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很累的,一双大脚踩人都踩累了,还不时撞上男子靴子,脚趾头也撞疼了。更何况浑身没几两的肌肉,还要全部提起劲儿。这会儿可算是能休息了。
但是她为什么这样卖力,就是性子啊。憨默、安静、顺从。
哈德里说做什么,她都得把事情办好,这么久来习惯了他的“命令”。就连是娱乐性的跳舞,她也把它当作一项指令,虽然不擅长,但也要兢兢业业地、尽力跳好。
如今看着她放松心情地,在惬意吃着。
哈德里立即想到了: 那个刘保柱,后面扫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他除了忙公所之事,也随时在监督刘保柱办事,也对艾府中自己所居院子里的生活设施,做了设计和改良。
公所里有的是干活的人。他有想法和设计,这些人就按他的意思改建。
艾府应该马上能搬,明日再第一时间去看过确认。此时他看着乌鸦吃得开心,那目光中是满满的宠溺,又是那种在养最喜欢的小宠物,心里软软的表情。
那所宅子设施已经方便得很,他花的那些小心思,她住进去一定喜欢。
赛夫人这时过来了。
“乌雅,哈德里长官。”
如今赛夫人对艾乌雅小姐,也是极喜欢。李某章大人委托她来此劝和,她也是想把事办成,没想到这姑娘在,这事办得这般容易。
要知道,赛夫人答应给朝廷当议和说客,李大人可是许了她报酬的。那笔银子到手毫不费功夫,比她经营茶舍挣钱可轻松多了。说起来,她还得谢谢乌鸦相助。
哈德里和乌鸦均请她坐下,统帅快70岁了,说是赴宴,也不久留,先走了。赛夫人便落了单。
“乌雅,今天听你讲起往事,我也甚是感慨。越发觉得跟你亲近。只是,你也总不去我那里叙话,这一个多月,才能见你一回。”
她嗔怪着笑道,“莫不是哈德里长官看管你甚严,都不让你出门?”
这当然是玩笑话。官宦之家规矩多,乌雅为艾家遗女,虽然是经历战火逃亡的,跟随哈德里算是权宜之计。自然是,从小家教甚严。
可适才听她讲述时,又是逛市集,又是去过教堂、医院的,当然不会是哈德里不让她出门。可乌鸦去了不少地方,就是没去她的茶舍。若是真有心找自己,便是早来了。
此事那二人都心知肚明,彼此先一对视。
哈德里对妓院所为实在不喜,尤其赛夫人茶舍中妓女,大多接待德军。他甚爱洁净,也不想沾惹。
之前还为了军中交际,偶尔去一两次,如今忙于公所事务、和照顾乌鸦,已经很久没去了。
况且,他带兵把德占区的暗窑子都查抄得差不多了,对赛夫人所在的八大胡同风月区,能派兵维持秩序、不许人寻衅滋事、保护正常营业,已经是他对这位夫人的特别关照。
乌鸦知他心中所想。但在此非常时期,京城中偏偏有个认识统帅的赛夫人,先劝止了兵戈之事。即使赛夫人是烟花中职业,但为人大义爽朗,不可不敬。
乌鸦有些不好意思,怕赛夫人不悦,便解释道,“不是的。只是最近我实在诸事太多,买宅子、置办杂物,都需要精力。……”
“你买了宅子?”赛夫人惊讶地道。
乌鸦便解释,在李府中如何与众兵居住着拥挤,如何不得已公开自己真实身份、置宅等诸事。赛夫人边听边去瞧哈德里。
这些银两花费,定都是这位长官所出。这洋人男子若真心喜欢起一个女子来,也甚是钟情啊。置宅这么大的事,竟短时间内说办就办了,甚是干脆。
赛夫人陪伴统帅,总也能得些金银馈赠,但那么个大统帅,怎会为她做这等私事。
并且,这瓦德西来得晚,刚想大肆抢劫就被劝停。比起八月份,各国后期都有大量增兵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主要在劫掠皇宫,但大部分财宝,都得登记在案、运回国内呈送皇帝。
这与八月当时,哈德里趁火打劫时不同,瓦德西私人的抢夺之物不算多,也没有家族私人商船大批运回国内,自己还没得手呢,又怎会给赛夫人很多。
当下,赛夫人属实羡慕。
她能想象哈德里破城时得了不少资财,但哪里能想到,他会给乌鸦留下那么不少。
驻庆国的军官都将此地设为掠夺搜刮之地,谁得了好东西,就都会赶紧卖掉或运回国内。谁会给这里的女子留? 手里大方些的,也仅仅会给喜欢的妓女多些钱。
她心中艳羡,不由说道,“若是艾府入住了,我真想去看看啊。”
乌鸦微笑道,“好啊,欢迎夫人上门做客,到时,我会好好跟夫人叙话的。”
这个自是可以。只要乌鸦不去妓院露面,哈德里也不反对赛夫人上门拜访。
次日,哈德里就去了艾府,急不可待地看看新宅是否全部准备好,能入住了。
刘保柱搞软装,哈德里也没闲着,一有空就去搞硬装。
经历义团与八国双向攻击的战火后,有不少西式建筑的使馆区也历经重创,房屋倒塌、缺失,也在开展各种损毁之后的修复,建筑材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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