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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西游反派,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 > 第326章 这本家法得盖个熊掌印

神核树的光雨已歇了三日,晨雾还未散尽时,安燠就踮脚从梁上取下裹着红绸的卷轴。

议事厅的榆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二十来只小妖怪正蹲在石阶上用树枝画格子,见她捧着卷轴过来,麻溜地蹦起来拍灰——昨日她刚在火盆边说过“家法要立在明处”,小狐狸们连尾巴尖都绷着认真。

“都围过来。”安燠展开素绢,晨光透过窗棂斜斜铺在“不周山家法”五个大字上。

她清了清嗓子,指尖点在第一条:“第一条,凡生于不周山者——”

话音未落,素绢突然泛起涟漪。

“皆有权选择平凡”几个字像浸了水的墨团,竟在绢面上缓缓晕开。

安燠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攥紧卷轴边缘,又试了一次:“凡生于不周山者,皆有权选择平凡。”这次字迹晃得更厉害,最后竟淡成了半透明。

“二、二条。”她声音发紧,翻到下一页,“禁止偷蜂蜜——”

“嗡”的一声,满卷墨痕突然集体震颤,像被风吹乱的湖面。

小妖怪们围过来扒着案角看,有只圆耳朵的兔妖小声问:“夫人,这是……字在跳舞吗?”

程砚蹲在案边啃蜜饼,蜂蜜顺着下巴滴在青布衫上也不在意。

他舔了舔指尖的糖渣,耳朵尖轻轻抖了抖:“你这是写法,还是许愿?”

安燠额角跳了跳,把卷轴往他怀里一塞:“你倒是说得轻巧,前日光雨把地脉都照红了,怎么今日就不认账?”程砚接过卷轴时,指腹碰到她发凉的手背,动作顿了顿——她这两日为家法翻遍了洞底藏书,眼下还泛着青。

“别急。”他把蜜饼掰了半块递过去,“先垫垫肚子。”安燠咬了口蜜饼,甜得齁嗓子,却突然想起前日烧旧物时,程砚往火盆里扔了半块没吃完的蜜饼:“给系统小懒虫也分点,毕竟当年靠它苟活的。”她鼻子一酸,把蜜饼渣子抹在程砚衣襟上:“谁要你哄?我去查《万物共生录》!”

残页在樟木箱最底层,裹着程砚去年新做的蓝布套。

安燠翻得急切,樟木香混着旧纸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一页页翻过去,直到在卷尾看见段歪歪扭扭的古符文:“律成于众心,显于共证,若无‘承诺之印’,则法如雾中刻石,风过即散。”

“承诺之印?”她念叨着,指尖蹭过符文边缘的焦痕——这是当年被雷劈时烧的,程砚用金漆描了边。

抬眼时正撞进程砚的目光,他不知何时凑过来,肩宽得几乎挡住了窗光。

“是要旧秩序的见证者。”安燠喉头发紧,“能活过天条时代,又自愿背弃命定角色的……只有你。”

程砚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钉耙树的树干。

那是他当年扛着钉耙劈山时,钉齿嵌进石头生出来的树,如今枝桠上还挂着小妖怪们晒的尿布。

他摸了摸腰间——那里本挂着守山神的铜牌,半年前被他埋在蜂蜜窖旁边,说“铜牌太凉,不如蜜罐暖手”。

“我不签。”他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梁上的燕雀,“一签,我就又成了‘奉命行事’的守山神。”安燠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耳尖的绒毛在晨光里发颤,那是他紧张时的样子——就像当年她被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掀翻洞府,他抱着她在碎石堆里找《睡仙诀》残页时,也是这样绷紧了背。

议事厅突然静得能听见蚂蚁爬过青石板的声音。

小妖怪们缩在门口,兔妖的短尾巴蔫蔫地垂着。

安燠突然笑了,伸手把卷轴卷成个纸筒,敲了敲程砚发僵的肩膀:“行啊,等你想通了再说。”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程砚手背,像片轻轻落下的羽毛。

卷轴最终被压在厨房的腌菜坛底下。

安燠掀开陶坛盖时,酸黄瓜的味道混着蜜渍金桔的甜,程砚蹲在旁边帮她扶坛沿:“这地儿好,压得瓷实。”她没接话,盯着坛沿的水封——那是程砚专门凿的,说“腌菜要透气,就像立规矩要留转圜”。

当晚月上柳梢头,程砚脱了外衫准备睡时,枕头缝里掉出块蓝布。

他拾起来,见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绣着:“今日未签到——缺个盖章的傻熊。”布角还缀着粒蜜蜡,是安燠前几日在蜂箱边捡的,说“透亮得像程大傻子的眼睛”。

他捏着布角笑出了声,转身时看见安燠背对着他蜷成团,耳尖红得要滴血。

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照见她枕头下露出半截卷轴——原来她根本没把家法压在腌菜坛,不过是换了个更软和的地方。

程砚把蓝布贴在胸口,蜂蜜的甜香混着樟木味漫开来。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烧旧物时,安燠把“躺赢”系统的残片悄悄塞进了檀盒夹层。

她说:“旧东西不是要烧干净,是要让它们看着我们活出新样子。”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程砚伸手替安燠掖了掖被角。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尾巴尖扫过他手腕。

