洹水河畔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连绵的营帐与旌旗。这片位于魏赵边境的开阔河谷,此刻已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燕、赵、韩、魏、楚、齐六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修士营的灵光与普通军营的炊烟交织升腾,在河谷上空凝聚成一片五彩斑斓的灵气云团。会盟台就搭建在洹水最宽阔的河段旁,台基以取自太行山的玄石砌成,高达三丈,台面铺着平整的白玉,玉面上刻满了奇门遁甲的"八门"阵纹,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阵位分别对应六国与仙门观礼席,阵纹间流淌的灵气让整个会盟台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苏秦站在会盟台侧的高台上,望着忙碌的人群,眼中既有欣慰,又有难掩的疲惫。为了这场会盟,他几乎耗尽了心血——楚国因楚齐联姻破裂之事对会盟心存抵触,他亲赴钟离,以"淮水上游灵脉共享"为条件,又许诺合纵成功后助楚开发昆吾山铁矿,才说服楚威王派令尹昭奚恤参会;齐国则因田婴被杀之事迁怒于楚,苏秦在临淄与齐宣王彻夜长谈,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又以"泰山灵脉与琅琊台灵脉互通"为诱饵,才换来齐国的参会承诺;魏国更是反复无常,直到会前三日,魏王才在苏秦与韩王的双重施压下,最终确定派相国惠施与会。
"老师,各国代表都已到齐,只等吉时开始了。"苏代快步走来,递上一份名册,"赵国赵肃侯已在主帐等候,韩王、燕王也已就绪。楚国令尹昭奚恤刚到,正在营中休整;齐国相国邹忌和魏国相国惠施已在会盟台附近等候;仙门主和派的代表也到了,是全真派的长春子道长。"
苏秦接过名册,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指尖在"昭奚恤"和"邹忌"的名字上微微停顿。这两人分别代表楚齐两国,而两国的嫌隙正是会盟最大的隐患。"长春子道长那边可有表示?"他问道,仙门的态度虽不直接参与合纵,却能影响列国修士的心态。
"长春子道长说,仙门主和派中立观礼,若合纵真能安定天下灵脉,仙门愿提供必要的阵法支持,但绝不直接参与列国纷争。"苏代答道,"他还带来了全真派的'和平符',说可保会盟期间灵气稳定,不受邪术干扰。"
苏秦点头,全真派此举算是给了合纵几分面子。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这件法袍是燕、赵、韩三国修士共同缝制的,袍角绣着三国的灵脉图腾,象征着合纵的根基。"走吧,我们去见赵肃侯。"
赵肃侯的主帐设在会盟台后方的高地上,帐外由赵国"胡服骑射"修士营守卫,这些修士与黑风豹签订了血契,坐骑的兽瞳在阳光下闪着精光,散发着强悍的灵力波动。帐内,赵肃侯正与赵国大将军赵奢商议着什么,见苏秦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苏先生辛苦了。"赵肃侯握住苏秦的手,他的手掌因常年握剑而布满老茧,却带着真诚的温度,"若不是先生力挽狂澜,这场会盟怕是早已夭折。"
"此乃六国共同的意愿,非苏秦一人之功。"苏秦谦逊道,"只是楚齐之间的嫌隙仍在,待会儿会盟时,还需大王从中斡旋,以合纵大局为重。"
赵肃侯点头:"先生放心,寡人明白。今日之会,是为抗秦,不是为算旧账。若楚齐在会盟台上争执,寡人自会出面调解。"他顿了顿,看向苏秦,"关于合纵长的人选,先生觉得......"
"非大王莫属。"苏秦语气坚定,"赵国地处中央,连接四境;'胡服骑射'后修士战力大增;大王又一心抗秦,威望足以服众。燕弱,韩新,魏摇摆,楚齐有隙,唯有大王能担此重任。"
赵肃侯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苏秦为了说服其他国家同意他做合纵长,定然费了不少口舌。"好!若列国信得过寡人,寡人便担起这合纵长之责,与六国共抗强秦!"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通报:"吉时已到,请各位大人登台!"
会盟台周围早已聚集了六国的文武修士与百姓代表,密密麻麻的人群延绵数里,却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动旗帜的声音与洹水的流淌声交织。六国代表按方位登上会盟台:赵肃侯居主位,左手边依次是燕王、韩王,右手边依次是魏王、楚王使者昭奚恤、齐王使者邹忌。苏秦站在台侧中央,负责主持会盟仪式。仙门主和派代表长春子道长则坐在观礼席的首位,身后跟着几位仙门修士,神色平静地看着台上。
苏秦走到台中央,灵力运转,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河谷:"今日,燕、赵、韩、魏、楚、齐六国齐聚洹水,共商抗秦大计!秦以法道崛起,蚕食列国灵脉,屠戮修士,威逼诸侯,若再任其发展,不出十年,天下灵脉将尽归秦有,列国皆成秦之附庸!"
他的声音带着"言灵咒"的力量,激起台下修士的共鸣,不少曾遭受秦军侵扰的修士眼中燃起怒火。
"秦虽强,却非不可敌!"苏秦继续道,"六国灵脉相加,远超秦国;修士总数,十倍于秦;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合纵抗秦,定能保住祖宗基业,还天下灵脉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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