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东岸的秋雾浓得化不开,联军大营的帐篷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漂浮在灵脉云海中的孤岛。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草药、硝烟与淡淡的焦虑气息,士兵们的脚步声在泥泞的营道上拖沓沉重,连黑风豹的兽吼都透着几分无精打采——自后退三十里、粮草被焚后,这种低气压便如影随形,压得整支联军喘不过气。
苏秦站在中军大帐的沙盘前,指尖在燕军驻扎的区域重重划过。沙盘上的细沙被他划出深深的沟壑,如同联军此刻面临的困境。“乐毅将军的信使出发三日了,为何还没回音?”他喃喃自语,破阵剑斜插在沙盘旁,剑身的青光忽明忽暗,这是灵脉预警阵传来的异动信号,“燕国的粮草与玄冰箭再不到,不用秦军来攻,我们自己就得溃散。”
“老师,蓟城方向有异动。”苏代掀帘而入,身上的法袍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斥候营赶来,他手中捧着一枚闪烁着红光的“传讯符”,“我们安插在蓟城的密探传回急报,说燕王近日频繁召见主和派大臣子之,张仪出使燕国的消息已得到证实,秦使还向燕王献上了‘云中灵脉详图’。”
苏秦的心猛地一沉。云中灵脉是赵国的命脉,也是燕国觊觎多年的肥肉,张仪以此为诱饵,针对性未免太强。他接过传讯符,灵力注入后,符纸上浮现出密探的字迹:“张仪入燕三日,燕王密召子之五次,宫中传出‘暂止援联军’的流言,似有密令送出。”
“密令?”苏秦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剑,“密令送往何处?”
“按时间推算,此刻应已过易水,快到联军大营了。”苏代的声音带着急切,“密探说,送密令的是燕国‘玄冰卫’精锐,共十人,骑着辽东异种‘雪驳’,速度极快,且精通隐匿之术。”
苏秦转身抓起破阵剑,剑鞘撞击甲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备马!我们去拦截!”他太清楚这道密令的分量——若燕王真要罢兵,燕军按兵不动,联军左翼必成空门,秦军只需集中兵力强攻赵军右翼,整支联军便会如多米诺骨牌般崩溃。
联军大营与蓟城之间的“断云岭”是必经之路。这里山势陡峭,林间弥漫着灵脉煞气,是《山海经》记载的“弱水灵脉”末梢,灵气紊乱,正好隐藏踪迹。苏秦带着十名精锐修士埋伏在岭间的“回环谷”,谷口两侧的崖壁上布满奇门遁甲“杜门”阵纹,这是他临时布下的拦截阵,能短暂凝滞修士灵力。
“来了。”苏代压低声音,指向谷口。只见十道白色身影踏着雪驳兽,如鬼魅般穿梭在林间,雪驳兽的蹄子踏在枯叶上悄无声息,骑士们身披玄冰甲,甲片上的冰纹符文在雾中闪烁,正是燕国玄冰卫的标志性装束。为首的骑士腰间挂着一枚玄冰令牌,令牌上的“燕”字在灵力中隐隐发亮——这是传递王室密令的信物。
苏秦打了个手势,埋伏的修士立刻激活“杜门”阵纹。谷口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灵气流动骤然放缓,雪驳兽的速度明显迟滞,骑士们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有埋伏!”为首的玄冰卫低喝一声,手中的玄冰刃瞬间出鞘,寒气在刃尖凝聚成霜。
“留下密令!”苏秦从崖壁后跃出,破阵剑青光暴涨,剑气如匹练般扫向谷道。他身后的修士同时祭出“风缚符”,无数风丝在空中交织成网,将谷口牢牢封锁。
玄冰卫反应极快,为首者抬手打出一枚“玄冰破阵符”,寒气炸开的瞬间,雪驳兽借势加速,试图冲过风网。但苏秦的破阵剑早已等候多时,剑光与冰刃碰撞,激起漫天冰屑与火星,为首的玄冰卫被震得手臂发麻,玄冰刃险些脱手。
“放箭!”苏代高喊,修士们的“裂风矢”带着呼啸射出,精准地射中雪驳兽的四肢。雪驳兽吃痛嘶鸣,队形顿时散乱,玄冰卫被迫从兽背上跃下,与苏秦的人展开近身搏杀。
玄冰卫的“玄冰诀”确实厉害,冰刃划过之处,地面都凝结出薄冰,几名联军修士不慎被冰刃划伤,伤口瞬间冻结,灵力运转受阻。但苏秦带来的都是合纵军中的精锐,更兼占据地利,很快便占据上风。苏秦缠住为首的玄冰卫,破阵剑的青光专找对方甲胄的缝隙,三招过后便将其制服,剑刃架在了对方脖颈上。
“密令在哪?”苏秦的声音冰冷,剑气几乎要割破对方的皮肤。
为首的玄冰卫咬牙不语,眼中满是倔强。苏代上前搜身,在其怀中找到一个以玄冰封印的竹筒,筒身刻着燕国王室的“冰纹符”,没有燕王的灵力印记根本无法打开。“老师,找到了!”
苏秦接过竹筒,破阵剑的青光注入封印,玄冰在青光中渐渐融化。当竹筒打开的刹那,一卷泛黄的丝帛露了出来,丝帛上的字迹以燕王的灵力书写,墨迹中还残留着玄冰灵脉的寒气——正是燕王给乐毅的密令。
苏秦展开丝帛,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密令的内容简短却致命:“乐毅将军知悉,秦燕已有盟约,云中灵脉共享在即。河西联军颓势已显,勿再支援,燕军即刻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待寡人后续指令。违令者,以背盟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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