明日要去巡蜂箱,新一批野桂花蜜该收了。

他望着她睡熟的脸,手指轻轻碰了碰枕头下的蓝布——或许,盖章这事,也没那么可怕。

毕竟现在,他有的不只是守山神的铜牌。

还有腌菜坛里的酸黄瓜,钉耙树上的尿布,以及怀里这个会偷偷绣布片逗他的,小傻子。

次日晨雾未散时,程砚的粗布围裙已经浸了蜜。

他蹲在蜂箱前揭草帘,蜜蜂嗡鸣着撞进晨雾里,沾了蜜的手指在竹筐边抹了抹,转身往石桌上码蜜罐——这是给东边山坳里兔妖阿绒的,她昨日说要拿蜜渍野莓;这罐要留给西边洞的穿山甲爷爷,他总说蜜水泡药引子治风湿最灵。

竹筐底还压着半块烤馍,是安燠今早塞给他的,说是“巡山扛饿专用”。

程砚咬了口馍,甜丝丝的——她定是偷偷在面里揉了桂花蜜。

正低头系筐绳,眼角瞥见议事厅门缝漏出一星暖黄。

那灯芯该是燃了整夜。

程砚放下竹筐,靴底碾过两片落叶,走到门前时听见纸页翻动声。

透过门缝,他看见安燠歪在条案前,墨汁溅在月白裙角也不在意,正握着狼毫在新裁的素绢上写:“凡生于不周山者,皆有权选择平凡。”写完便用火折子点了边角,灰烬簌簌落进脚边的簸箕,堆得像座小灰山。

“你说要是没人肯印,我能不能自己捏个熊爪模具……”她的声音哑得像被揉皱的纸,“程大傻子要是再端着架子,我就用他的钉耙刻——反正他那钉齿印子,小妖怪们见了都怕。”说到最后半句,尾音突然发颤,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又蘸了浓墨重新写,笔尖在“权”字上戳出个小窟窿。

程砚的手指在门框上抠出道浅痕。

他想起昨日她把卷轴压在腌菜坛下时,故意哼着跑调的山歌;想起半夜摸到枕头下那方绣着“缺个盖章的傻熊”的蓝布,金线扎得他手心发疼;更想起三百年前他还是守山神时,见过多少神仙把“规矩”刻在石碑上,却刻不进小妖们发抖的尾巴尖里。

“阿燠。”他推开门,门轴吱呀声惊得她手一抖,墨迹在“凡”字上晕开团黑花。

程砚蹲下来,看着她眼下的青影比昨日更深,伸手要摸她发顶,又在半空顿住——她最烦他把她当受伤的小狐狸哄。

安燠却突然扑进他怀里,蜜渍金桔的香气裹着墨香涌进他鼻腔。

“我就是气。”她闷声说,“明明前日地脉光雨都应了,怎么到盖印就卡壳?难道真要我去求那些老古董神仙?”程砚拍着她后背,摸到她腰间挂着的小铜铃——那是他用第一罐野蜂蜜跟货郎换的,她说摇起来像春天的溪水。

“不是神仙的印。”他喉结动了动,“是活人的。”

安燠抬头看他,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

程砚伸手替她抹掉,指腹蹭过她鼻尖的墨点:“明儿早上,把小妖怪们都喊来。”

第三天卯时三刻,议事厅外的老槐树下围了一圈小妖怪。

兔妖阿绒抱着她的短尾巴,穿山甲爷爷拄着根缀满红绳的拐杖,连总爱躲在石缝里的石蛙精都扒着程砚的裤腿探出头。

安燠站在石阶上,卷轴在晨风中展开,“不周山家法”五个字仍在轻轻晃动,像浮在水面的花瓣。

“要不……咱们再等等?”她扯了扯程砚的衣袖,声音比平时小了半截。

程砚没答话,伸手从怀里摸出截桃木印坯——是他昨夜在蜂箱边削的,刀痕还带着新木的清香。

他把印坯往案上一搁,指节敲了敲:“我不当印章。”

安燠愣住:“那你要……”

“当第一个住户。”程砚蘸了朱砂,五指张开按在卷轴末尾,动作粗野得像当年劈山时抡钉耙。

朱砂在宣纸上晕开,露出掌心淡青的茧——那是扛了三百年钉耙磨出来的,也是给小妖怪们修篱笆、掏蜂窝时蹭的。

整座不周山突然轻颤。

神核树根部渗出金光,顺着地脉爬过青石板,爬过钉耙树的枝桠,爬过阿绒晾在窗台上的兔毛围巾。

每一户窗台上,都浮起道微型掌印光影,与程砚的印记同频闪烁,像撒了把金粉在风里。

安燠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抓起卷轴凑近看,那些曾浮动的墨字突然凝实,“凡生于不周山者,皆有权选择平凡”几个字泛着暖金,像被阳光吻过的花瓣。

“好啊你!”她戳了戳程砚的肩膀,“一个人作保不够,现在全山都跟你绑一块儿了。”

程砚盯着自己发烫的手掌。

掌心的朱砂印还没干,可他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往上涌——不是山神的铜印,不是天条的枷锁,是阿绒递来的野莓,是穿山甲爷爷塞给他的草药,是石蛙精拽着他裤腿喊“程叔叔”时的力道。

“原来不是我在认法……”他喃喃,“是它在认我。”

远处,那株形似钉耙的嫩芽顶端,悄然裂开一丝缝隙,新叶的尖儿裹着金光,像谁小心掰开的蜜罐盖。

第七夜子时,安燠被月光晃醒。

她翻了个身,身边的被窝空着,只余程砚常盖的熊皮褥子,还留着他身上的蜜香。

窗台上,那方“缺个盖章的傻熊”的蓝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块烤馍——是今早她塞给他的,他竟没舍得吃。

她坐起来,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月光落在门框上,投下道高大的影子,像座稳稳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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