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平台的夜色如墨,浓稠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嬴政的主帐内,烛火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将榻上帝王的影子拉得扭曲而单薄。帐外的“护法阵”符文忽明忽暗,与地底紊乱的阴脉灵气碰撞,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仿佛整个营地都在为这位将逝的帝王哀悼。嬴政躺在玄玉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喘息,丹田内的元婴已濒临溃散,灵体边缘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仅靠最后一丝法统灵力勉强维系——但就在这油尽灯枯之际,他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丝清明的光,那是属于人皇的最后执念。
临终回光:法统执念与血书遗诏
嬴政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反复拉扯。前一刻,他还在被元婴崩碎的剧痛吞噬,耳边是方士们虚伪的祷词和帐外隐约的争执;下一刻,法家剑派修士赵佗“陛下立诏”的泣血呼喊穿透迷雾,将他从黑暗中拽回。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扫过帐内:赵高的心腹宦官在角落窃窃私语,方士们假惺惺地“输灵”却眼神闪烁,唯有案上的人皇法印,在烛火下泛着微弱却坚定的金光——那是他一生法统的象征。
“水……笔……”嬴政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守在榻边的宦官愣了一下,以为他要喝水,转身去取灵犀壶,却被嬴政猛地抓住手腕。帝王的手指冰凉如铁,力气却大得惊人,眼神死死盯着案上的笔墨,那目光里的决绝,让宦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陛下……您要笔墨?”宦官颤声问,得到的是嬴政更加用力的攥握。他不敢违逆,慌忙取来笔墨和一卷“灵犀帛”——这是灵脉监特制的传讯帛,帛纹中织有人皇本命灵力丝线,能承载最纯正的法统意志,寻常术法无法篡改。嬴政松开手,宦官将灵犀帛铺在榻前的矮案上,墨锭在砚台中研开,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
此时的嬴政,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他试图抬手,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丹田内的元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不能停——他知道,自己一旦闭眼,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便会颠覆他毕生守护的法统。他咬紧牙关,猛地侧过身,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咬破舌尖,殷红的血珠涌出,滴落在洁白的灵犀帛上。
“传……位……”他低下头,用舌尖的血在帛上艰难书写。血珠落下,立刻与帛纹中的灵力丝线融合,泛起淡淡的赤金色光晕。每写一个字,他的身体便剧烈颤抖一次,元婴的裂纹便扩大一分,鲜血染红了嘴角,顺着下巴滴落在榻上,与玄玉的温润形成刺目的对比。
“扶……苏……”第二个字写完,嬴政的呼吸已如风中残烛,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仿佛看到了长子扶苏在北境长城的身影:身着玄色法袍,手持监北将军印,正指挥修士加固镇灵阵,眉宇间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法统威严。这画面给了他力量,他歪着头,继续书写。
“固……守……法……统……”血字越来越歪歪扭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对扶苏最后的嘱托,也是对大秦法统的终极守护——他知道扶苏仁厚,却也坚信儿子能守住法家根基,让“书同文、车同轨”的秩序延续下去。
“勿……信……奸……佞……”最后四个字落下,嬴政的身体猛地一僵,舌尖的血再也无法涌出。他看着灵犀帛上那八个赤金色的血字,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彻底失去了光彩。丹田内的元婴在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嗡鸣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体内——这位统一天下、渡劫增寿的帝王,终究没能逃过生死轮回。
灵犀帛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榻下的阴影里,被散落的锦缎掩盖。帐内的烛火骤然熄灭大半,只剩下一盏孤灯摇曳,将帝王安详却苍白的面容映照在黑暗中。帐外的阴风更急,护法阵的符文彻底黯淡,沙丘平台的阴脉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仿佛在为这位法统帝王的逝去哀鸣。
遗诏惊现:赵高的贪婪与藏匿
嬴政驾崩的消息,在半个时辰后被赵高察觉。他像往常一样带着“安神符”进入主帐,准备继续监视帝王动向,却发现榻上的人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开始变得冰凉。短暂的震惊后,一股狂喜涌上他的心头——权力的真空就在眼前,他多年的谋划终于到了收网时刻。
“都出去!”赵高厉声呵斥帐内的方士和宦官,“陛下驾崩的消息,谁敢泄露半句,诛九族!”众人吓得纷纷退下,帐内只剩下他和嬴政的遗体。他贪婪地扫视着帐内,目光最终落在榻下——那里隐约露出一角灵犀帛的白色,帛纹中透出的赤金色光晕,即使被锦缎掩盖也无法完全隐藏。
赵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快步上前,弯腰从榻下抽出灵犀帛,当看到上面那八个血字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传位扶苏,固守法统,勿信奸佞……”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刺穿了他的美梦。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仿佛直指他的用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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