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遇寒:暖途上的坎与星河微光
星暖小铺的铜铃响了半个月,滇巷的晨雾里总飘着星砂茶的甜香。银河刚把新熬的星露膏装袋,就看见布帘被猛地掀开——镇西头的李伯扶着老伴冲进来,老太太的手背肿得发亮,渗着细密的水泡,是被灶台上的热油泼到了。
“银河姑爷,快!救救你李婶!”李伯的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包,抖落出几张零钱,“家里就这点现钱了,你先拿着,不够我再去跟邻居借!”
银河没接钱,赶紧从柜台下拿出新开封的星露膏,用干净的竹片挑了点,轻轻涂在李婶的手背上。药膏刚触到皮肤,老太太皱紧的眉头就松了点:“不那么烧得慌了……”他又包了两罐药膏递过去,还写了张用法纸条:“李伯,钱您收着,这药先拿着用,不够再来拿。您家孙子还在上学,这点钱留着给孩子买作业本。”
李伯攥着药膏,眼圈一下子红了——前阵子他儿子在外地打工摔断了腿,家里的积蓄全花光了,老太太怕花钱,烫伤了硬是忍了两天,直到夜里疼得睡不着,才被他硬拉着来买药。“你这孩子……”李伯话没说完,就被柜台前的动静打断。
进来的是镇上药材铺的王老板,穿着体面的绸缎褂子,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扫了眼柜台上的星露膏,语气带着点轻慢:“银河是吧?听说你这药膏卖得火,我来看看。”他拿起一罐药膏闻了闻,又放下,“你这药膏没正规批号吧?在镇上卖卖也就算了,要是有人举报,你这铺子可就开不成了。”
银河心里一沉——他早知道正规批号是道坎,前阵子托老周打听,办批号不仅要花大笔钱,还得等三四个月的审核期。“王老板,我这药膏都是按老方子熬的,用料实在,街坊们用着都管用。”
“管用有什么用?不合规就是不合规。”王老板往柜台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我跟你说,你把方子卖给我,我给你一笔钱,再帮你把批号办下来,以后你还在这铺子里卖,赚的钱咱们五五分。你要是不答应,这滇巷里,可不止我一个人盯着你这‘好生意’。”
这话里的威胁,银河听得明白。他攥紧了手里的方子册,册页上大美写的“不赚黑心钱”几个字硌得手心发疼:“王老板,方子是大美留下的,是用来暖人的,不是用来赚钱的。我不能卖。”
王老板脸色一沉,摔了句“你别后悔”就走了。布帘刚落下,木木就从后院走出来,手里的布药袋还没缝完,指尖的针还别在布上:“我都听见了……这可怎么办?要是他真举报,咱们的铺子……”
银河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指尖的针眼:“别慌,咱们先想办法办批号。老周说工商所的战友能帮着指点,咱们今天就去问问,需要什么材料,多少钱,咱们慢慢凑。实在不行,我就去山里采更多的星砂草,多熬点药膏,多赚点钱。”
可难题比他们想的更棘手。第二天去工商所,才知道办批号不仅要交五千块的审核费,还得找专业机构做成分检测,光检测费就要三千多——这八千块,对刚攒了两千多块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回到铺子里,两人都没说话。小美抱着布偶进来,手里举着个皱巴巴的五块钱:“爸爸,这是我存的压岁钱,给你办批号用!”她又从布偶的口袋里掏出几颗糖:“这是二奶奶给我的,我没吃,卖了也能换钱!”
看着孩子认真的模样,银河鼻子一酸。他刚要说话,布帘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十几个街坊,有张婶、二婶,还有之前来买过药的老人。张婶手里拿着个信封,往柜台上一放:“银河,这里面是街坊们凑的钱,有五百多,你先拿着。咱们都用惯了你这药,你这铺子要是关了,咱们以后头疼脑热的,找谁去?”
二婶也递过来个布包,里面是她攒的鸡蛋钱:“我这有三百,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你别嫌少,以后你要是缺人帮忙,我天天来给你看铺子,不要工钱。”
老人们也纷纷掏出零钱,有五十的,有二十的,还有把家里的老母鸡卖掉换的钱。信封里的钱越堆越厚,每张钱上都带着点体温,像捧着一团暖烘烘的火。
银河刚要推辞,辰阁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些钱,你们先拿着。星音阁里还有些星砂矿石,是以前大美攒下来的,能卖些钱,我已经让灵童送去镇上的玉石铺了,应该能换两千多。”他手里还拿着个青釉瓷瓶,“这里面是星砂凝露,比星露膏的药效强三倍,能治顽固的湿疹和烫伤,你拿去做成分检测,就说这是核心原料,检测通过率能高些。”
更意外的是,下午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竟开车来了,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我妈用了你的星露膏,湿疹好了大半,我特意来谢谢你。听说你办批号缺钱,我这有五千块,不是借,是投资。以后你这药膏要是量产了,给我留个代理名额就行,我想把它卖到城里去,让更多人用到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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