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秋意带着彻骨的寒意,城墙下的灵脉阵眼泛着微弱的金光,如同沉睡的巨龙在呼吸。白起的灵柩停放在北门外的祭灵台上,黑色的棺椁由玄铁打造,表面刻满了幽冥镇魂符,符纸在秋风中微微颤动,压制着棺内溢出的怨煞之气。灵脉营的修士们身着法袍,手持灵脉杖,围绕祭灵台布下三层结界,防止白起的残魂与幽冥战甲的煞气外泄。
“时辰到,启棺。”灵脉营统领手持青铜令牌,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令牌上刻着秦国的灵脉图腾,注入灵力后,玄铁棺椁的幽冥符突然亮起红光,棺盖缓缓升起,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白起遗体。他身上的幽冥战甲虽已碎裂,残片却依旧泛着红黑色的灵光,甲胄缝隙中渗出的鲜血凝结成奇异的纹路,与棺底的灵脉阵图隐隐呼应。
广场周围站满了秦军士兵与咸阳百姓,士兵们手持长矛,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脸上却带着肃穆与哀伤;百姓们自发带来了灵烛与祭品,低声的啜泣声在风中交织,形成一曲悲凉的挽歌。当棺盖升起的瞬间,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压抑的哭喊:“武安君!”这声呼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无数人跟着哭喊起来,声音震得祭灵台的灵幡剧烈摇晃。
嬴稷站在城楼之上,身着素色王袍,望着祭灵台的方向,眉头紧锁。他身后的内侍捧着白起的遗奏,奏书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句“秦若有难,臣魂必护”刺得他眼睛生疼。昨夜他做了噩梦,梦见白起身披幽冥战甲,站在长平的尸山之上,质问他为何自毁长城。此刻看着城下百姓的哀悼,他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翻涌。
“王上,灵脉营已准备就绪。”范雎的声音打断了嬴稷的思绪,他身着锦袍,手持玉圭,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按武安君遗愿,需在午时三刻将幽冥战甲融入结界,此时辰阴阳调和,最利灵脉融合。”
嬴稷没有看他,只是低声道:“开始吧。”他知道范雎急于了结此事,清除白起的影响,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场融合仪式并非结束,而是某种开始。
祭灵台上,灵脉营修士们开始行动。他们按照奇门遁甲的“八门定位法”,在祭灵台四周布下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阵旗,旗面上的法家符文与幽冥符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能量网。八名金丹修士手持灵脉剑,剑尖指向玄铁棺,口中念念有词,引动咸阳城的地脉灵力——这地脉源自昆仑山脉,经泾渭二水滋养,是秦国灵脉的根基,也是结界最核心的能量来源。
“起!”灵脉营统领一声令下,八柄灵脉剑同时爆发出金光,金光汇入能量网,将玄铁棺中的幽冥战甲残片缓缓托起。残片脱离遗体的瞬间,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碎片表面的冤魂纹路亮起红光,无数细小的魂影在碎片间穿梭,发出凄厉的哀嚎——这是长平之战中被坑杀的赵军冤魂,也是白起征战一生积累的煞气,此刻都随着战甲残片重见天日。
“不好!煞气失控!”一名年轻修士惊呼,他手中的灵脉杖剧烈震颤,杖头的宝玉泛起黑雾。幽冥战甲的煞气远超预期,八门阵旗的金光竟被黑雾压制,阵旗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城楼上的嬴稷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灵脉印:“范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范雎心中一惊,他虽不懂灵脉之术,却也看出情况危急,连忙对城下喊道:“启用‘玄龟镇煞符’!”这符是他提前准备的后手,用《山海经》记载的玄龟腹甲炼制,专克阴煞之气。
祭灵台上的修士们立刻取出玄龟镇煞符,符纸燃烧的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玄龟虚影,虚影张开四足,将幽冥战甲残片牢牢罩住。玄龟甲上的纹路与战甲残片的冤魂纹路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渐渐收敛,残片的嗡鸣也低了下去。
就在这时,玄铁棺中的白起遗体突然亮起红光,一滴凝聚了全身精血的血珠从眉心飞出,如同有生命般冲向战甲残片。血珠与残片接触的瞬间,残片突然停止挣扎,冤魂纹路与血珠的红光融合,形成一道红金色的光流,顺着灵脉剑的金光,缓缓飞向咸阳城墙的方向。
“是武安君的残魂!”灵脉营统领激动地喊道,他能感觉到那血珠中蕴含的微弱意识,那是白起未散的执念,“他在引导战甲碎片前往结界阵眼!”
血珠牵引着战甲残片,如同一条红金色的巨龙,在八门阵旗的护送下,沿着咸阳城的街道飞行。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跪拜,士兵们举起长矛致敬,街道两旁的灵烛火焰同时向光流倾斜,仿佛在朝拜他们的守护神。光流飞过章台宫时,嬴稷清晰地看到血珠中映出白起的面容,那双眼睛平静地望着他,没有怨恨,只有一丝复杂的期许。
咸阳城的结界阵眼位于城墙根部的地脉深处,这里是秦国开国时由炼气士们布下的核心阵法,融合了昆仑玉、玄龟甲、饕餮骨等《山海经》记载的灵脉材料,历经数代修缮,早已与咸阳城的地脉融为一体。阵眼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由大秦炼气士用精血书写,蕴含着法家“法、术、势”的精髓,是咸阳城最坚固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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