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的夜色浓稠如墨,联军大营的篝火星星点点,在旷野上投下摇曳的光晕。赵军驻扎的右翼营地格外安静,黑风豹的低鸣与士兵的鼾声交织,只有巡逻队的甲叶碰撞声偶尔划破寂静——经历了粮草被焚、燕军内乱的连番动荡,赵军士兵早已疲惫不堪,连最基本的警戒都透着松懈。赵王亲卫营所在的“虎谷”更是灯火稀疏,谷口的防御阵纹因灵力不足而光芒黯淡,谁也没察觉到,少梁城方向的地脉煞气正顺着弱水灵脉悄然蔓延。
少梁城头,石佗立于法狱阵的中枢台,玄甲上的祖巫图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身旁的法家阵法修士正全神贯注地注入灵力,阵盘上的“死门”阵纹已完全亮起,金红交织的光芒顺着地脉纹路向虎谷延伸,如同一张即将收紧的巨网。“祖巫锐士营准备好了吗?”石佗的声音低沉,带着祖巫血脉特有的威压,九头蛇身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这是祖巫变的前兆,能短暂提升他的地火操控力。
“回将军,三千锐士已在西门集结,‘隐灵符’全部激活,随时可出发。”副将单膝跪地,手中捧着“破阵斧”的符文令牌,这是调动锐士营的信物。
石佗点头,目光扫过虎谷的方向,法镜中清晰地显示着赵军营地的布防:“记住,此战的关键是‘快’与‘乱’。以法狱阵困死赵王亲卫,焚毁临时粮草营,不必恋战,得手后立刻回撤,留给苏秦收拾烂摊子的时间。”他指尖在阵盘上重重一点,“启动‘死门’阵纹,先断虎谷灵脉!”
法家修士立刻转动阵盘,少梁城的法狱阵轰然运转,地脉深处的幽冥地火顺着预设的灵脉通道喷涌而出,如一条条火龙钻入地下。虎谷的弱水灵脉瞬间被引燃,谷口的防御阵纹“啪”地一声碎裂,灵力波动彻底紊乱。正在巡逻的赵军士兵只觉脚下一阵灼热,灵力突然滞涩,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远处传来震天的号角声——秦军突袭的信号!
“敌袭!敌袭!”凄厉的呼喊声在赵营炸开。石佗亲率的三千祖巫锐士营如黑色潮水般冲出少梁城,他们身着玄甲,手持刻有“裂灵符”的法剑,坐骑是西陲异种“炎狼”,狼啸声中带着地火煞气,所过之处草木皆燃。锐士营的先锋修士抛出“火雷符”,爆炸声在赵营中此起彼伏,营帐瞬间燃起大火,睡梦中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冲出帐篷,却被迎面而来的法剑斩杀。
赵王赵肃侯正在亲卫营的中军帐内议事,讨论如何支援燕军稳定军心。听到爆炸声与呼喊声,他猛地起身,腰间的镇岳剑瞬间出鞘:“怎么回事?”
“将军!秦军突袭,法狱阵困住了谷口,我们冲不出去!”亲卫统领连滚带爬地闯入帐内,甲胄上沾满鲜血,“祖巫锐士营太猛了,他们的法剑能破灵力,弟兄们抵挡不住!”
赵肃侯冲到帐外,只见虎谷上空已被金色的法狱阵光幕笼罩,光幕上的死门阵纹不断流转,将整个山谷封得严严实实。地火从地底喷涌,灼烧着士兵的灵力,锐士营的炎狼坐骑在火光中纵横驰骋,法剑挥舞间,赵军士兵成片倒下。“赵奢呢?让他带胡服骑射营来救!”
“大将军正在左翼协调燕军,一时赶不过来!”亲卫统领急得满头大汗,“我们的黑风豹被地火惊吓,躁动不安,根本组织不起反击!”
赵肃侯这才看清,营地中的黑风豹群因惧怕地火煞气,四处冲撞,反而冲乱了自己的阵型。玄甲修士被坐骑拖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结成有效的防御阵。锐士营的修士已突破外层防线,正朝着亲卫营的核心区域杀来,为首的石佗化作九头蛇身形态,九道地火洪流喷射而出,所过之处营帐化为灰烬,士兵惨叫着化为焦炭。
“结‘玄鸟阵’!”赵肃侯怒吼着挥动镇岳剑,试图凝聚残余士兵的灵力。亲卫营的精锐修士立刻响应,灵力交织成一只巨大的玄鸟图腾,撞向法狱阵的光幕。但死门阵纹的防御力远超预期,玄鸟图腾撞上光幕便被弹回,灵力溃散间,几名修士因反噬口吐鲜血。
“赵肃侯,束手就擒吧!”石佗的九头同时开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合纵已败,燕军内乱,你就算冲出虎谷,也只是丧家之犬!”他操控地火形成牢笼,将赵肃侯与亲卫营的残部困在中央,地火牢笼的温度越来越高,修士们的玄甲都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赵奢带着五千胡服骑射营冲破法狱阵的边缘,裂风矢如暴雨般射向地火牢笼,暂时压制了火势。“王上莫慌!末将来了!”赵奢的黑风豹嘶吼着跃过火海,镇岳剑划出金光,劈开一道火墙,“胡服骑射诀,风刃破阵!”
五千支裂风矢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风刃,狠狠斩在法狱阵的光幕上,光幕剧烈波动,出现一道短暂的缺口。“王上快走!末将断后!”赵奢转身冲向石佗,镇岳剑与祖巫斧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灵力冲击波将周围的士兵震飞。
赵肃侯看着浴血奋战的赵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知道此刻不是恋战的时候。“赵将军保重!”他对亲卫喝道,“随我冲!”数十名亲卫立刻聚拢过来,以身体组成人墙,护住赵肃侯冲向光幕缺口。黑风豹被士兵的精血刺激,爆发出最后的速度,四蹄踏过燃烧的营帐,从缺口处冲出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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