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克洛克达尔的黑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黄金钩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
他站在沙粒凝结的微型阿拉巴斯坦地图上,墨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尖:“跪下认主,或许还能活命。”尾音消散在风里时,他的拇指已经按上黄金钩的机关——这是他对所有威胁的标准答案,先碾碎,再看有没有捡碎片的价值。
迈克的指节在剑柄上绷成青白。
沙裂剑的血痕被风掀开,露出剑刃上一道新刻的狮鹫纹路——那是刚才战斗时,后颈金液渗到剑上留下的。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胸腔里的流樱武装色,像战鼓在给肌肉打节拍。
“G-5的旗子不能倒。”这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比任何系统提示都直白——三天前他还在仓库里被原身的酒气熏得头疼,现在这些喊他名字的新兵,已经成了必须护在身后的东西。
“沙漠大葬!”
喝声像炸雷劈开夜色。
地面在克洛克达尔脚下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黄沙从地底喷涌而出,瞬间凝成一道三十米高的沙墙。
那墙不是普通的黄,是掺了血锈的赤,边缘翻卷着沙暴特有的尖啸,连月光都被吞了进去。
新兵们的呐喊卡在喉咙里,约翰逊抓着步枪的手青筋暴起,枪托砸在码头上的闷响变成了颤抖的“布...布莱恩特!”;米勒的军帽“啪”地掉在地上,他扯着嗓子喊“卧倒”,可声音被沙墙的轰鸣揉得支离破碎;小个子凯文直接从木箱上摔下来,手肘磕在木板上的闷响混着抽气声,在混乱里格外清晰。
迈克的瞳孔缩成针尖。
见闻色像一张网撒出去,0.5秒后的未来在视网膜上闪回:沙墙会在三秒后砸向他的左肩,沙粒里藏着克洛克达尔用能力压缩的岩块,足以把碎颅钢躯砸出裂痕。
他的左手下意识摸向后颈,狮鹫纹路正在发烫,金液渗进指缝的瞬间,体内突然涌出一股野得发狠的力量——那是金狮子模板在共鸣,在说“劈开它”。
流樱顺着手臂爬满剑身。
沙裂剑嗡鸣着震开血珠,剑尖垂向地面时,迈克的左脚突然碾进木板——飘飘果实发动,他脚下的三吨货物被赋予逆向重力,像弹簧一样把他弹向半空。
沙墙的阴影笼罩下来时,他已经在五米高的空中,见闻色清晰捕捉到沙墙中心最脆弱的节点:那里有克洛克达尔刚才用沙粒堆的金字塔模型,是能力发动的锚点。
“喝!”
斩击声比雷声还响。
流樱包裹的剑气撕开空气,在沙墙上犁出一道赤红的裂痕。
被劈开的沙粒像暴雨倒灌,却在触及迈克身体前被飘飘果实改变轨迹,轰地砸向克洛克达尔脚边的阿拉巴斯坦地图——那座沙粒堆的金字塔“咔”地碎成齑粉。
克洛克达尔的墨镜滑下半寸。
他看见那个新兵的剑尖还在滴血,后颈的金色纹路亮得刺眼,像活过来的狮鹫在振翅。
黄金钩的钩尖无意识地刮过掌心,直到血珠渗出来才惊觉自己刚才分了神——这是他当七武海以来,第一次在试探性攻击里失了先手。
“七武海...也不过如此。”迈克的声音混着剑气的嗡鸣,落地时靴跟碾碎了三块木板。
他握着剑一步步逼近,流樱在皮肤上泛着幽光,每走一步,后颈的狮鹫纹路就多亮一分。
克洛克达尔突然闻到焦味,低头才发现自己脚边的沙子正在融化——是迈克的体温?
还是那该死的模板能力?
黄金钩抬到胸前。
克洛克达尔的拇指再次按向机关,却在触到按钮的瞬间顿住。
见闻色里,迈克的剑尖已经对准了他喉结下方三厘米的位置,那里是沙鳄果实能力者最薄弱的——不,不是见闻色,是那个新兵的眼神,比任何霸气都直接,像已经看到了下一秒的结果。
“下次,我会带着整个阿拉巴斯坦的沙暴来。”他扯了扯披风,转身时沙粒在脚下凝成飞毯。
风卷着他的声音散在夜空里,“希望你还能站着接。”
飞毯升上半空的刹那,迈克后颈的灼烧感突然达到顶峰。
他下意识闭眼,眼前却炸开一片猩红——不是黑暗,是见闻色的视野在扩张,0.5秒的未来变成了1秒,2秒,甚至能看见克洛克达尔飞毯边缘沙粒下一秒的流动轨迹。
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裂开,像封印了百年的门被撞开,他听见金狮子的笑声,混着狮鹫的长鸣。
“这才...刚刚开始。”他对着夜空呢喃,沙裂剑的血滴在地面溅出小坑。
新兵们的呐喊重新炸响时,迈克睁开眼。
月光下,他后颈的狮鹫纹路正在融入皮肤,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痕迹——但他知道,下一次睁眼,所见的未来,会更远。
月光在迈克闭合的眼睑下渗出猩红。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拔高,像战鼓被重槌连续敲击——见闻色的网在意识里疯狂扩张,0.5秒后的未来不再是碎片,而是完整的动态画面:克洛克达尔低头,戴手套的右手正按向腰间沙漏的铜制锁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沙粒在他掌心凝聚成细流,那是「沙之禁锢」发动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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