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军主营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玄铁,冰冷而沉重。王离的五千亲兵手持弓弩,箭簇上的“锁灵散”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光,将蒙恬的指挥帐围得水泄不通。帐外的“镇灵阵”符文黯淡无光,被亲兵布下的“困龙阵”压制得几乎失效——这是一种专门针对高阶修士的邪阵,阵纹中缠绕着阴山阴脉的煞气,能缓慢侵蚀被困者的灵力。蒙恬身着那套伴随他征战数十年的玄色法袍,袍角的“长城灵纹”因灵力波动而剧烈闪烁,他站在帐前的空地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士兵,这些曾跟随他浴血奋战的将士,此刻却成了困住他的枷锁。
法袍染霜:名将末路的悲歌
蒙恬的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镇北令牌”,令牌上的祖巫图腾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那是当年嬴政亲赐的信物,象征着他对长城军的绝对指挥权。可如今,这枚令牌在“伪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王离站在阵外,手中高举着胡亥的赐死诏书,竹简上的朱红印玺刺得人眼睛生疼:“蒙恬,接诏吧!陛下有旨,念你往日功绩,赐你全尸,已是天恩浩荡!”
“陛下?”蒙恬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法剑,剑身“裂地”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蒙氏三代忠良,为大秦守北境数十年,浴血奋战,何曾有过二心?这道诏书是谁的意思,你我心知肚明!”他的灵力顺着剑身流淌,激起阵阵气浪,让周围的亲兵不由自主地后退。
王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蒙恬说的是实话,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他对身后的方士使了个眼色,那名捧着“化灵散”的方士立刻上前一步,药瓶中的墨绿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蒙将军,何必呢?服下此药,三日内元婴自碎,毫无痛苦,总比……”
“住口!”蒙恬怒喝一声,法剑直指方士,“此等奸佞之毒,也配玷污我法家修士的元婴?”化灵散的配方他曾在《山海经·大荒西经》中见过记载,需用幽冥弱水、骨灵花、百具修士骸骨炼制,是专门针对炼气士的恶毒药剂,中者灵力溃散,元婴寸寸碎裂,过程痛苦万分,死后魂魄都无法安宁。
他转身望向身后的长城,那蜿蜒起伏的城墙如巨龙般横卧在阴山山脉,每一块城砖都浸染过秦军士兵的鲜血,每一处垛口都见证过他抵御匈奴的身影。那里有他亲手布设的“九塞联防阵”,有他用灵力滋养的“护脉灵田”,有他与士兵们一起立下的“守土誓言”。想到这些,蒙恬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法剑插回剑鞘,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竹简——那是他随身携带多年的《秦法军律》。
“诸位将士,”蒙恬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让所有士兵都安静下来,“你们跟随我蒙恬驻守北境,有的十年,有的二十年,我们一起流过血,一起守过灵脉,一起见证过长城的落成。你们说,我蒙恬是不是通敌叛国之人?”
“不是!将军冤枉!”周围的士兵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放下武器,跪倒一片,“我等愿随将军杀出去,向陛下申诉!”蒙恬的亲卫更是拔剑出鞘,怒视着王离的亲兵,随时准备动手。
王离见状大惊,连忙下令:“都给我拦住!谁敢异动,以谋逆论处!”亲兵们虽然于心不忍,但军令如山,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弓弩,营地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蒙恬抬手阻止了亲卫的冲动,他知道,一旦动手,长城军就会彻底分裂,匈奴就会趁机南下,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将士们,住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力量,“秦法有云,军令如山,王将军也是奉命行事。我蒙恬一生守法,今日也不会知法犯法。”
他将《秦法军律》高高举起,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我蒙恬清清白白,岂能死于奸佞的毒药?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扞卫秦法的尊严,证明我的清白!”说完,他催动体内残余的灵力,将竹简凑到嘴边,一口灵力火焰喷涌而出,将《秦法军律》点燃。
焚律明志:灰烬化纹的异象
熊熊燃烧的竹简发出噼啪的声响,金色的火焰中,《秦法军律》的文字一个个挣脱竹简的束缚,化作金色的符文在空中盘旋。这些符文是蒙恬用毕生灵力滋养的法家精华,蕴含着他对秦法的理解和信仰,此刻在火焰中显得格外神圣。
“这是……法家‘焚书明志’之术!”王离身边的方士失声惊呼,这种秘术是法家修士在遭遇冤屈时才会使用的禁术,以自身灵力焚烧律法,将毕生修为与对秦法的信仰融入灰烬,虽会损伤根基,却能明心志,证清白。
蒙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秦法军律》的总纲:“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原也。故有君子,则法虽省,足以遍矣;无君子,则法虽具,失先后之施,不能应事之变,足以乱矣……”随着他的吟诵,空中的金色符文越来越多,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漩涡,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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