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广场的青石板在巨力冲击下剧烈震颤,雍州鼎离地三尺的瞬间,鼎身的秦地山河纹路突然亮起诡异的紫黑色光芒。嬴荡正沉浸在举鼎成功的狂喜中,玄金重甲下的肌肉贲张如怒涛,丹田内的巨力神通灵力如洪流般奔涌,丝毫没有察觉紫黑色的蛊气已顺着鼎耳缝隙钻出,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手臂。
“哈哈哈!寡人的巨力神通,足以驾驭九鼎!” 嬴荡的笑声在太庙上空回荡,震得梁柱上的灵幡簌簌作响。他试图将鼎举过头顶,完成这场证明自己的仪式,却突然感到丹田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仿佛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这痛感起初微弱如蚊蚋叮咬,转眼间便如燎原之火般蔓延,顺着经脉直冲元婴。
“呃啊 ——!”
凄厉的惨叫从嬴荡喉咙中炸开,他手中的雍州鼎失去控制,带着呼啸的风声轰然砸落。鼎身与地面碰撞的刹那,紫黑色的蛊气如潮水般爆发,形成一道直径十丈的气浪,将周围的秦军士兵掀飞出去。更可怕的是,嬴荡的丹田位置突然鼓起一个狰狞的肉包,肉包下的血管暴起如蛛网,紫黑色的蛊毒顺着血管纹路迅速扩散至全身。
“王上!” 石佗距离最近,他目睹雍州鼎落地的瞬间,灵脉监测符突然炸裂成粉末,一股阴寒的蛊气扑面而来。他心中猛地一沉,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瞬间明白 —— 噬灵蛊发作了!
嬴荡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玄金重甲的缝隙中渗出紫黑色的血液,血液滴落在地,竟将坚硬的青石板腐蚀出细密的孔洞。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细小的蛊虫正在体内疯狂啃噬,从丹田到元婴,每一寸经脉、每一缕灵力都在被无情吞噬。那种痛苦远超刀砍斧劈,仿佛灵魂被投入炼狱熔炉,在万千毒虫的撕咬中寸寸消融。
“是蛊毒!东华宗的噬灵蛊!” 灵脉营的修士惊呼着取出驱蛊符,符纸刚靠近嬴荡便剧烈燃烧,化作一团青烟,根本无法靠近那浓郁的蛊气。这些修士曾在《异术录》中见过噬灵蛊的记载,知道此蛊专噬修士元婴,一旦发作便无药可解,只能眼睁睁看着受害者在痛苦中陨落。
雍州鼎落地的巨响惊动了偏殿的玄机子,他透过窗棂看到广场上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容:“周王,噬灵蛊已发作,秦武王必死无疑。传令守鼎修士,关闭太庙大门,启动锁灵阵最后一重,莫让秦军逃脱!”
周天子站在玄机子身旁,看着嬴荡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既恐惧又解气,颤抖着下令:“快!按仙师说的做,绝不能让秦军活着离开洛阳!”
太庙的青铜大门在灵力驱动下缓缓关闭,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广场四周的锁灵阵纹彻底亮起金光,与九鼎的灵脉屏障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囚笼,将嬴荡与随行的秦军士兵困在其中。
“破阵!快破阵!” 石佗挥舞祖巫斧劈砍阵墙,斧刃与金光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只能激起零星的灵力碎片。他看着嬴荡的状况越来越糟,玄金重甲下的肉身已开始出现溃烂,紫黑色的蛊气从七窍溢出,心中涌起撕心裂肺的绝望。
嬴荡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眼前闪过举鼎大赛的欢呼、函谷关的破关大捷、石佗苦劝的面容,最终定格在雍州鼎那狰狞的紫黑色纹路上。他想运转灵力压制蛊毒,却发现丹田内的元婴已被啃噬得千疮百孔,元婴表面布满细密的虫洞,金色的灵力如漏沙般不断流失。
“不…… 寡人不能死…… 九鼎还没带回咸阳……” 嬴荡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试图抓住什么,却只能无力地挥舞双臂。紫黑色的蛊气在他体内彻底爆发,经脉寸寸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玄金重甲被膨胀的血肉撑得炸裂开来,碎片飞溅四射。
“轰隆 ——!”
一声巨响过后,嬴荡的肉身竟在蛊毒侵蚀下爆为血雾。滚烫的血珠混合着紫黑色的蛊虫残骸,溅落在雍州鼎上与广场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腐臭气息。更令人惊骇的是,他那原本凝实的元婴从血雾中冲出,却在接触到蛊气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金色的元婴体表迅速布满黑斑,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纸,转眼间便在无数细小蛊虫的啃噬下化为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太庙上空。
“王上 ——!” 秦军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哀嚎,不少人跪倒在地,望着那片血雾与消散的元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死法,连元婴都被彻底吞噬,连轮回的机会都未留下。
石佗目眦欲裂,祖巫斧在手中剧烈震颤,斧刃的煞气与锁灵阵的金光激烈碰撞。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对身旁的亲卫嘶吼:“快!收集王上的残躯碎片,灵脉营用镇魂符护住,我们突围出去!”
灵脉营的修士们连忙取出特制的玄铁棺椁,将散落的血肉碎片小心翼翼地收殓,棺椁上的镇魂符燃烧着青烟,试图隔绝蛊气的侵蚀。亲卫营则组成防御阵型,巨斧与法剑齐出,疯狂劈砍锁灵阵的光幕,试图打开一条逃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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