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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 > 第327章 谁准你替我心疼

那道影子最终没有进来,而是转身融入了更深的夜色里。

安燠却骤然惊醒,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一缩。

身侧的床铺冰凉,属于程砚的温度早已散尽,只余下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像风中残烛。

坏了!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循着那丝若有似无的气息追了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棵老槐树在月光下枝丫张扬,像个沉默的巨人。

而就在巨人脚下,树根盘结的阴影里,缩着一团黑影。

程砚背对着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重新塞回娘胎里去。

他身上的粗布衣衫从肩胛骨处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裸露出的皮肤上,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正疯狂蔓延,每一根线条都透着不详与死寂,目标直指他的心脏。

那玩意儿不是静止的,它在动,像活物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皮下蠕动、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他听到了她急促的脚步声,身体剧烈一颤,几乎是本能地运起残存的功力,强行将那些恐怖的黑纹压回皮下。

他撑着树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梦游啊?没事,就是……昨儿可能吃了那帮山鼠送来的蘑菇,吃坏肚子了,出来透个气。”

安燠站在原地,月光把她的脸照得一片雪白,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

“哦?吃坏肚子?”她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近,“那你还挺厉害的,知道把肠子也藏好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伸手,一把掀开他胸前的衣领。

那伪装的平静瞬间破碎,被强行压制的黑纹没了束缚,变本加厉地涌现出来。

那不是什么普通的伤,而是一个深刻的烙印,形状是一枚古朴的令牌,上面刻着两个早已模糊的字——守关。

这正是当年他作为天道系统Npc殉职时,被世界规则烙下的“守关者咒印”。

本该随着他的“死亡”而沉寂,如今却因他为了她违背天道契约,而从灵魂深处开始了最彻底的反噬。

程砚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了树干上。

伪装被戳穿,他索性不装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燠的心像是被丢进了滚油里,炸得噼啪作响。

她二话不说,转身冲回屋里,在那个被程砚戏称为“四次元百宝箱”的旧木柜里一通狂翻。

很快,一本封皮泛黄的《万物共生录》被她拍在了桌上。

她指尖颤抖,几乎是撕扯着翻到关于“契约咒印”的篇章。

书页上的记载模糊而古老:“承诺之印,双生同损。若施印者心有所伪,立毙;若心诚而志坚,则痛贯三魂,七日方歇。”

安燠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他妈的哪是受伤?

这分明是在用整个灵魂去承受世界规则被强行改写的代价!

程砚不是在被攻击,他是在被他曾经守护、如今却背叛了的整个“世界”排斥、撕裂。

她咬着牙,几乎要把银牙咬碎,又从箱底翻出所有系统当初遗留的“新手大礼包”:能定住小妖三秒的定身桃核、据说能让人睡个好觉的睡仙诀残页,还有那块刻着“只要我头够铁,天道也得喊我铁哥”的头铁传承碑拓片……这些东西曾是她在这异世界的最大依仗。

她抓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冲回院子,想把它们一股脑地按在程砚身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无论是蕴含着规则之力的桃核,还是仙气飘飘的残页,只要一靠近程砚身体三尺之内,便会像被烈火灼烧的雪花,瞬间“噗”地一声,化作一捧飞灰,消散在夜风里。

外力,根本无法干涉这种来自世界本源的惩罚。

“咳……咳咳……”程砚靠在树干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肩上的黑纹就更深一分。

他看着她徒劳的举动,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别……别白费劲了……这种伤,就像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包,除了硬着头皮挨骂,没别的法子……只能熬。”

他喘了口气,试图让气氛轻松点:“放心,反正我早死过两回了,经验丰富。这第三回,就当是公司团建,体验一下极限项目。”

安燠没理会他的烂梗,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屋。

程砚以为她放弃了,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也松了口气。

他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可没过一会儿,安燠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针线盒。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二话不说,拿起小剪刀就开始拆他肩膀上那个缝得歪歪扭扭的旧补丁。

程砚被她这操作搞懵了,猛地抓住她的手:“你干嘛?疯了?这会儿还有心情给我做针线活?”

