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外的冬风卷着砂砾,抽打在连绵数十里的联军营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秦、韩、魏二十万大军如一道黑色巨墙,从西、南两面合围过来,营帐的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祖巫图腾与法家符文交织成一片肃杀的灵光。联军前锋已抵临淄外城三里的“牛山”,山巅的望楼上升起石佗的帅旗,黑色的旗面中央,九头蛇身的祖巫虚影在风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石佗立于牛山帅帐前的高台上,玄甲上的鳞片反射着冷冽的光。他手中握着九环锁灵阵的核心阵盘,盘上刻满细密的符文,与周围的地脉节点相连。“阵法修士,最后检查阵基!”他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联军阵地,“半个时辰后,启动九环锁灵阵第四环,务必切断临淄城内所有灵脉连接!”
高台下方,三百名法家阵法修士正沿着预设的阵纹路线奔走,将刻有“锁、禁、蚀”三字诀的玄铁桩打入地下。这些玄铁桩以祖巫祭坛的残料炼制,桩顶镶嵌着“幽冥水母”的毒晶,能缓慢侵蚀周围的灵气。阵纹路线严格按照奇门遁甲“九宫”方位布设:休门接济水灵脉支流,生门连牛山土脉,伤门对临淄西门,杜门阻城南灵泉,景门引空中云气,死门压城内聚灵池,惊门扰稷下学宫灵脉,开门控城西要道——八门锁定,中宫便是石佗所在的牛山高台,形成一个完美的灵气囚笼。
“将军,韩军的劲弩营已在西门外布防,魏军的重步营堵住了南门通路。”副将赵括策马奔至台下,手中的军情简报上标注着联军各部的位置,“韩平将军派人来问,是否需要先行试探攻击,消耗齐军灵力?”
石佗摇头,目光扫过临淄城的方向。那座千年都城被高大的城墙环绕,城墙上的“八卦锁城阵”符文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城外的护城河水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冰,冰下隐约可见“震灵桩”的灵光——齐军显然做了充分的防御准备。“不必。”石佗的声音带着祖巫血脉的厚重,“九环锁灵阵第四环的威力,足以让齐军不战自乱。传令韩、魏两军,守住要道即可,待阵法起效,再行总攻。”
他指尖在阵盘上轻轻一点,阵基下的地脉灵气开始剧烈波动。牛山周围的地面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阵法启动前的“蚀灵煞”,这些煞气顺着灵脉纹路向临淄城蔓延,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溪流冻结,连空中的云气都变得浑浊——这是九环锁灵阵的前奏,专门用来污染灵脉环境,削弱敌军灵力。
临淄城内,齐王田地正站在宫墙的望楼上,望着城外联军的营帐,脸色凝重如铁。城墙下的齐军修士们往来穿梭,加固防御工事:技击营的锐士在城墙上铺设玄铁挡板,挡板上刻着“夔牛音波纹”;稷下学宫的阵法修士不断向“八卦锁城阵”注入灵力,试图维持阵光强度;百姓们则自发搬来石块、滚木,堆积在城门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
“王上,城西的灵泉突然枯竭了!”一名侍卫慌张地跑来,手中的灵泉水囊空空如也,“泉眼处冒出黑气,接触到的修士都说灵力发滞!”
齐王心中一沉,快步走向望楼西侧。果然,原本喷涌不息的城西灵泉已彻底干涸,泉眼周围的青石板被黑气侵蚀,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几名试图探查的修士瘫坐在泉边,脸色苍白,丹田处的灵力紊乱如乱麻。“是秦军的阵法!”齐王瞬间反应过来,想起苏秦遗策中提及的“九环锁灵阵”,“他们在城外布了锁灵阵,正在吸走城内的灵气!”
话音未落,城南的方向传来惊呼。只见临淄最大的聚灵池水面迅速下降,池中的文鳐鱼翻着白肚浮上水面,原本能滋养灵力的池水变得腥臭浑浊。池边的聚灵阵纹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阵基上的玉石因灵气骤减而开裂——聚灵池是临淄城内最大的灵气来源,它的失效意味着城内灵力补给彻底中断。
“灵气……我的灵力运转不动了!”城墙上的一名技击营修士突然惊呼,他手中的破甲戟“哐当”落地,玄甲上的灵光如风中残烛般闪烁,“玄铁挡板的音波纹也失效了!”
恐慌如瘟疫般在齐军蔓延。越来越多的修士发现,自己的灵力变得滞涩,原本能轻松催动的法器变得沉重无比:技击营的重戟举不起来,阵法修士的符纸无法点燃,连最基础的“护体灵光”都难以维持。城墙上的“八卦锁城阵”光芒越来越黯淡,符文时明时灭,防御强度骤降三成。
“稳住!都给我稳住!”齐将田忌策马在城墙上奔走,镇岳剑划出金光,试图稳定军心,“稷下学宫的大师们正在想办法破解阵法,大家节省灵力,守住城墙!”
稷下学宫的阵法大师们确实在紧急推演。学宫的大殿内,数十名白发修士围坐在巨大的沙盘旁,沙盘上模拟着城外联军的阵法布局。为首的淳于髡指着沙盘上的黑气纹路:“这是九环锁灵阵的第四环,以‘蚀灵煞’污染灵脉,以‘玄铁桩’封锁灵气流动,中宫在牛山,八门锁定我们的灵脉节点。要破阵,必须毁掉中宫的阵盘,或拔除至少三个阵基玄铁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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