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青铜编钟刚敲过三响,九环锁灵阵的第一环灵气却骤然紊乱,宫墙符文闪烁不定,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天机阁的密探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朝堂,手中的传讯符冒着青烟,符纸上的字迹因灵力激荡而微微扭曲——“洹水会盟毕,六国立合纵,推赵肃侯为长,誓共抗秦,分秦灵脉”。
消息如惊雷般在朝堂炸开,文武修士脸色骤变。守旧派大臣嬴傒手中的玉圭“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发颤:“六国合纵……这可如何是好?我大秦刚复河西,灵脉未稳,怎敌六国联军?”他身旁的甘龙旧部纷纷附和,有的主张退回西陲固守,有的建议向仙门求援,朝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秦惠王嬴驷端坐于龙椅之上,玄色王袍上的祖巫图腾在灵气乱流中愈发清晰。他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目光扫过慌乱的群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慌什么?六国合纵早有预兆,张仪先生早已推演过此局,何惧之有?”
他的镇定如同一道定海神针,让喧闹的朝堂渐渐安静下来。群臣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立于阶下的张仪——这位以连横之术破合纵的客卿,此刻正手持一卷竹简,神色从容,仿佛六国合纵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步寻常落子。
“王上息怒。”左丞相石佗大步出列,玄甲上的祖巫纹章在灵力中发亮。这位继承了祖巫血脉的猛将抱拳请战,声如洪钟:“六国合纵虽势大,却如一盘散沙!韩居中原腹地,宜阳铁矿乃其命脉,更是合纵联军的法器来源。臣请率五万锐士修士营,直捣宜阳,破韩军傀儡营,斩其主将暴鸢!此所谓‘敲山震虎’,韩破则魏惧,魏惧则合纵自乱!”
石佗的声音带着祖巫血脉的威压,朝堂梁柱上的符文都随之震颤。他身后的军方修士纷纷附和:“石丞相所言极是!我大秦‘玄甲巨灵’阵威不可挡,韩军傀儡不堪一击!”“先破韩国,再逼魏国,合纵联盟必不攻自破!”
嬴傒却连连摇头:“不可不可!韩国虽弱,却有赵魏为援。石丞相若攻韩,赵军‘胡服骑射’营三日可至,魏军‘武卒修士’亦能随时南下,我军恐将陷入重围!”
“重围?”石佗冷笑一声,灵力引动案上的天下灵脉图,图中韩国周边的灵脉节点亮起红光,“我早已勘察过宜阳地形,那里左临崤山,右依洛水,秦军可布‘法狱阵’断其灵脉,再以‘军阵炼神’凝聚玄甲巨灵,纵使赵魏来援,也可凭险固守,待其锐气耗尽再逐个击破!”他指着图中一处峡谷,“此乃‘绝龙谷’,《山海经》载其有‘困龙煞气’,可削弱修士灵力,若诱韩军入谷,必能一战而定!”
朝堂上的军方修士士气大振,纷纷请战,连一些中立派大臣也露出了动容之色。石佗的方案简单直接,符合秦军一贯的强悍作风,尤其是“敲山震虎”的思路,似乎能迅速瓦解合纵的气势。
秦惠王看向张仪,眼神中带着询问:“先生以为如何?”
张仪上前一步,素色法袍在灵力乱流中纹丝不动。他对着石佗拱手道:“石丞相勇略过人,破韩之策亦精妙,但恕张仪直言,此非上策。”
“非上策?”石佗眉头微皱,“难道先生有更好的办法?”
“六国合纵如同一捆柴,硬劈则费力,需先解其绳。”张仪展开手中的竹简,上面是他连夜绘制的“合纵弱点图”,图中六国的连接点用黑线标注,齐国的位置尤其醒目,“石丞相请看,六国合纵的关键不在韩魏,而在齐楚。楚因钟离之事与齐结怨,齐宣王贪利而多疑,这便是合纵的‘绳结’。若能斩断齐楚之连,合纵便成松散之柴,任我拿捏。”
他转向秦惠王,语气诚恳:“王上,韩魏虽弱,却是合纵的‘外骨’,齐楚才是‘内髓’。若攻韩,赵魏必拼死相救,反而会让六国因危机而团结;若联齐,则可断合纵一臂,楚孤立无援,韩魏自会动摇。此乃‘远交近攻’之精要——远交齐以乱合纵,近攻魏以夺灵脉,步步为营,方为万全之策。”
“联齐?”嬴傒嗤笑,“齐刚与楚联姻盟誓,虽有嫌隙,却仍在合纵之列,怎会与秦结盟?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张仪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齐宣王素有野心,既想借合纵抗秦,又想从中渔利。洹水会盟上,齐使邹忌已对楚使昭奚恤冷言冷语,足见其心不齐。臣有一策,可让齐王背弃合纵,与秦结盟。”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清晰地传遍朝堂:“齐境东临大海,却因仙门‘蓬莱派’垄断,未能开发东海灵脉。臣愿携‘东海灵脉图’赴齐,许以‘秦齐共分东海灵脉’,每年再赠齐‘固元丹’千枚,助其修士突破金丹。齐王贪利,必为所动。”
石佗仍有疑虑:“若齐王假意应承,实则继续合纵,我军岂不是白费功夫?不如直接出兵,以实力震慑六国!”
“石丞相忘了‘兵不厌诈’?”张仪反问,“就算齐王假意应承,也会拖延合纵进程,让其联军调度失灵。何况齐若与秦暗中往来,楚必生疑,合纵的信任基础便会崩塌。届时我军再相机而动,攻韩或伐魏,皆可从容抉择。”他引用奇门遁甲的阵法理论,“此乃‘休门’之策——休门者,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强攻是‘伤门’,虽能取胜,却需付出代价;联齐是‘休门’,不费一兵一卒即可乱敌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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