安燠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声音又冷又硬:“你每次说谎,右边耳朵都会控制不住地抖一下。刚才它抖得跟后面有蜜蜂在追一样。”

她利落地拆下补丁,露出了下面更深邃的伤口。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打开来,里面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布块,每一块都洗得发白,却被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她这些年悄悄收藏的,“程砚存在过的证据”。

她从中挑出最旧、最软的一块——那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为她撑伞,自己却淋透了半边身子的那件外袍上剪下来的。

布料的内衬,甚至还用笨拙的针脚缝着一行小字:“今日签到成功——程砚没躲雨,淋成了落汤鸡,嘿嘿。”

她剪下那整块带着记忆的布料,浸入早已备好的野莓汁与蜂蜡混合的药液中。

那不是什么仙家方子,只是山里最土的止痛活血的法子。

她将湿润的布块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狰狞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说你不想当什么狗屁印章,怕会烙坏我。可你知不知道……你早就印在我这儿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布料接触到他滚烫肌肤的刹那,奇迹发生了。

那些张牙舞爪的黑色纹路,竟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微微向后退缩了一丝。

有用!

那一夜,安燠再也没有合眼。

她将那个布包里所有的“证据”都拿了出来,按照脑海中“安心模式”自动播放的记忆顺序,一件件排列好。

第一次送她的野花被染料印脏的袖口、为了给她烤地瓜烧出个洞的裤腿、上山采药时被荆棘划破的衣角……她将这些承载着他们共同过去的布块一一剪下,用最细密的针脚,一块块缝合在一起。

天快亮时,一条五彩斑斓的拼布护甲终于成型。

当她缝下最后一针,将线头打上一个死结时,整件护甲竟泛起一层柔和的微光。

那光芒与院子中央,由那柄钉耙化成的神核树嫩芽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唔!”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程砚猛然睁开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剧痛,竟然减轻了。

并非痊愈,更像是一种……分担。

那种被整个世界排斥的、深入骨髓的孤独感,被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包裹住了。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震惊和心疼:“你不该……把自己也卷进来。”

“啪”的一声,安燠一巴掌轻轻拍在他脸上,力道不大,却让他瞬间清醒。

“废话少说!”她红着眼眶,语气却凶巴巴的,“我可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许你一个人当英雄,听见没?想耍帅,也得带上我!”

第五日午后,程砚的状况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下地行走了。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落下,带来了一则消息:东岭的松鼠妖发现了一群迷路的小妖,约莫十来个,个个面黄肌瘦,惊魂未定。

他们自称是从其他山脉逃难来的“剧情边缘人”,因为原来的世界规则崩坏,活不下去了,听闻不周山出了对“不怕天条的夫妻档”,才敢壮着胆子前来投奔。

安燠一听,立刻就要起身去山口接待。

这些小妖既然是“边缘人”,那就和曾经的她一样,她不能不管。

可她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一只微凉却有力的大手拉住了。

程砚扶着树干,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次,换我来守家门。你在这儿……歇着,顺便……给我补补衣服。”

他身上那件拼布护甲,因为他这几日辗转反侧,有几处线脚已经松了。

安燠看着他挺直了虽然还在微微摇晃的脊背,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山口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一阵发热。

而在他们身后,神核树下,那株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钉耙嫩芽,终于缓缓地、舒展开了它的第一片叶子。

叶片上的纹理清晰可见,赫然是一个小小的、完整的掌印。

与此同时,山口处,那些逃难而来的小妖们正瑟瑟发抖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望着不周山祥和的景象,眼中却没有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恐惧。

仿佛在他们身后,正有什么毁天灭地的灾难在追赶。

其中最年幼的一个兔子精,即便是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还在不停地哆嗦,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梦呓。

那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让万物凋零的惊骇。

“金色的……棍子……天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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