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东的夜色浓稠如墨,只有城头的零星火把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齐军士兵疲惫而决绝的脸庞。城墙下的空地上,一千多头耕牛被绳索串联在一起,牛眼在黑暗中反射着红光——田单的士兵们刚用灵草汁涂抹了牛眼,这种来自《山海经》“迷谷草”的汁液能让牲畜狂躁易怒,却不伤其神智。每头公牛的双角都牢牢绑着三尺长的玄铁利刃,刃口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牛尾则缠着浸满灵油的麻布,灵油中混入了稷下学宫特制的“烈阳砂”,遇火即燃,且能持续燃烧半个时辰。
田单身披残破的玄甲,站在城门内侧的高台上,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士兵与火牛。他的甲胄上还留着昨日守城时被秦军法箭划伤的痕迹,伤口虽已包扎,却仍在隐隐作痛。身后的副将捧着一面“八卦阵旗”,旗面上的符文因城内灵气稀薄而黯淡,却被田单紧紧攥在手中——这是他最后的指挥信物,也是齐军突围的希望象征。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副将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紧张的颤抖,“稷下的阵法大师已在东门外侧布下‘隐灵阵’,能暂时遮蔽火牛的灵力波动;技击营的三百锐士已备好‘裂风戟’,将随火牛冲锋,扩大缺口;百姓们也在城墙上备好滚木礌石,防止联军反扑。”
田单点头,目光投向城外联军的营地。那里灯火通明,秦军的“法网阵”光幕如金色巨网笼罩着营地,阵纹上的法家符文流转不息,将东门方向封锁得严严实实。法网阵是九环锁灵阵的分支,专门用于防御突袭,阵中布满“缚灵丝”与“惊灵符”,寻常修士一旦闯入,灵力便会被禁锢,还会触发符雷攻击。
“时机快到了。”田单望着天边的残月,残月被乌云遮蔽的刹那,他猛地举起八卦阵旗,“点火!开门!”
命令如星火燎原,瞬间传遍东门。士兵们手持火把,同时点燃牛尾的麻布。“轰”的一声,烈阳砂遇火爆发,灵油剧烈燃烧,火焰顺着牛尾蔓延,灼烧着牛身。耕牛被剧痛刺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原本温顺的眼神变得赤红,四蹄刨地,躁动不安。
“放!”田单挥下阵旗,东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厚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士兵们解开绳索,用长杆拍打牛身,将狂躁的火牛群驱向城外。
一千多头火牛如一道红色洪流,带着冲天的火光与咆哮,冲出城门,直扑秦军大营!牛角的玄铁利刃在火光中闪烁,牛蹄踏地的震动让地面都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灵油燃烧的焦糊味与牲畜的狂躁气息。
秦军大营的哨兵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敌袭!齐军夜袭!”
营内的秦军修士慌忙起身,法家阵法修士立刻催动法网阵,金色光幕瞬间暴涨,缚灵丝在空中交织成网,惊灵符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等待着敌军撞入。石佗在中军大帐被惊醒,祖巫斧瞬间入手,冲出帐外时,正看到火牛群如火龙般撞向法网阵。
“区区牲畜,也敢破阵?”石佗冷笑,指尖在阵盘上一点,“法网阵,全力启动!”
法网阵的符文剧烈闪烁,缚灵丝如暴雨般射向火牛,试图缠住它们的四肢;惊灵符炸开,发出刺耳的音波,冲击着火牛的神智。然而,火牛被烈阳砂火焰灼烧得疯狂无比,根本不受音波影响;玄铁利刃劈砍在缚灵丝上,竟将部分丝线斩断——这些耕牛虽非灵兽,却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加上牛角利刃的加持,竟对法网阵造成了实质冲击。
“砰砰砰!”一头头火牛撞在法网阵的光幕上,火焰与金光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幕剧烈波动,符文闪烁不定,几处薄弱点竟被火牛撞出凹陷。更可怕的是,火牛身上的火焰点燃了空气中的蚀灵煞,引发小规模爆炸,进一步削弱了阵法的灵力流转。
“裂风戟营,随我冲!”田单抓住时机,挥舞八卦阵旗,三百技击营锐士紧随火牛之后,长戟如林,灵力凝聚成风刃,劈向光幕的凹陷处。他们的灵力虽因锁灵阵而减弱,但借助火牛冲击的势头,竟真的在光幕上撕开一道缺口!
“不好!”石佗脸色骤变,祖巫斧一挥,地火煞气喷涌而出,试图修补缺口,“祖巫锐士营,顶住!”
秦军的祖巫锐士营修士匆忙列阵,玄甲上的祖巫图腾亮起,手持法剑迎向火牛。然而,狂躁的火牛根本不惧刀剑,牛角利刃轻易刺穿玄甲,将修士挑飞;牛身的火焰点燃修士的法袍,引发阵阵惨叫。三百技击营锐士趁机从缺口冲入,裂风戟横扫,秦军阵脚顿时大乱。
火牛群在秦营中横冲直撞,撞翻营帐,踏碎法器,点燃粮草。秦军的“地火弹”仓库被火牛冲撞引发连环爆炸,火光冲天,将半个营地化为火海。法家阵法修士试图重新凝聚法网阵,却被四处乱窜的火牛干扰,阵纹多次凝聚失败。
石佗怒不可遏,祖巫变瞬间发动,身形化作九头蛇身形态,九道地火洪流喷射而出,灼烧着火牛群。火牛被地火击中,纷纷倒地燃烧,但后续的火牛仍踏着同伴的尸体冲锋,势头丝毫不减。“废物!都给我顶住!”石佗的九头同时怒吼,亲自冲入乱阵,祖巫斧挥舞间,火牛与齐军锐士被劈得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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