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达尔的黄金钩在掌心转了个半弧,钩刃擦过沙面时带起的沙粒突然凝固在空中。
他喉结滚动,墨镜后的瞳孔收缩成竖线——这是阿拉巴斯坦沙漠中沙鳄捕猎时才会有的眼神。
"沙漠皇权。"他的声音像被晒裂的岩板,黄金钩重重劈下。
整片海域的水分在刹那间蒸发,海面上腾起白茫茫的雾气,又被狂躁的沙粒搅碎。
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瞬间化作焦土,连码头上晾着的水兵制服都卷了边,布料纤维里最后一滴潮气被抽干。
迈克的睫毛被干热的风刮得生疼,他能感觉到后颈船舵贯穿处的皮肤在皲裂——那是碎颅钢躯在对抗极端干燥环境的本能反应。
见闻色霸气如潮水般漫开,他"看"到克洛克达尔腰间的沙漏正在晃动,金色细沙在玻璃罩内划出诡异的弧线。
"0.5秒。"迈克咬碎后槽牙,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未来的画面:克洛克达尔会在沙墙倾覆的瞬间低头看沙漏,那是释放"沙之禁锢"的起手式。
沙墙已经成型了。
足有二十米高的沙墙像活过来的巨鲸,带着摧山裂石的气势朝他压下。
沙粒摩擦产生的静电在墙面跳跃,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连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呜咽。
"碎颅钢躯...给我撑住。"迈克的左手突然泛起青光——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爆发,他脚下的沙粒瞬间失去重力,托着他的身体冲天而起。
流樱武装色顺着沙裂剑攀升,暗红色的纹路从剑身蔓延到手腕,每一根血管都像烧红的铁丝在皮肤下跳动。
"沙裂!"
这一声吼震得码头上的彩旗簌簌飘落。
迈克的瞳孔里映着沙墙投下的阴影,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他握紧剑柄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几乎要撑破皮肤,流樱霸气在剑锋凝聚成实质,红色剑气如游龙般撕裂空气。
沙墙被劈成两半的瞬间,克洛克达尔的墨镜"咔"地滑下鼻梁。
他看见那道红色剑气不是简单的切割——流樱武装色穿透了每一粒沙的间隙,将整面沙墙从内部震碎。
漫天黄沙像被无形的手揉散的棉絮,纷纷扬扬地落向焦土。
而那个本该被压成肉饼的海军新兵,此刻正踩着飘落的沙粒,握着还在嗡鸣的沙裂剑,逆着光朝他逼近。
克洛克达尔的黄金钩在掌心微微发颤。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自从当上七武海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后辈让他的武器产生"握不稳"的错觉。
迈克的剑尖滴着血。
刚才使用飘飘果实操控重力时,左手掌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顺着剑刃滑落,在沙地上溅出细小的红点。
但他的眼神比沙裂剑更锋利,死死锁着克洛克达尔喉结的位置。
海风突然灌进两人之间的空隙,卷走了最后几粒黄沙。
克洛克达尔这才发现,对方的流樱武装色还没撤。
暗红色的纹路从剑尖一直爬上迈克的脖颈,在后颈的船舵贯穿处汇聚成更浓烈的红——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碎颅钢躯的封印,似乎又松动了几分。
"你..."他刚开口,就见迈克的脚尖在沙地上点出一个浅坑。
飘飘果实的能力再次发动,迈克的身影在克洛克达尔瞳孔里急剧放大。
下一秒,他听见自己披风被划破的声响。
(下一秒,迈克落地时已然站在克洛克达尔面前,剑尖直指其咽喉。
)剑尖抵上咽喉的瞬间,克洛克达尔喉结在剑锋下微微滚动。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抹流樱剑气穿透沙盾时的灼热——这不是普通的武装色,是能触碰到他体内沙粒分子的“流樱”。
七武海的瞳孔在墨镜后缩成细线,黄金钩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终究没有挥出。
“七武海?”迈克咧开染血的嘴角,伤口随着笑意裂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克洛克达尔的黑披风上。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近乎癫狂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硬撼七武海,而此刻,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得像在耳边。
“不过是把大点的刀。”
话音未落,流樱武装色在剑刃上彻底爆发。
暗红色纹路如活物般窜上沙裂剑,剑气裹着碎颅钢躯的压迫感轰然炸开。
克洛克达尔仓促凝聚的沙盾在接触的瞬间崩解,整个人被掀得向后踉跄三步,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黄金钩重重戳进焦土才稳住身形。
他捂着咽喉直起身,指缝间渗出几缕细沙——刚才剑气擦过皮肤时,竟将他体内的水分都抽走了几分。
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却没有愤怒,反而浮起一丝笑意:“有趣……阿拉巴斯坦的沙,等你来踏。”
话音落地的刹那,海风卷着沙粒骤然暴起。
克洛克达尔的身影在风沙中模糊,等沙雾散去时,码头边缘只剩一道逐渐缩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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