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秋雾带着辽东玄冰灵脉的寒气,笼罩着燕国都城的宫墙与街巷。燕王哙的王宫深处,玄冰殿的玉柱上凝结着细碎的冰花,殿内的青铜炭盆燃着灵木,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河西联军后退三十里、粮草被焚的消息已传入蓟城,朝堂上下人心浮动,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论如同殿外的秋风,从未停歇。
“王上,秦军在少梁城下施展祖巫变,焚毁联军粮草,赵奢与乐毅已率残部退守河西东岸,苏秦先生的破阵剑都未能挡住地火洪流。”相国子之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他捧着秦军送来的“战报”,语气中带着刻意放大的恐慌,“石佗的九头蛇身形态据说能引动地脉煞气,所过之处灵脉枯竭,燕军若再跟进,恐怕会重蹈韩军覆辙。”
燕王哙坐在玄冰王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的冰纹雕刻。这位中年君主向来优柔寡断,既想借合纵抗秦保住玄冰灵脉,又畏惧秦军的祖巫变与法家阵法。他看着案上苏秦的求援信,信中言辞恳切,请求燕国火速运送粮草与玄冰箭支援联军,可子之的话又让他犹豫不定:“苏秦先生说,若燕军按兵不动,联军必败,秦下一个目标便是燕的辽东灵脉……”
“王上明鉴!”子之立刻反驳,“苏秦不过是想借燕之力消耗秦军,实则赵奢早已觊觎我燕的玄冰矿脉。您忘了去年赵国以‘合纵灵脉共享’为名,强占我代郡三座灵田的事?赵人野心勃勃,秦赵相争,燕当坐收渔利,而非替赵挡刀。”
就在燕王举棋不定时,内侍匆匆闯入:“王上,秦国使者张仪求见,已至宫门外,说有要事商议,还带来了秦惠王的厚礼。”
“张仪?”燕王与子之同时一惊。张仪以连横之术破楚齐联盟、助秦取宜阳的事早已传遍列国,他此刻出使燕国,显然来者不善。子之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对燕王低声道:“王上正好借此机会探探秦国的底,若秦愿与燕修好,便不必再参与合纵,两全其美。”
燕王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宣他进来。”
张仪身着月白锦袍,腰间佩着一枚温润的灵玉,在燕国内侍的引导下步入玄冰殿。他身后的随从捧着三个锦盒,分别装着五百枚固元丹、一卷“东海灵脉详图”与一面“玄冰防御符”——这些礼物精准地戳中了燕国的软肋:丹药补充修士灵力,灵脉图满足扩张欲,防御符则可应对秦军威胁。
“外臣张仪,见过燕王。”张仪躬身行礼,姿态从容有度,目光扫过殿内的玄冰柱与燕王的神色,心中已对局势有了判断,“王上近日为合纵之事操劳,秦惠王特命外臣前来,为燕秦两国寻一条共赢之路。”
“张先生开门见山吧。”燕王语气冷淡,“秦使此时到访,怕是不单为送礼而来。”
张仪微微一笑,示意随从打开锦盒:“王上请看,这些固元丹取自西陲祖巫祭坛灵髓,能助修士突破瓶颈;东海灵脉详图标注着三处未被蓬莱派发现的脉眼,秦愿与燕共享开发权;这玄冰防御符更是融入了法家‘九环锁灵阵’的精华,可抵挡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但这些,都比不上一条安稳的灵脉之路。王上可知,赵奢在河西后退时,已暗中派修士潜入燕的代郡,绘制灵脉图?赵欲借燕之力抗秦,实则想等秦燕两败俱伤,吞并燕地玄冰灵脉与辽东沃土——这才是合纵的真正目的。”
“你胡说!”燕王身旁的主战派大臣厉声反驳,“赵燕同为合纵盟友,赵奢怎会行此背盟之事?”
“盟友?”张仪冷笑一声,取出一卷竹简,灵力注入后,竹简上浮现出赵国修士在代郡活动的虚影——这是秦军密探用“留影符”拍下的画面,虽有夸大,却细节逼真,“王上请看,这些赵军修士携带的‘灵脉勘探仪’,与当年赵占代郡灵田时所用的一模一样。苏秦先生在赵军中坐镇,对此不可能不知,却从未告知燕王,这便是合纵的‘诚意’?”
燕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代郡灵田被占是他的心病,竹简上的画面虽未必全是真的,却勾起了他对赵国的猜忌。子之在一旁煽风点火:“王上,张仪先生所言极是!赵人向来贪婪,当年三家分晋,赵便多占了我燕不少灵脉,如今借合纵之名行吞并之实,不得不防啊!”
张仪见燕王意动,抛出更大的诱饵:“秦惠王说了,燕若脱离合纵,不再支援联军,秦愿与燕平分赵之云中灵脉。云中灵脉的‘烛龙衔烛’脉气您是知道的,滋养兽魂与修士灵力的效果远超玄冰灵脉,若能共享,燕国修士实力三年可增一倍。”他展开云中灵脉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最精纯的脉段,“秦只要其中五成,其余全归燕国,每年再赠固元丹千枚,如何?”
云中灵脉!燕王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那是赵国的命脉,脉气如《山海经》所载“光照千里”,燕国觊觎已久却始终无法染指。若能与秦平分,燕国的灵脉根基将彻底稳固,再无需依附合纵。他看向子之,眼中已露出心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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