……是我表姐出殡那天。”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我腿上印下一道道细密的条纹,像是给我的腿披上了一层奇怪的光影外衣。
我趴在飘窗上,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间,我听见楼下传来孩童的嬉闹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安静的午后本应是很美好的场景,可不知为何,此刻却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声控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三个穿着红肚兜的孩子正蹲在绿化带旁。
中间那个孩子正往泥土里埋着什么东西,他们的动作鬼鬼祟祟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小夏,快来玩翻花绳!”最胖的那个小孩抬起头,冲着我咧嘴一笑,那笑容极其夸张,嘴角咧得老大,都快到耳根了,两颗大门牙在阳光下闪着光,可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格外诡异。
我揉了揉眼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再看过去时,绿化带里只剩下七只纸折的青蛙,每只青蛙的眼睛上都钉着一枚生锈的顶针,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那光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只只诡异的眼睛在盯着我。
当晚,老天爷像是发了怒,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那声音震耳欲聋。
我缩在沙发上,本想通过看《午夜凶铃》来打发时间,可没想到却看来了一场“真实版”的恐怖戏码。
突然,屏幕的蓝光里竟毫无征兆地浮出一张人脸,那是个穿着寿衣的老头,他浑浊的眼球紧紧贴在屏幕玻璃上,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一样,嘴角还淌下黑红色的黏液,那黏液顺着屏幕缓缓滑落,看着恶心极了,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你看得见我?”
老头的声音像是从深深的井底传出来的,带着湿漉漉的回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黑暗和幽深的井水,直直钻进我的耳朵里,吓得我心脏猛地一紧。
我下意识地尖叫起来,随手抓起身边的抱枕就朝电视砸了过去。
就在这时,插头“砰”地炸开,火星四溅,像一群疯狂的萤火虫四处飞舞,溅到地毯上,瞬间烧出了一个焦黑的脚印,那脚印形状怪异,仿佛是某种邪恶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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