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玄铁,锁灵阵的符文在地面上蜿蜒游走,如同无数条冰冷的蛇,将白起身形牢牢缠绕。幽冥战甲上的冤魂纹路剧烈闪烁,试图挣脱阵法的束缚,却被阵中喷涌的法家灵光压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白起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修罗金丹正在逐渐失去活力,经脉中的幽冥之力如同被堵塞的河流,运转越来越滞涩。
“罪?” 白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却依旧掷地有声,“臣为秦国立下伊阙、华阳、长平三大战功,斩首百万,拓地千里,何罪之有?” 他周身的幽冥之力陡然暴涨,锁灵阵的符文剧烈震颤,殿内的青铜灯盏被气浪掀翻,烛火在风中挣扎摇曳。
嬴稷被这股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在龙椅扶手上。范雎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嬴稷身前,对着白起厉声呵斥:“白起放肆!竟敢在王上面前动武,你这是要谋反吗?” 他袖中的破妄符已悄然激活,随时准备出手。
白起冷笑一声,幽冥战甲的面甲缓缓抬起,露出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谋反?范雎你这奸佞小人,在背后搬弄是非,离间君臣,真正该杀的是你!” 他试图催动幽冥战甲发起冲锋,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锁灵阵的灵力已侵入经脉,让他连抬手都异常艰难。
“够了!” 嬴稷从惊恐中回过神,强作镇定地拍案而起,案上的玉圭应声碎裂,“白起,你可知你坑杀二十万降卒,已引来天怒人怨?列国皆称我秦国残暴,仙门更是将你列为邪魔,若不处置你,秦国何以立足天下?”
“哈哈哈!” 白起发出苍凉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天怒人怨?当年宣太后命我出征时,怎不说天怒人怨?如今我为秦国扫清障碍,却成了弃子?王上,你可知这二十万降卒若不除,赵国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军将士的鲜血岂不是白流?”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幽冥战甲的冤魂纹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锁灵阵的符文竟被震得黯淡了几分。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拔刀相向,却被阵法的灵光阻挡在殿外,只能焦急地呼喊。章台宫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血战。
范雎见白起仍在顽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嬴稷低声道:“王上,此人已无药可救,当断则断!” 他暗中打出一道法诀,锁灵阵的灵力陡然增强,无数金色的光丝从地面涌出,如同蛛网般缠上白起的幽冥战甲,将战甲的红光一点点压制。
白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锁灵阵的灵力带着法家的阳刚之力,专门克制他的幽冥煞气,每一根光丝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嵌入战甲的缝隙,灼烧着他的皮肉。丹田内的修罗金丹剧烈震颤,金丹表面的冤魂纹路开始脱落,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白起,念你曾为秦国立下大功,朕给你一个体面。” 嬴稷看着白起痛苦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被猜忌与恐惧取代,“只要你自废修为,交出幽冥战甲,朕可饶你不死,让你归隐田园。”
白起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已被无尽的失望取代:“自废修为?交出战甲?王上可知,这身修为、这身战甲,都是用我秦军将士的鲜血换来的!我白起生为秦将,死为秦魂,绝不会做出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他猛地催动最后一丝幽冥之力,幽冥战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竟暂时逼退了锁灵阵的光丝。他一步步向嬴稷走去,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战甲上的冤魂纹路发出凄厉的哀嚎,仿佛在为他的决绝悲鸣。
“拦住他!” 嬴稷惊恐地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没想到白起在锁灵阵中仍有如此战力,对幽冥战甲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范雎连忙取出一枚金色的丹药,丹药通体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灵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如同七颗玲珑的珠子串联而成:“王上,这是‘七窍玲珑丹’,乃上古神丹,可安神定魂,化解煞气。不如赐给武安君,助他平息心魔?”
嬴稷看着那枚丹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这丹药的底细 —— 所谓的七窍玲珑丹,根本不是什么神丹,而是用《山海经》记载的 “碎婴草” 炼制的毒丹,表面的灵光只是障眼法,实则能在瞬间震碎修士的元婴,杀人于无形。
“这…… 合适吗?” 嬴稷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终究还是有些忌惮白起的功绩与威望。
“王上,此人已入魔,留着必成大患!” 范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蛊惑,“用此丹了结他,对外只说是他心魔爆发而亡,既除了隐患,又保全了王上的仁德之名,何乐而不为?”
嬴稷看着步步逼近的白起,又看了看范雎手中的七窍玲珑丹,心中的恐惧最终压倒了所有顾虑。他接过丹药,对着白起厉声道:“白起,你若还认朕这个王上,就接下这枚七窍玲珑丹,平息心魔,否则休怪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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